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不行。”阮白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伯母,想砸你就随便砸吧,我是不可能靠过去的。
砸那些死物,我也不心疼傅靳沉的钱。
万一被你伤到,我得多心疼我自己啊。”
阮白云这痞气的语气,是柳茵从来没有听过的。
之前她还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曾三番四次的找阮白云的麻烦。
阮白云虽然很明显的不耐烦,但每一次对着她的时候都还算是恭敬,也都是忍让的。
像现在这样,几乎一点脸面不给她留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
柳茵愣了一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茫然的四处看了看,视线就落在了楼梯那边的一张小全家福上。
一张没有她没有傅景的全家福。
这让她已经有些落下去的气焰突然就升了起来。
“我是你婆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过来!!”柳茵暴喝一声。
她突然的愤怒让整个别墅里都安静了下来,佣人们紧张的站在阮白云的面前,紧紧的护着她。
尤其是管家,后背都挺直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噗嗤。”
阮白云突然的笑声特别的刺耳,让所有人都有些错愕,甚至想问上一句——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伯母。”阮白云语调轻松:“从我嫁给傅靳沉到现在,我也没有喊过你一声妈。
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觉得你可以拿出婆婆的款来压我呢?
不说其他,就你现在摆明了要找我麻烦的态度,我是疯了才会凑过去,让你打我吧。”
“你,你!!”柳茵被阮白云怼的整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是怎么都想不到,阮白云居然还有这么不听话的时候。
阮白云却没有再继续刺激她的意思,只安静的站在那里。
“阮白云,你们阮家就是这样的教养?”柳茵呵呵的冷笑着:“不喊我一声妈,我就不是你们的妈了吗?
傅靳沉是我儿子,傅景是你们的弟弟!这是谁都不可能撇清的关系!
可你们两个居然一点都不顾及亲情,不顾及大家的情面,为了一个继承权,将自己的亲弟弟害到这种程度。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你们丧尽天良,所有坏事都做尽,你们活该有报应,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这话听起来泼妇骂街似的,可却恰好戳在了阮白云的痛脚上。
阮白云脸色苍白。
刚刚撑起来的痞气立刻消散,又变成了之前小心的模样。
柳茵看着阮白云这样,得意的笑了笑。
她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在了阮白云的身上,对着她大吼:“阮白云,这就是你的报应。
你心思恶毒至极,自己不能生,也不让林嫒生。
你们夫妻故意将她的孩子害死了还不算,现在还要往我儿子的身上泼脏水。
就算现在害了我儿子又怎么样,你们以为,董事们会让个没后代的人,继承傅氏集团么?
输的还是你们!是你们!!”
对付这样子的泼妇,阮白云还是真的没招,她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认真的解释:“林嫒是怎么回事,法院已经给了判决。
至于傅景,有合约,有录音,有视频,所有的证据都清清楚楚,也不是你在这里吵吵闹闹就能抵赖的。
不是你声音大就有道理,至于说继承人是谁——
反正不是你们就是了。”
柳茵听得清楚明白,却还是故意胡搅蛮缠:“得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心里明白。
如果不是你们夫妻俩从中作梗,林嫒怎么会消失不见?”
阮白云愣了下。
这件事好像还真跟她有一点点的关系……
她拿钱买走了,林嫒手里那份,沈蕴做坏事的证据,或许是这笔钱,让她有逃离傅景和柳茵的机会吧。
阮白云不是一个特别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她此刻的心虚被柳茵清清楚楚的看到眼中。
柳茵那虚张声势的愤怒立刻就变成了实质。
“阮白云!你个贱人!!”她尖叫了一声,用尽全力冲了过去,狠狠的往阮白云脸上挠去。
佣人们拦不住她。
居然真的被她靠近了阮白云,并且,挠在了阮白云护着脸的手背上。
她是做了美甲延长的,假指甲又硬又长,只一下,就将阮白云的手被挠烂。
“夫人!”管家吓了一跳,再也顾不上其他用力将柳茵推到一边,吩咐人去拿医药箱过来。
成功弄伤阮白云的柳茵,张狂的大笑着,她指着阮白云的鼻子,拍着手:“报应!这就是报应!”
管家和厨娘气到不行,想要过去跟柳茵动手。
可阮白云却将他们两个拦下。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才说:“伯母,你又何必装疯卖傻呢。
闹了这么久,砸了这么多东西,只是划伤了我一下,让我猜猜你指甲里是有什么药物吗?
其实你这一招是挺不错的,但是你真的做的太明显了。
我等会会去做详细的检查,检测报告我会发给傅氏集团各个董事,让他们知道你的狠毒的。
放心,我不会辜负你这么辛苦的表演。”
阮白云其实并不觉得柳茵会给自己下毒,她不过是故意将事情往严重里说。
果然。
柳茵的表情没有心虚和慌乱,只有狰狞和愤怒。
“阮白云!!”她扯着嗓子尖叫,想再次扑向阮白云,却被佣人们挡住。
“阮白云你个贱人!你故意害我对不对!我没有投毒,我没有!”
她这一吼,让阮白云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
“什么投毒?”
傅靳沉愤怒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所有人的视线立刻就扫了过去。
“你来做什么?”傅靳沉厌恶的看向柳茵,再看看满地的狼藉,质问管家:“她凭什么在这里大闹?
赶出去。”
“你敢!”柳茵色厉内荏的大吼:“我是你母亲!你敢,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保镖捂着嘴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