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场意外。”
沈蕴坚决不承认,委屈的泪眼朦胧,倔强的看着他,坚持说:“我也是按你说的去做的,可是,谁知道那个仓库盖的那么不规范。
谁知道他们没有阻燃墙,里面对方的杂物,又那么容易被点燃呢?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幅倔强但自强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你。”
秦牧尚将她摔在地上,满意的看着她吃痛的表情,捏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挤压到变形,嗤笑了声说:“你啊,只适合摆出阴狠的神色,那才是你该有的模样。”
沈蕴被他捏的脸颊疼,用力扯开他的手,揉了揉脸才说:“我没你以为的那么狠。”
秦牧尚呵了声,一下下拍打她的脸:“你真觉得,没有证据我会来逼问你?
缝隙里的木屑是谁塞的,角落里的油是谁撒的,还有,那箱不该属于那个仓库的固体酒精和速燃碳,那些东西,想查不是查不到。”
秦牧尚的话,让沈蕴愣住。
她转了转眼睛,并没有说话。
事情发生后,那边就一直处于封禁状态,她确实还没来得及去处理那些东西。
“怕了?”秦牧尚嗤笑了声,拽着她的头发,逼着她看向自己:“连扫尾都不会,还跟我装无辜?”
“秦总,我现在是为谁工作的,大家都知道。”沈蕴眸色深沉,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一丝疯狂。
她有什么怕的。
反正这事真的要被查出来,那秦牧尚他也逃不了干系,他必须给自己将所有痕迹抹清的。
“你威胁我?”秦牧尚扼住她的脖子:“来,再威胁一次。”
沈蕴忍着嗓子上的疼努力说:“这不是威胁你。
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跑不掉。
阮白云那边已经报警了,咱们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傅靳沉。”
“是吧?”秦牧尚嗤笑了声:“不过是一场意外报警有什么用呢?他们得先查出来,确实有人做手脚才行。”
他虽然看着云淡风轻,但很快就松开捏着沈蕴的手离开了。
这事确实需要善后的再仔细一点儿。
那场火灾必须是意外。
“咳咳咳。”
到这个时候沈蕴才敢放任自己咳嗽出来。
咳着咳着,她就忍不住流下眼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了阮白云。”她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神经质的笑着:“凭什么你们都喜欢她?
我偏不让你们好过,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她癫狂的笑了一会,脸上神经质的神色渐渐恢复正常,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想办法在纱布上放点东西,别让她的伤好的太快。”
现如今这种情况,傅靳沉一定十分戒备,所以,想在阮白云的药里做手脚是很难的。
可是,又有几个人,会注意到纱布呢?
翌日。
阮白云早上起来就觉得烫伤的手臂很痒。
并不是那种伤口在愈合的轻微的痒,而是痒到让人恨不得将肉割下来的程度。
她赶紧让护工把医生叫了过来,纱布拆开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
本来已经在恢复的手臂,现在不仅红肿发炎还有些溃脓,甚至都肿了起来,又因为纱布勒的太紧,让那一整片的皮肤,都变成了暗红色。
“很严重。”医生犹豫了一会儿,说:“可能你手臂在烧伤的时候,碰到了某些化学物品,现在外面这一层皮肤都必须处理掉。”
“嗯。”阮白云答应了一声,又突然说:“我现在怀着孕,所以开药的时候希望您注意一下。”
医生有些为难:“那你可能会吃苦。”
“没关系的。”阮白云低头轻抚着小腹,笑的温柔:“宝宝没事就好。”
林珍妮走进病房门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看着阮白云脸上那母性的光辉,就想到自己没有了的那个孩子,本来还怯懦的神色瞬间就变得狰狞,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太对劲。
但因为她站的比较远,并没有人注意到。
“白云姐。”林珍妮平复了一下心情,拎着手里的果篮走了过去。
站在病床边的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的看了眼阮白云,低声说:“我,我听说你受伤了。
本来陆亦淮也说要来的,但刚好公司有事,所以就我自己来了。”
“谢谢。但我现在不方便接待客人。”哪怕她特意提到陆亦淮,阮白云还是客客气气的赶人。
她看见林珍妮就会想到,对方之前像疯了一样的,针对云霓传媒。
更是会想到就是因为她的疯狂针对,才会让公司陷入一片荒混乱,没有注意到秦氏集团的那份合约。
最终导致现在她连公司都没了。
这或许是迁怒。
但她就是没有办法冷静的面对林珍妮。
林珍妮却好像没听懂似的,将果篮放好后,就顺手拿起旁边的花瓶:“好像都没水了,我去帮你换水吧。”
因为医生还在病房里,阮白云也不方便直接骂人。
就只能暂时忍着,想跟医生尽快的说完。
医生这边也看出阮白云心情不好,但是跟她说清楚病情,然后约了下午进行清创手术,让她将伤口先晾开后,就离开了。
但医生也有些紧张,所以走的时候并没有关门,而是让门敞开着。
林珍妮假装在卫生间里换水,实际上是在偷录医生说的话,并将内容发给沈蕴。
哐!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踢开,差差一点就撞到了她的脸上。
“躲在里面干什么呢?”江芷林看了眼她手里,还在聊天界面的手机,伸手就想抢。
林珍妮立刻按下了锁屏键,让手机黑屏,指着旁边的花瓶说:“来换水。”
她在江芷林的面前,可没在阮白云面前的谨小慎微。
“那手机换水?”
江芷林嘲讽的笑了声,过去将花瓶拿起来,把里面的水都倒掉,然后将花瓶丢在洗手池子里面。
然后拽着林珍妮的胳膊,直接把她往病房外扔。
“你干嘛呀?”林珍妮双手紧紧的把着门框,可怜兮兮的看向阮白云说:“白云姐,我是来探望你的呀,你不能这样。”
阮白云捏着嗓子用十分无辜的语调说:“可我也没追你做什么啊,是芷林干的。”
“对呀,我干的。”江芷林得意的挑了挑眉,将林珍妮丢出去,当着她的面将病房门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