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傅氏,也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傅靳沉坐在办公室,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文件会泄露出去。
市场部那边打来了电话:“傅总,城西的大型商城项目负责人打来电话,说想要暂停项目。”
这样的电话,他今天已经接到了数十个。
傅靳沉深吸口气,临危不乱地指挥他:“让公关部派人过去游说,另外迅速把舆论压下去,查出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晚上的时间席卷所有头条,这背后必定有人在捣鬼。
挂掉电话,苏达急匆匆地推门进来:“傅总,监控已经调出来了,这段时间内除了你和傅太太,就只有我和云希出入过这间办公室。”
嫌疑人只有四个,苏达跟了他多年,不可能泄露合同。
云希是云氏的千金,这次项目也有云氏投资,她不可能做出这种损人还不利己的事情。
而阮白云……傅靳沉摇摇头,更不可能是她。
“带我去看看吧。”他站起身,打算亲自去查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苏达点头,跟着傅靳沉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正好迎面碰到了刚走出电梯的云希。
云希今天是来办理离职的,看见傅靳沉,她幸灾乐祸笑起来:“傅总,今天的心情应该不太好吧?”
“知道我心情不好还来碍我的眼?”傅靳沉斜睨她一眼,懒得跟她废话。
云希被堵得脸一青,想了想,说:“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风腾打算解除和你们的合同之后,去找阮氏合作。”
傅靳沉眼神一凛,如刀子般射到她脸上:“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云希被这眼神看的心脏收紧,她往后退了两步,不甘示弱地昂着头:“我想告诉你,你这么喜欢那个姓阮的,人家眼里说不定只有利益。”
这话显然是在暗示,阮白云就是那个泄露了机密文件的人。
苏达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怕是不知道傅总心里多在乎阮小姐。
果不其然,傅靳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冷冷看向云希:“你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出入办公室也有你的一份,别以为你们云氏跟傅氏有合作,我就可以排除你的嫌疑。”
云希脸颊一白,有些害怕地咬了下唇,为自己辩解:“我这么做对云氏一点好处都没有,没有必要。再说了,风腾一直是阮氏需要的合作对象,这次事件里,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吗?。”
话一出口,傅靳沉和苏达都沉默了。
两人心里都知道,这番话句句属实。
虽然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傅靳沉依然坚定地相信,事情跟阮白云没有关系。
“真相是什么我会慢慢查清,在这之前——”傅靳沉微微眯眼,威胁地看向云希:“你只需要好好管住你的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摁开电梯,神色冷然地走了进去。
电梯关上后,傅靳沉心事重重地吩咐苏达:“把下午的行程重新安排下,我要抽空去风腾集团走一趟。”
苏达点头应了,看着总裁这副模样,心里不由为阮白云捏了把冷汗。
俩人这才刚和好没多久,就又有小人出来挑拨搞事,也是很难了。
下午三点,傅靳沉到了风腾集团总部,对方的负责人已经在门口等候,领着他上楼去总裁办。
路过一楼会客厅的时候,傅靳沉目光不经意扫过,忽地顿住。
不远处的沙发上,陆亦淮正与人聊着什么,而与他搭话的人,居然正是布鲁德。
傅氏在这个时候出事,最大的受益者是阮氏,身为阮氏的股东,陆亦淮恰巧也出现在了风腾,还和最近傅氏的死对头布鲁德牵扯在一起。
这一切的一切,由不得傅靳沉不多想。
他定定看了三秒,重新抬腿去往电梯,墨黑的眸子里已经是一片冷意。
从风腾集团出来后,傅靳沉接到了阮白云的电话。
他心情复杂地犹豫了下,才抬手接通:“怎么了?”
“风腾的文件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你这边查到了吗?”阮白云知道他今天估计很忙,特意等到这个点才给他打电话。
听到她的关心,傅靳沉沉闷的心情稍微好了点:“还没有,但是,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阮白云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今天风腾来找我了,想谈合作的事,我在想……”
“没事。”察觉到话题的沉重性,傅靳沉打断了她:“你下班了吧,我来接你。”
阮白云轻嗯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傅靳沉开车到了阮氏,两人一同回傅家。
路上,苏达打来了一个电话:“傅总,陆亦淮最近几天的行踪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
车里很静,她的声音透过手机清晰地传到了阮白云的耳朵里。
“你在查陆亦淮?”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为什么?”
傅靳沉微微皱眉,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瞒着她,干脆也不遮掩了:“我怀疑他跟这次的文件泄露事件有关。”
听到这话,阮白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进过你公司的人是我,跟陆亦淮有什么关系?”
傅靳沉原本心态还算平和,但听到她二话不说就为陆亦淮开解,顿时脸色也沉了下来:“我不可能怀疑你。但是陆亦淮不一样,你就那么确信他不会对傅氏出手?”
“他不会。”阮白云笃定地点头:“我和陆亦淮认识这么久,我很了解他。”
话音未落,傅靳沉猛地一脚踩下了刹车。
他冷冷转头看阮白云,眼里有一丝怒意:“所以,你觉得是我在无中生有?”
阮白云被这个突然刹车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转头看傅靳沉。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坐直身子,尝试和他讲道理:“我知道你因为陆亦淮喜欢我的事情对他心有芥蒂,但是这么久了,他为我做的事你也应该都看到了,他是个很理智且正直的人,不可能干出这种龌龊事的。”
然而,这番话落在傅靳沉的耳里,只有阮白云对陆亦淮的褒奖。
“阮白云。”他沉声喊她,眸底渐渐凝聚起了愤怒的火苗:“那我问你,你是愿意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车内的气温忽然骤降,重重压迫扑面而来,让阮白云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