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量好不搭理司念，却处处留意她的动静，生怕她突然发作搞事。
就见少女打开柜子，拿出衣服进了卫生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室内近乎凝滞的氛围瞬间变得活络。
三个少女叽叽喳喳凑在一块说闲话，分享自己从别处听来，关于司念的八卦。
“她之前在乡下人嫌狗憎，养父母不顺她心意，就抱着两个哥哥去跳井！”
“还有呢，她被接回来后，还各种诋毁污蔑宝儿，司家人都不待见她！”
“据说她来住宿，是因为在傅家得罪人，两边都不愿意管她，才灰溜溜跑来学校，马上寒假，看她还能去哪！”
咔哒——
头顶的灯丝发出细微脆响，室内陷入黑暗，几个少女骤然放声尖叫。
“啊，谁踹我屁股！”
“不要扯我头发……”
三人乱做一团，打得桌椅分家，始作俑者放大了手机音量，哼歌洗漱。
她们有一点没说错，她就是脾气大不好惹！
一转眼便到了考试日。
司念走出宿舍楼，便被特意等候的少年堵住去路。
“宝儿被你逼得转校，你就满意了？”宋时言怒气冲冲，“像你这样歹毒的女人，就该早点遭报应去死！”
他死死盯着司念，恨不得拿个喇叭说话，将这贱人丑陋的嘴脸撕开，让所有人都看到！
周围行迹匆匆的人群放慢脚步，无论哪个年龄段，都能被八卦吸引。
尤其是这种听起来，便有大瓜的料！
司念慢条斯理咬了口肉包，“她跟你说，我逼她转校了？”
“你有没有教养，我跟你说话，你吃什么吃！”
宋时言一把抢走包子，挥手扔到地上，“宝儿心底善良又爱替人着想，当然不会明说是你搞的鬼，但我用膝盖也能想到，肯定是你从中作梗！”
他眼神厌恶地盯着她，“看你现在这幅落魄样，做太多亏心事被傅家赶出来的吧？接下来你又打算祸害谁？”
司念活动手腕：“你想挨揍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拉仇恨值，话都不问清楚，便来找我麻烦，司宝儿，哦不，现在该叫时宝儿了。”
“她真是养了一条好狗。”
宋时言暴怒，抬手扇巴掌，伸腿踹人，却反被司念抓着手腕扇在自己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膝上骤痛，情不自禁想弯腰跪下。
“我的天！校霸被打了！”
“快拍照，这女生谁啊，这么猛！”
“贱人，你敢打我！”宋时言面子里子丢得干干净净，怒吼一声用力抽回手，“你一定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他说完，竟直接冲出人群。
司念捡起包子，散落在地的书本忽然被人递到眼前。
“同学，你的书。”怯生生的少女小声道，她抬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很亮。
“谢谢了。”司念拍拍灰，考场铃声忽然响起，围观众人慌张离开。
司念走出两步，猛地回头抓住还愣在原地的少女：“我记得你，你之前给司宝儿跑腿。”
少女一惊，慌忙摆手摇头：“司同学我没有恶意的，你千万别多想，帮你捡书也没人指使。”
她只是很感谢司念，不由自主想亲近她。
作为这所贵族学校，因成绩优异而特招进来的学生，她是最容易被霸凌的对象。
所谓的做司宝儿跟班，随时随地给她们跑腿，也不过是她被欺压羞辱的一层遮羞布。
“我听大家说，是你赶走了司宝儿，一直想对你道谢。”少女退后两步，朝她行了个大礼。
司念神情淡漠：“她是自己走的，跟我没关系。”
“啊？”少女惊愕抬眸，表情错乱。
司念：“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提个醒，你近期会倒大霉，发现苗头不对可以给我电话。”
她自然地塞出一张名片，白底金边，只印着电话名字，低调又神秘。
“给你打九折。”司念看出少女生活拮据，很是善解人意降价。
少女呆愣愣地看着名片，原来那些人说的没错，司同学脑袋的确是四肢发达，头脑有问题。
她帮忙捡书，却被诅咒倒大霉！
少女有点生气，想将名片还回去，可眼前哪还有司念的身影！
四周也安静得有点诡异。
完了，考试！
少女拔腿狂奔，路过垃圾桶，扬手将名片扔进去。
一整天考试结束，司念去了半条命。
她瘫坐在位置上，不准备离开，门口忽然响起喧哗声。
落在身上的阳光也被挡住，有人拉开她面前的座椅落座，熟悉猖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司念你很拽嘛，将宋时言打哭回家告状，还能心安理得坐在这考试，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底气！”
司念抬头，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傅时那张讨人厌的脸。
“你有事？”
少女眼中不加掩饰的嫌弃，让傅时气得心口痛。
他冷笑一声：“你敢不敢和我比这次的考试成绩？你要是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个要求，但我要是赢了，你必须开直播跪地向宝儿道歉！”
司念认同点头：“比试可以，但我只比谁的成绩更低，你敢不敢？”
跟她比成绩，这不是故意来装杯的吗？
她有信心拿全校倒数第一，他有吗？
傅时故意激将：“我今天缺考了两门，相当于让你两步，就算这样，你也不敢比吗？”
围观的人起哄，调侃与嬉笑居多。
“答应他！傅学霸明摆着放水做慈善啊！”
“司念支棱起来，大家伙都看着呢，别让我们瞧不起你！”
“有没有押注的？！我先来，我赌司念赢！”
傅时食指抵唇嘘了声，嘈杂吵闹声瞬间消失，教室内只剩下一群人的呼气声。
无数双眼睛盯着二人，期待司念应下这场赌局。
司念单手撑下巴，另一手转笔，“你不也不敢跟我比谁成绩低吗？如果比试只能听从你的安排，那将毫无意义。”
她起身收拾东西要走，傅时脸上表情风云变幻，似在酝酿一场新风暴。
四周爆发唏嘘声，没占理，也要帮傅时嘲司念一波。
“那我只考两场，你敢跟我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