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默了长达十秒。
阮白云脸色通红,啪一把打开了他的手:“那是夫妻之间例行公事的日子,现在我们不是夫妻!”
傅靳沉不悦地皱了下眉:“我们还没离婚,你依然是我的女人!”
说白了,就是想例行公事?
阮白云推开他,脸色冷了几分:“在我心里,我们早就离了。”
别说例行公事,现在要她承认他们的关系,她都觉得打心底的抗拒。
傅靳沉眉心紧锁,跟着她走到床边,看她拉上窗帘,声音很淡定:“那就重新结回来。”
“……”阮白云想骂人!
他以为结婚是儿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随你吧,你想怎么着怎么着。”阮白云也懒得跟他继续理论了,转头正色看他:“我现在拒绝,所以,麻烦你出去好吗?”
“我家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
“……”她竟无言以对!
阮白云强忍吐血的冲动,咬着牙点头:“好,那你就在这里睡,我去别的房间!”
说罢,扭身离开。
然而,不论她走到哪里,进那个房间,傅靳沉都会亦步亦趋地跟着。
兜了一大圈,阮白云实在没辙,又回到了自己的房,把他堵在了门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早点睡觉。”傅靳沉看了眼钟表,无奈地摊手。
阮白云怔了下。
趁她走神,傅靳沉拉开她的手,大步走进了屋里,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阮白云脸色又烫又红,她气呼呼地坐回到床边。
十几分钟后,水声停止了。
阮白云心头一紧,赶紧打开电脑,装作在处理文件的样子。
卫生间的门咔嚓一声卡开了,她假装没听见。
“我的拖鞋呢?”男人醇厚的嗓音在她前方响起。
阮白云没抬头,用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那个柜子下面。”
傅靳沉走过去,翻了翻:“没有。”
“怎么可能?”
“真没有。”
阮白云的耐心告罄,她一把掀开被子,走到柜子下面,翻出拖鞋,往地上一掷:“这不是吗?这点事都要……”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猛地顿住,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傅靳沉围着一条浴巾,露出八块结实有力的腹肌,一边穿上拖鞋一边问:“这点事怎么了?”
“没什么!”阮白云脸色滚烫,连忙把视线移开,慌慌张张地往回走。
傅靳沉仿若未觉,将毛巾往前一递:“帮我擦下头发。”
离得这么近,又是这么个尴尬的高度,阮白云一抬眼,就能看到那蜜色的腹肌上滚动的水滴。
她的目光随着水滴滑落,消失在浴巾下,脸色腾地爆红!
“你……你自己没长手?”阮白云飞快撇开眼,转头去看电脑,“我没空!”
“忙什么?”傅靳沉垂眸看了一眼她空白的桌面:“冥想?”
神他妈冥想!
阮白云怀疑他的故意的:“要你管!你自己擦!”
被怼了一通,傅靳沉不仅没有生气,嘴角反而挂上了一丝笑——这傻女人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纯情。
他就近在她眼前坐下,单手拿着毛巾,慢慢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阮白云死死盯着电脑桌前,动也不敢动。
好半晌,耳边忽然听到傅靳沉轻轻咝了一声。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他嘴边露出得逞的笑容。
“……无聊!”阮白云强忍着恼意,将电脑关上,打算关灯睡觉。
傅靳沉伸手拦住她,拉着她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声音低沉:“是真的还有点疼。”
疼?为什么疼?
阮白云有些不解,定睛细看,这才发现,他肩膀上那个深深的牙印居然还在。
那天在医院,她狠狠咬了他一口……这么久过去了,伤口竟然还没有好。
一股歉疚忽然涌了上来,阮白云沉默着,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块肌肤。
男人的肌肤滚烫,带着惊人的温度,投过她的手指,传到了掌心,最后到了心底,烫得她赶忙收回了手。
“谁让你惹我生气……”
傅靳沉轻笑一声,静静看着她气鼓鼓地侧脸,和声说:“以后不会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她的心,重新夺回来。
阮白云假装没听到,把电脑放好,一把钻进了被窝里,头都没有露出来。
傅靳沉脸上是宠溺的笑,他回到床的另一边,轻轻关掉了灯。
这一夜,两人相安无事。
阮白云因为害怕,在四分之一的床角睡了一宿,早上起来,整个人都腰酸背痛。
床的另一边,傅靳沉已经不见踪影。
阮白云习以为常,简单洗漱了一下想下口找点吃的,谁知一下楼梯,就看到傅靳沉正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出来。
阮白云把目光从傅靳沉身上,转移到了餐桌上。
餐桌上,整整齐齐放着煎好的吐司和溏心蛋,还有两杯牛奶,正冒着腾腾热气。
都是她爱吃的。
看着她懵逼的表情,傅靳沉微微一笑,把手里的切好的餐后水果放好,抬头看她:“不饿?”
阮白云咬着牙,眸光复杂。
她不敢相信这些都是傅靳沉给自己准备的。
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昨晚家嫂对自己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阮白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明明她都已经做好放弃一切的准备了,也下定决心要和傅靳沉一刀两断了,偏偏这个时候,他又要来动摇她的心。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