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沉看着一脸恳切的苏达,心里冒出怒气。
如果不是这个人,是跟了他很久的助理,此刻,他或许已经将她开除了。
“我不会回去。”傅靳沉笃定的说:“没有任何事,会比阮白云更重要。”
苏达虽然已经猜到,傅靳沉可能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但她还是想再劝劝:“可是……”
话还没有说出口,傅靳沉就将她的话打断:“没有可是。
公司垮了,我可以再建一个公司。
继承权被夺走,我可以将它再夺回来。
但如果阮白云再次出现意外,你能赔给我一个活生生的阮白云吗?”
苏达安静了下来。
她心里也很明白,傅靳沉说的话都很对,再好的事业,再多的金钱,都比不上一个人的重要性。
可现在这份事业和金钱是她拼了许久才争夺过来的。
为了阮白云这样病都已经好了的人放弃,她怎么会甘心?
“苏达。”傅靳沉看着低头沉默的苏达,认真的说:“该是我的我都会得到。
现在最重要的是白云也只有白云,你不要再来了,别让这些事情烦到她。”
“傅总,我还要来送文件!”苏达急切的说。
“秘书室那么多人换一个吧。”傅靳沉毫不客气的说:“换一个不会指手画脚的人来。”
苏达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她明白,自己的逾越让傅靳沉对她产生了意见。
可是……
她不甘心啊。
*
原本傅靳沉已经将这件事情彻底的放了下来,准备专心陪着阮白云。
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傅氏集团的赵董事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是非常语重心长的语气:“阿沉啊,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但是公司这边你也不能忘记啊。
你那个不懂事的弟弟,现在在公司里闹得风风火火,将公司搅和的天翻地覆,我这个老人实在是……唉。”
“傅景又做了什么?”傅靳沉一听就意识到,傅景做的,要比苏达说的多的多。
“做的多了。”赵董事冷笑了声才说:“之前和沈家的合约还在继续。
你这边对沈蕴下了那样的命令,沈家自然不满,在工程里面捣乱也就算了,还通过谈细节的理由,自由出入傅氏集团。
甚至在几个项目里都安插了他们的人,如今已经捣毁了咱们三个项目了,金钱上的损失就不说了,名声很难听啊。
公司里也有人提出了这事,但傅景完全是放任的状态,阿沉啊,你不能袖手旁观呐。”
“我会处理的。”傅靳沉应道。
赵董事一听就知道这是敷衍。
他有些愤怒的说:“你要怎么处理?隔着电话处理吗?
你知不知道,傅景带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强行收购了其他组及个董事的股份,逼着那些董事一起回家去养老了!
他敢这么大肆的作恶,还不都是因为你不在,你回来镇着不好吗?”
傅靳沉听完,沉吟片刻才问:“所以傅景现在成了公司最大的股东。”
“唉。”赵董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特别的绝望:“可不是嘛,傅氏集团都快成他一言堂了。”
傅靳沉听到这话,无声的笑了笑。
果然无利不起早。
傅景在公司里为非作歹已经好几天,赵董事如今才打电话过来,还不是因为触及到了他切身的利益。
傅靳沉故作为难的说:“他已经成了公孙最大的股东,我现在回去还有什么用,太晚了。”
“那你就这么放弃了?不行!”
赵董事气的发抖,对着手机大吼:“难道你忘了你现在手里的股份,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
还有一部分是你过世的母亲留给你的。
难道你就要让他们一个小三,一个私生子骑在你的头上吗?你就没有想过将来你要怎么面对你的母亲吗?
你是不是要让你地下的家人,尤其是老爷子,死都不瞑目才行!!”
这话就更扯了。
傅靳沉甚至忍不住笑了:“怎么会呢。
如果老爷子真的不愿意傅景上位,早就应该定下继承人,而不是让我们两个在这里争。”
“那是因为老爷子走的太急!”赵董事到底愤怒了,大吼着:“你是不是就想看着富士集团毁在你手里!
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们这些老人没有百分之百的支持你?”
傅靳沉沉默着。
他并没有这个想法。
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就算他回到公司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阿沉啊。”赵董事稳了稳自己情绪,终于说了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虽说傅景现在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但你也不是没有胜算。”
“是吗?”傅靳沉很敷衍的问。
赵董事却好像没听出傅靳沉的敷衍似的,哄着他:“其实我也知道,老爷子当年拟了一份针对白云的遗嘱。
那里面不仅有财产,还有一部分的股份。我知道当初白云不乐意要这些东西,就把它们都给了你,让你拿着。
现在公司面临这么大的困难,你把东西拿出来,就能战胜傅景了。”
“这才是赵董事打电话的目的吧。”傅靳沉不由的冷笑,无比坚定的说:“我不会拿出来用的。
那是爷爷送给白云的东西,是她的,我绝对不会将那些东西拿出来。”
赵董事没想到傅靳沉拒绝的这么坚定。
他讪笑了两声,继续哄着傅靳沉:“这不是暂时用用嘛,只要度过这一关再还给她不就好了?
难道你宁可将股份和财产都握在手里,任由股份被稀释掉,让那些钱打水漂都不愿意拿出来帮忙吗?
就算你不愿意,也得问问白云吧?”
“不用问。”傅靳沉语气更加坚定:“那是白云的股份和财产,是她的。
我跟傅景之间的争斗,和白云无关,那些东西,我会帮她好好的守着,谁也别想打主意。”
说完,傅靳沉不客气的将电话挂掉。
站在楼梯间里打电话的傅靳沉,并不知道,他这些话,都被躲在上面那一层楼梯上的傅景,全部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