冰冷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脊背。
姜小鱼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秦三娘做了什么?”
楚穆尧指尖缠上挂在她脖颈处纤细的绳结处,只要他轻轻一拉,便能卸掉这碍眼的绸布。
“姜小鱼,在你心中,本王到底算什么?”
他一边说着,修长冰冷的手指,一边轻轻地、一点一点、慢慢地扯着她脖颈处的绳结,“是本王最近待你太好?”
“才让你觉得可以左右本王的决定?”
“我……我没有……”
姜小鱼只觉得悬在她脖颈处的不是楚穆尧的手,而是一把带着锯齿的钝刀,在她心头慢慢地磨阿磨,不疼,却让人异常的不舒服。
熟悉而又陌生的酥、麻感,羞涩地让她脚趾都想蜷缩起来。
“楚穆尧,你放开我。”
“害怕了?厌恶了?”
楚穆尧扯掉她脖颈处的绳结,不顾她的惊呼与挣扎,视线扫过她红得欲滴血的耳垂,薄唇微勾。
手指缓缓滑向纱布包裹的伤口处,不断的流连。
“姜小鱼,你是崔家献给本王的礼物,你的身体每一寸地方都是属于本王的。”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竟敢肆意损坏。”
脑中猛地扶起她以身相护即墨云的场面,心间怒火瞬间扬起,“你可知,秦三娘脱光衣服,站在本王面前时说了些什么?”
“她说,王爷,朝秦暮楚者怎配留在您的身边,妾身愿全心全意地留在王爷身边,为奴为婢,贴身伺候。”
“那……那不是……挺好。”姜小鱼咬牙,强忍着身体泛起的战栗与酥、麻,“王爷又何必强人所难。”
楚穆尧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扯开系在她腰间的最后一个绳结。
“本王偏要强人所难。”
他将姜小鱼甩向床铺,根本未曾给姜小鱼一丝逃跑、喘、息的机会,动作迅猛如猎豹,扑了上去。
“你!”
姜小鱼无奈,趴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楚穆尧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楚穆尧,我们有约定在先,你不能言而无信。”
“你我之间有何约定?”
他的吻似冰冷的秋雨落向她的后背,“姜小鱼,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你是本王的!”
“本王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你!”
手指轻轻地抚过她后背纱布处,“你不该让本王发现的。”
要不是留着即墨云、刘荣二人能够钳制住她,他早就杀了他们二人泄愤。
又岂会还留着他们二人在他眼前蹦跶。
“先毁约的是你!”
她明明说过,会等着他上门提亲。
她明明答应,此生永不相负。
她竟然都忘了,忘得这般彻底。
可她偏偏却记得要护着即墨云。
这让他怎么不恨?
“疼!”
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姜小鱼凌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一丝头绪。
她趁着楚穆尧松手,恍神之际,双腿一软,肩膀用力的撞向床铺。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顿时在雪白的纱布上绽放。
“楚穆尧。”她无措的轻唤着,“我、我伤口裂开了,好疼。”
她根本不敢回头看。
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室内格外的突兀。
姜小鱼竟从不知,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都能乱人心神。
她从未这般狼狈无助过。
她低头,认真地想着。
其实她和楚穆尧之间,该做的都做过了,做一次,和做两次、三次,与她而言并无差别。
她发现,她并不是太在意女子名节。
她心底深处更崇尚的是及时行乐。
和楚穆尧做,她并不吃亏。
但是……
心底深处忍不住冒出另一个念头来,她想看看,楚穆尧会不会为了她让步。
姜小鱼自己都没有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来,身体却已经开始行动。
“阿!”
脖颈处传来一道重力,迫着她不得不仰头。
心头忍不住闪过一丝失望,果然……她不该期待的。
期待楚穆尧会为了她改变主意,妥协让步。
他迫着她抬头,迫着她承受这似疾风骤雨般的侵入。
他就似那恶龙,肆无忌惮的撬开她唇间的防卫,迫着她与他一起沉、沦欲海。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滴清泪无声的自她眼眶中滑落。
明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还要奢望他会改变。
她到底在做什么?
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眼角,耳边是那熟悉地粗喘声。
姜小鱼茫然睁眼,眼底透着些许地不可思议。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瞬间便陷入一片黑暗,“你……”
“闭嘴!”
楚穆尧狂躁地怒吼一声。
他那宛如无间地狱的深邃黑瞳此刻正涌动着熊熊欲、火,望着他大手覆盖下地沾染红晕的白、皙脸庞,喉间泛着难以压抑的麻痒。
“阿!”察觉到胸口处传来的微凉,姜小鱼忍不住地惊呼,“楚穆尧,你、你要做什么?”
楚穆尧解开绑在她伤口上的纱布,黑瞳阴鸷满溢。
这道伤口,伤在她的身上,却痛在他的心口。
浓浓的恨意自他眼中迸出,拇指用力的按向她的伤口。
“痛。”
姜小鱼挣扎的想要摆脱他,却发现她整个人被他牢牢的圈入怀中。
她一动都不敢动。
她现在根本捉摸不透楚穆尧到底想做什么。
他今夜所有的举动,都超出她的预设。
好半天,她才听到耳畔传来那熟悉的清冷嗓音,“姜小鱼,本王该杀了你的。”
“在崔府的时候,本王就该杀了你!”
“阿?”姜小鱼身子一僵,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楚穆尧扔回床内。
她愣愣地看着楚穆尧的背影,心底疑惑更甚。
不是说,他该杀了她吗?
怎么没动手?
他怎么就停手离去了?
那她……算赢了吗?
白露从屋外进来时,便看到姜小鱼抱着怀中锦被,傻笑着。
“姑娘,你在笑什么?”
“你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王爷欺负你了?”
“欺负?”姜小鱼摇头,“没有,没有欺负我。”
她美眸潋滟,满是笑意,“好像,是我在欺负他。”
正在给姜小鱼重新上药、包扎伤口的白露,忍不住探出手,摸了摸姜小鱼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烧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