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理清布鲁德和文件泄露的线索,阮白云这两天都没有睡好。
晚上十一点,她才结束工作,从书房回卧室去洗澡。
傅靳沉正坐在床上看文件,听到声音,抬眸看了她一眼:“忙完了?”
“嗯。”阮白云点点头,捏了下酸痛肩膀。
“快去洗漱吧,早点睡觉。”傅靳沉阖上文件,看她明显消瘦的脸颊,眉心微蹙:“你最近太累了。”
“没办法呀。”阮白云耸耸肩,收拾好衣物,转身进卫生间了。
傅靳沉把台灯拉亮,怕她睡眠不好,又去点了香薰蜡烛。
等他放好蜡烛,忽地听卫生间传来一声重响,紧接着恢复了诡异的平静。
“阮白云?”他有些担心地喊了声。
没有人回应他。
“怎么回事?”傅靳沉神色紧绷,来不及穿鞋,直接冲到卫生间口,抬手拧门:“阮白云,你怎么了?”
门从里面被锁住了,傅靳沉来不及思考,直接用力撞开了门。
哗啦一声脆响,他冲进去,看见阮白云围着浴巾倒在地上,心猛地提了起来:“阮白云?!”
将人抱起来冲出卫生间,正要换衣服送去医院,却听怀里的人轻哼了一声。
傅靳沉悬着的心终于松了点,他把阮白云放在床上,找了只枕头垫在她背后,眉心紧锁:“怎么回事?”
阮白云也有点晕晕乎乎,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你这样不行。”傅靳沉叹口气,手指在她额头上试了下温度:“得养身体了,不然以后怎么办。”
“哪有这么严重?”阮白云把他的手拿下来,有点好笑:“卫生间太闷了一时没呼吸过来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傅靳沉眉峰紧锁,语气很认真:“不行,明天开始,不许工作那么晚了。”
说完,他抬手将灯关了,又替她把被子掖好,在黑暗中吻了她一下,声音很轻:“早点睡觉,我每天督促你。”
阮白云无奈,只得早早睡了。
第二天她起来,傅靳沉已经去公司了,特意留了个纸条,让她吃完早餐再去公司。
阮白云梳洗好到餐厅,发现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还有炖好的鸡汤。
“是傅先生吩咐的。”家嫂舀了碗鸡汤端给她,眼神飘忽:“傅先生还说了,接下来每天都要给你炖汤,好让你把身体养好点。”
“哪有他说的这么严重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阮白云每天都能喝到各式各样的补汤,傅靳沉甚至还买了一堆营养品回来,在房间里堆了一抽屉。
即使如此,她的身体依然没有好转,甚至隐隐还有了恶化的迹象。
晚上做噩梦就不说了,白天上班也经常头晕眼花,没有力气。
这天上午,杨青给她端来第三杯咖啡,终于忍不住开口:“阮总,您要不去医院看看?”
这才两个小时的功夫,三杯咖啡都不顶用,通宵也没这么上头啊。
阮白云扶额,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她现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杨青走后,阮白云意识到不对劲,掐了掐手臂,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不行……必须得去医院看一趟了。”
营养品吃了,鸡汤也喝了,身体却还是越来越差……
中午吃完饭后,阮白云空了行程出来,专门去了医院一趟。
刚挂完号上楼,一个匆忙的身影从药房出来,和她擦肩而过。
布鲁德?
阮白云怔了一下,扭头看去:他怎么会在这里?
稍稍犹豫了下,她转身,跟着布鲁德往楼上走去。
布鲁德上楼进了某个病房,看样子似乎是已经轻车熟路了。
阮白云跟着凑上前,往病房里看了一下,眼睛顿时就睁大了:病房里的人,居然是江芷林!
布鲁德放下药,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递给江芷林:“小心点,别烫着。”
五大三粗的男人,这细心呵护的模样,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阮白云靠在墙上,猛地想起了那天在花店买花的事,再联想到机密文件的事,脑海中瞬间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布鲁德果然是为了江芷林才来对付她的!
可是,这俩人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阮白云百思不得其解。
病房里,布鲁德看着江芷林吃完药,脸上有一丝歉疚:“都怪我,之前没有保护好你,也没能保护好孩子……”
江芷林翻了下眼睛,心里有点想笑。
这几天布鲁德瞻前顾后地照顾她,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以为那个流产的孩子是他的。
不过,这样也好。
“不,不怪你。”她皱起眉,努力做出伤心的样子:“要怪就怪我没用,事情没办成害得孩子也没了……”
话音未落,布鲁德的眼睛已经红了,一把握住她的手,哽咽道:“没事,以后还会有的!”
布鲁德看在眼里,神色愈发愤慨,忽地捏着拳站了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孩子报仇!”
门外,阮白云听得神色惊愕。
她不敢多待,赶紧离开医院,开着车赶到了傅氏。
一进办公室,阮白云立刻将门反锁,气喘吁吁地冲到了桌子前:“你猜我刚刚在医院看到了谁?”
傅靳沉正在回邮件,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挑眉:“让你这样惊讶。”
“江芷林和布鲁德!”阮白云睁大眼,也不跟他卖关子了,一股脑地说:“而且,我还听到他们谈话,原来之前江芷林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布鲁德的!”
闻言,傅靳沉怔了一下。
前几天在医院,他就一直觉得布鲁德反应不太对劲,原来孩子是他的,难怪他会那么激动。
想到这,傅靳沉眸光暗淡,下意识看了看阮白云。
原来她失去的那个孩子,才是他唯一的骨肉。
察觉到他的目光,阮白云心里一窒,鼻尖忽然有点酸:“如果那个时候……”
话音未落,傅靳沉已经站起身,隔着桌子抱了抱她,声音很轻:“没事,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这话是昨天医生安慰傅靳沉的,他觉得很适合说给阮白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