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傅靳沉刚到公司,前台就迎了上来。
“傅总,办公室有位小姐等了你很久了。”
傅靳沉走出电梯,垂眸理了下袖扣,随口问:“说了找我什么事吗?”
“好像说是要谈什么赔偿的事。”
赔偿?
“我知道了。”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果然看见一抹俏丽的身影站在窗前。
是江芷林。
“阿沉~”她甜甜一笑,走了过来:“把你的车撞成那样实在是抱歉,不管怎么样,赔偿是要谈的。”
傅靳沉冷冷看着她走近,眸底毫无波动:“不用了,趁我没有喊人赶紧走。”
江芷林抬手拉住傅靳沉的衣袖,面露难过:“阿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你,也觉得很后悔,不该……”
傅靳沉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坐回办公桌前:“我不想看到你。”
江芷林脸色一白。
见她没有反应,傅靳沉有些不耐地抬手去摁内部铃,打算叫人来带她走。
看见他的动作,江芷林也顾不上什么了,猛地扑上前来,紧紧抱住了傅靳沉:“阿沉……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难道你这点情面都不讲吗?!”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傅靳沉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他冷着脸,一把将黏在自己身上的江芷林扯了下去:“别恶心我,滚!”
话音未落,江芷林忽然脸色惨白,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别装了!”傅靳沉捏紧眉心,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江芷林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芷林?”傅靳沉强忍着不耐,抬手想要将她拉起来。
等目光转到她脸上,傅靳沉才察觉不对劲——江芷林紧闭着眼睛,整个人软成一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并不像是装的。
他抬手将死沉的江芷林拉起来,发觉她似乎是真的晕倒了。
“真是……”
好歹是条人命。
他无奈地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去医院。”
说罢,抱起江芷林,在公司各色的眼光中将人送到了医院。
江芷林被送进了急救室,因为没有家属在,傅靳沉只能留在门口等通知。
十几分钟后,医生出来了,说:“江小姐这是因为上次流产不彻底而导致了子宫感染,需要立即做清宫手术。”
听到这话,傅靳沉心情有点复杂。
江芷林的那个孩子,始终还是他心里放不下的一桩心事。
“把你们医院最好的医生找来。”他深吸口气,望着急救室里面,声音低沉:“所有药物都按照最好的来。”
医生点点头,以为两人是夫妻关系,随口安慰道:“也不用太担心,你们都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话音未落,一个错愕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什么孩子?”
傅靳沉皱了下眉,转头看去,居然看到了布鲁德。
布鲁德仿佛没有看到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医生的领口:“你刚刚说什么孩子?”
今天早上,他在江芷林的要求下送她来傅氏,本打算在楼下等着接她,没想到却看见傅靳沉将她抱着送到了医院。
他一路跟着到了医院,等停好车找到急救室门口,就只听到了这番话。
江芷林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他居然不知道?!
医生被吓了一跳,求救地看了一眼傅靳沉,慌张道:“就是……江小姐她,流产过一个孩子,请问你、你哪位啊?”
听到这话,布鲁德恍若失了魂,喃喃地问:“什么时候,那个孩子……什么时候怀的?”
医生摸了下头上的汗,看向傅靳沉的目光带点同情了。
傅靳沉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挑了下眉:“她刚回国那段时间怀的,怎么了?”
这好像跟他没关系吧,他怎么这么在意这个孩子?
布鲁德牙齿咯咯作响,忽然扭头,就要一拳打向傅靳沉!
傅靳沉眼疾手快地闪身躲过,眉心紧蹙:“布鲁德,你跟江芷林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布鲁德狠狠看着傅靳沉,眼中满是戾色。
江芷林回国之前曾跟他说过,要和傅靳沉逢场作戏好夺取傅氏,现在看来,这个孩子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孩子没了,自然也都是傅靳沉的原因!
布鲁德越想越气,偏偏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狠狠一拳砸向墙壁!
因为太过用力,手指都渗出血来,但他却浑然不觉。
傅靳沉将他激烈的反应看在眼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布鲁德,孩子又不是你的,自然也与你无关,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这话再一次刺痛了布鲁德的心。
他咬紧牙,恶狠狠道:“江芷林现在是我的人,你要没事的话,可以滚了!”
傅靳沉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好,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说罢,也不再看布鲁德敌意的眼神,转身离开了医院。
傅靳沉离开后,江芷林的手术也很快做完了,麻醉药效还没有过去,布鲁德只能坐在病床旁陪着。
看着江芷林术后苍白的脸,他心疼不已。
布鲁德坚信这个孩子是自己的,想到她因为傅靳沉而流产,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恨意。
“对不起……”布鲁德痛苦地低喃着,伸手抚摸着江芷林的脸颊,声音渐渐变得狠厉:“你放心,他让你受了这么多痛苦,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傅靳沉敢动他的女人,那就别怪他也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布鲁德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