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如果拒绝了合作，咱们怎么办？”
云黎山庄，阿妮卡一去自信神色，眼神有些担忧地看着黎阳。
孚嘉闻言，白净的小脸儿，此时也满是焦虑神情。
“姜克讼那只老狐狸，那么懂得韬光养晦，我觉得他若是想得太多，就不会拒绝！”
黎阳摸了摸下巴，略显思索，轻声回了一句。
说实话，对于此事，他还真没把握。
之所以第一个就找到了姜家，倒不是黎阳没有其他人选，而是这件事，牵扯到许多因素。
首先，姜克讼的身份就很特殊。
他是姜倾喜的亲叔叔，按道理讲，在辈分上，秦帝都应叫他一声“叔叔”。
虽然这层关系，无法跟凌从道相媲美，但也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其次，姜克讼是内阁辅政大臣之一，又是兵部尚书，如今更是掌管着神机营和造兵之术，也算是彻底被秦帝拉拢成了心腹。
最关键的是，他从来没有任何反对秦帝的态度。
虽然他几乎从不主动表态，也没有坚定地支持秦帝，但更没有与凌从道同流合污。
不得不说，也算是一股清流。
这些都是官方因素，至于私人因素，自然是秦帝提到的亲事。
不管怎么说，秦帝让他把姜亚时娶到手，他不能拒绝。
既然早晚要成一家人，此时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
如果这一次姜家真的拒绝，那么黎阳也顺便趁机能看清姜克讼的一些心理。
说真的，若非主要因为姜亚时，以及为了给秦帝多拉一些支持者，黎阳哪里会第一个就找姜家？
之所以找到姜尚宾那里，无非也是一个巧合罢了！
帝都城内，达官显贵不少，西城那边富商不少，甚至其中还有不少外商。
就算满朝文武没人敢跟黎阳合作，那些外商，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的。
只要有钱赚，外商岂会管你是谁？
“放心吧！”
“就算没有姜家，还有王家、李家、赵家！”
“帝都城那么大，想找几个合作伙伴，还是很容易的！”
见孚嘉和阿妮卡一脸担忧的神情，回过神来的黎阳，轻轻一笑，安慰了一句。
“你们离开后，我已经让百离、刘三水和张大壮去西城区了。”
“肯定会有好消息的！”
话音一落，黎阳便一手一个，将二女搂在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阿妮卡不由脸色微微一红。
她虽已经跟黎阳发生了关系，但此情此景，她终究有些不自然。
阿妮卡尚且如此，孚嘉又怎会不害羞？
孚嘉不止脸红心跳，更是莫名地身子一紧，浑身僵硬，双眸微微闭着，不敢动，也不敢看。
想逃，腿却不好使！
感受到二女的变化，黎阳眼底莫名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的弧度，颇有几分得意的味道......
“亚时，最近有件事，爷爷没有告诉你！”
姜府书房中，姜克讼看着姜亚时，表情略显几分犹豫，低声说道。
“什么事？”
“爷爷尽管说便是！”
姜亚时闻言，微微一愣，莫名有些好奇。
在她的印象中，姜克讼可是很少有这种神情的。
“圣上之前曾言，他希望......九江王可以和你成亲！”
姜克讼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将此事告诉了姜亚时。
“九江王？”
“成亲！？”
闻言，姜亚时美眸一颤，一张娇嫩的俏脸，忍不住露出几分震惊之色。
“爷爷虽然拒绝了，但没有拒绝死！”
见姜亚时神情震惊，姜克讼再次补充一句。
“没有拒绝死？”
“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美眸微闪，姜亚时疑惑地问道。
对于自己的婚事，其实姜亚时也考虑过。
别说她生在姜家这等如此显赫的家庭，就算是普通人家，她也没有自主择婚的权利。
索性，在这件事上，姜克讼一直很开明，没有任何强迫。
否则的话，她恐怕早就被联姻了。
即便如此，生在姜家，她的婚事也注定了没那么自由。
姜亚时其实早就看透了，她的未来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凌家或者凌家的附属势力；另一个就是皇家。
不是她对自己的美貌有信心，而是因为她是姜克讼的孙女。
不管谁娶了她，都会得到姜家的帮助，这是毋庸置疑的。
虽有如此预料，但真的等到这天，姜亚时一时间也有些莫名的情绪。
失落？
紧张？
愤怒？
期待？
好像都不是，又好像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儿。
“爷爷，你真的拒绝了圣上？”
“会不会给我们姜家带来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沉思中的姜亚时回过神来，问了姜克讼一句。
那可是当今帝王，拒绝了他的要求，会有好果子吃？
毕竟，当今的秦帝，再也不是二十年前那个隐忍的秦帝了。
一个连文武百官都无法劝阻的秦帝，硬是凭借自己的手段，从户部薅出来八百万两白银，支持秦州对抗弈力旭。
这样的秦帝，他的雄心与斗志已经表现得很是明显了。
姜克讼拒绝了秦帝的联姻，难道真的不会给姜家带来麻烦么？
姜亚时有些不信！
“圣上决定让你们自由恋爱，成与不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姜克讼微微叹了口气，把事情告诉了姜亚时。
闻言，姜亚时又是忍不住一惊，看向了姜克讼，“此言当真？”
“当真！”
姜克讼肯定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不管当真与否，他能真的拒绝秦帝吗？
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其实，这句话换成朝野，也一样，甚至犹有过之。
从前，他韬光养晦，是因为秦帝无力对抗凌从道。
他有意明哲保身，秦帝也乐意封刀。
如今，秦帝的剧毒清除，又有黎阳帮助，开始崭露锋芒，他不上也得上，不出手也得出。
既当朝为官，就不可能一直浑水摸鱼，终究要确定自己的立场，这就是规则。
在黎阳和黎浚恒两个人之间做选择，姜克讼只能选择黎阳。
虽然黎阳的性格，他有些不喜，但也总好过黎浚恒那个情绪不稳定，又毫无智谋的疯子。
只是，如今时机并未成熟，所以他才不会公开支持黎阳。
至于此刻提起此事，也是姜克讼这只老狐狸，通过姜尚宾这件事，嗅到了黎阳的一丝动机。
提前给姜亚时一个提醒，也好应对。
不管姜亚时如何选择，姜克讼都会支持。
哪怕姜亚时真的看不上黎阳，也没关系，大不了他用其他方式弥补秦帝的这个损失，就是了！
“九江王！？”
“我倒想看看，他是否真的遇到过神仙？”
渐渐地，姜亚时情绪稳定下来，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对黎阳彻底产生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