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孩子,阮白云也顾不上痛了,挣扎着问:“那个孩子……”
“孩子是我杀死的!”江芷林得意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状若癫狂:“凭什么你可以有阿沉的孩子!凭什么?!所以我给你的饭里下了堕胎药,杀了他!”
这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阮白云的心上。
“你疯了……”阮白云眼前发黑,颤抖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你疯了江芷林!这些……是你的报应!是你活该!”
闻言,江芷林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甩了她两鞭子:“嘴还挺硬!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罢,又是狠狠一鞭子!
阮白云已经痛到失去知觉了,但身体上的痛远远赶不上心里的痛,她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但是理智却渐渐模糊,堕入了黑暗中。
江芷林又抽了两鞭子,这才发觉不对劲。
“这就晕过去了?”她抬起阮白云的下巴,有些扫兴:“真是不经打。”
将鞭子放下,江芷林打开自己的包,拿出来一把匕首来,喃喃自语:“玩够了,也该送你上路了。”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阵阵轰鸣声。
不等江芷林反应过来,一辆越野车‘哐’地撞破了仓库的大门,堪堪停在了她的面前。
两个小时的车程,被傅靳沉硬生生缩短到了一个小时,看到阮白云的那一刻,他的理智轰然炸开,几乎要濒临崩溃。
“江芷林!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三四辆车接连驶入,下来十几个人,迅速把江芷林控制住。
傅靳沉从车上下来,冲到已经晕过去的阮白云面前,整个人都在发抖:“阮白云……我来了,你快醒醒。”
然而,阮白云只是毫无生气地躺着……
傅靳沉眼中腥红一片,猛地转头,看向江芷林:“你想好承担后果了吗?!”
被这样的眼神笼罩,江芷林忍不住脚底发软,害怕地丢掉了匕首:“阿沉……阿沉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傅靳沉冷冷转头,给几个大汉使了眼色:“把她带下去好好审问,证据留好,等会一并交给警队!”
说罢,不顾江芷林的哭喊,抱着阮白云回到了车上。
车子刚开到仓库门口,陆亦淮的车也正迎面驶来。
傅靳沉冷冷和他对视一眼,两辆车擦肩而过。
这么短的时间里,陆亦淮依然看到了他怀中的阮白云,她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好像并无大碍。
松了口气的同时,陆亦淮的心里再度涌上一股失落。
已经四连败了。
在追逐阮白云的路上,他始终还是没有傅靳沉快。
另一边,傅靳沉一路加速,将阮白云送到了医院,让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
“目前看,阮小姐全身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回家静养就行了,傅先生不用担心。”医生说着,忍不住看了下伤口,连连咋舌,这下手也太狠了。
他摇摇头,一边写药方一边嘱咐傅靳沉:“我先给你开些药,你记得让阮小姐按时吃。”
傅靳沉沉默着应了,又开车将阮白云送回家,看着她微弱的呼吸和满身的伤痕,他眼中的光愈来愈冷。
这时,警队那边给他打来了电话:“傅少,阮小姐醒了吗?这边需要做个笔录。”
傅靳沉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阮白云,声音冷若寒冰:“她还没醒,你们等着,我这就过来。”
他明明警告过江芷林了,可她不听话,就不能怪他无情了!
想到这里,傅靳沉俯身替阮白云盖好被子,柔声道:“你放心,敢对你动手的人,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半个小时后,傅靳沉赶到了警局,审讯室里,江芷林正在和审讯员吵得不可开交。
看到他出现,江芷林情绪愈发激动,一边尖叫一边往外冲:“阿沉你快带我出去,我不想坐牢。”
警官推门出来,叹了口气:“傅少,这女人嘴很硬,不肯承认自己对阮小姐动手了。”
废弃仓库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证,目前只能等阮白云醒来亲自指证。
“没事,我来问。”傅靳沉打开门走进去,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一看到他,江芷林眼中浮起了希望:“阿沉,你是来救我的对吧,我就知道……”
“我是来送你的。”傅靳沉冷冷打断她:“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敢动我阮白云人,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江芷林脸色刷地变白,巨大的恐惧淹没了她。
她痛哭出声,一把拉住了傅靳沉的衣角:“阿沉,我是因为太爱你才这样的……”
傅靳沉嗤笑一声,冷冷拉开了她的手:“江芷林,不要再为你卑劣的行径找借口了。”
说罢,重重推开她,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警局里发生的事情,阮白云全然不知,
晕晕沉沉中,她只感觉自己被人轻柔地抱起,落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一种莫名的心安让她忘记了痛苦和难过,放心地沉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白云终于恢复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吊灯和装饰。
这是……在傅家?
她吃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又青又紫的伤痕上已经涂上了药膏,清清凉凉的,没有那么疼了。
是傅靳沉救了她吗?
阮白云看了眼紧逼的门,声音沙哑地开口:“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她。
阮白云强忍不适,一瘸一拐地慢慢下了楼,看到书房的门半掩着,于是轻轻走了过去。
书房里静悄悄,红檀木的书桌上,傅靳沉正枕着手沉沉睡着。
他的头发有些杂乱,平常那样注意形象的人,如今却好几天没刮胡子,衣服也皱巴巴的,有些不修边幅。
阮白云看着,忽然觉得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