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沉将手里的书放下,从窗边的椅子上站起来,拿过旁边的拐杖,慢吞吞的往前走。
走到傅景面前的时候,他将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笑着说:“你这辈子都没有能力比我强的时候。
也从来没有任何一刻,爬的比我高过,你所有的高光时刻都是我送给你的。
何况这次的事情明明是你自己没有查清楚,怪得了我吗?”
“你!”傅景愤怒的上前拎着傅靳沉的领子,恶狠狠的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窗户推下去。”
傅靳沉笑了下,抬起拐杖往傅景手肘上猛击。
傅景疼的当场就松开了,傅靳沉病猛的向后退了几步。
“看看,连动武,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傅靳沉嫌弃的看着他,指着门:“走吧,别在这丢脸了。”
傅景阴狠的看着傅靳沉,好一会儿,仰头大笑:“你等着,咱们没完!”
傅靳沉却只撇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说。
傅景愤怒的往外走,却恰好遇见过来给傅靳沉送汤的苏云溪。
他专注的看着一脸惊恐的盯着他,眼睛红彤彤一片,几乎就要哭出来的苏云溪,嫌弃的皱了皱眉,转身走了。
“你……”苏云溪忍不住喊住他:“不记得我了吗?”
傅景再次打量了她一会,嗤笑了声:“别用这种楚楚可怜的外形在医院里钓凯子,我不吃你这一套。”
说完他特别嫌弃的又看了苏云溪一眼,才快步走向电梯的方向。
电梯不知道都上下几个来回,苏云溪还站在原地。
“很难过吗?”
阮白云慢悠悠的走过来,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扶着要看着眼苏云溪手里的保温罐,说:“站了这么久,手不酸吗?”
苏云溪吓得浑身一颤,猛的低下头,小声说:“我,我没有,我,不是的,我……”
“他都不认识你了啊。”阮白云笑了声,轻轻拍了拍苏云溪的肩膀:“难怪你想换个好上手的男人。
不过对不起啊,那是我的男人,我就是死他都得跟我埋在一个坟里,你没戏的。”
说完阮白云冲身后的江芷林招了招手,让她扶着自己,去楼下花园里散散步。
孕妇么,每天的运动量还是要有的。
要么怎么有机会,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了。
翌日。
早上8:00多刚到探视时间,傅二伯和傅三姑,就带着傅家另外的几个长辈过来,逼着傅靳沉出席今天下午的董事会。
并且直接挑明了这次董事会是由傅景发起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这次项目的失误,是不是傅靳沉从中作梗。
傅靳沉倒是很配合。
先给阮白云那边又多安排了四个保镖,然后任由傅家的长辈们,推着轮椅上的他进了公司。
董事会的前半部分没什么意思,先是各方人马互相谴责,之后又开始推卸责任。
吵吵闹闹将近20分钟。
傅景却突然将那位所谓的原创者拉了过来,说他是证人。
这个证人也是绝了,上来就往傅靳沉面前扑通一跪,哭嚎着:“傅总,对不起!
我不是真的想出卖你的,可是小傅总手里,有您让我做假的证据。
我已经没有办法像您说的那样,将整个项目毁掉,好让他彻底的滚出傅氏集团了。”
坦白说。
能来这里开董事会的个个都是人精,像这种突然冒出来一个,一边哭喊一边将罪名都往傅靳沉身上砸的所谓证人,一看就是假的。
可真真假假也没那么重要。
这会都是想找一个能够背锅的对象,傅景之前为公司项目打广告那一手确实做的漂亮,所以现在,傅靳沉背锅似乎更合理一些。
不过傅靳沉十分的淡定。
他看着哭嚎的证人,笑了笑说:“我指使你?
这样吧,你随便说一个我曾经指使你的时间和地点,啊,最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要是实在说不出来,把咱们的联系方式说一下也行。”
那所谓的证人愣了下,才说:“我们都是在傅氏集团的医院里见面。
每一次都是借着夫人产假的几产检为借口,会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产检的地方,然后……”
“时间。”傅靳沉打断他的话。说出每一次我们见面的时间。”
这人想了一会,才犹犹豫豫的开口:“第一次是在上个月的20号。”
“下午几点?”
这人又愣住了,好一会才说,“三点。”
“当时的值班医生是谁?”
“我,我怎么会知道值班医生是谁?”
“男医生还是女医生?”
“女医生。”这次这人回答的很坚定。
大家都知道傅靳沉为了阮白云的安全,在妇产科里专门找了一个女专家坐镇。
想也知道,阮白云去产检的时候一定是个女医生。
傅靳沉却笑了,摇了摇头才说:“唉,可惜了。
知道你这个计划里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你太顺着我的话往下说了。
先不说那天阮白云究竟有没有去产检,我问你下午几点,你就说三点……
可惜了,阮白云从来不会在下午的时候去产检。”
证人的脸上瞬间留下冷汗:“我,我记错了,是上午十点。”
“记错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记错?
看来啊……”傅靳沉笑了声,抬头看向傅景:“嘱咐你这些话的人,并没有跟你交代清楚。”
证人愣住,并下意识的看向傅景,当他发现自己动作有问题之后,又立刻的转过了头。
但是他这个小动作已经被在场所有人看到。
傅景心里瞬间咯噔的声,但却还是硬撑着没有开口。
傅靳沉笑了笑:“傅景啊,我的弟弟啊,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硬扛着?是不是非得我把一切都挑明白了你才肯说实话。”
“挑明什么?”傅景不在意的说:“难道你是要说我做了这么大一个局来害你?
这不是可笑么,这项目我费了多大的功夫,大家都看在眼里,难道我努力这么长时间只是为了害你吗?你觉得可能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对吗?”傅靳沉耸了耸肩,看向地上已经在瑟瑟发抖的证人。
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视线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笑了:“其实在座的各位都跟我一样,不是专业的侦查人士,不可能找到真正作恶的人。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报警吧,让专业人士来慢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