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簇拥者无数,一放话,便引来无数起哄,吵闹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他眼神灼灼,根本没设想过司念会拒绝。
“怎么不说话,你连这都怕,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傅时双手撑桌,熟练运用激将法。
几个狗腿子挤开人群冲进来,笑嘻嘻附和他,催促司念做决定。
“司同学的胆子该不会都用在怎么害人上了吧?”
“傅少要不然算了,之前就听说司念在乡下除了学习,什么都干,她就是草包一个,你跟她计较,太失身份了!”
有人说着,作势要拉他离开。
傅时装模作样:“没有经过多方证实的事,就是放屁,司念在家学习刻苦用功,才不是不学无术的蠢货!”
司念:“……”
真有意思,拐着弯骂她是吧?
司念拍桌而起,“今天这些事,我一定会传到傅家去,让所有人知道,你在学校怎么对待长辈!”
“小侄子,你想装杯找错人了。”
她用力拍了拍傅时的肩膀,少年面目扭曲,歹毒的女人要把他肩膀拍碎吗?
“拦住她!”
余光瞧见少女走得潇洒自然,他扬声发令。
司念黑白分明的眸子扫向跃跃欲试的众人,勾唇轻笑:“傅时都要叫我一声嫂嫂,你们大可试试得罪我,就是不知道被报复的时候,他还记得你们吗?”
众人齐齐退后,给她让出一条宽敞的去路。
傅时气得跳脚,不等他发作,看戏的人如鸟兽散去。
开玩笑,傅家的人他们一个也得罪不起啊!
教室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桌椅被踢得四分五裂,仍不能缓解他心中的怒火。
这对狗男女夫妻,就是诚心让他不好过的!
他拿着视频故意去投合,傅清辞却半点表示都没有,爷爷抓了宋慧,却有傅雪兰拼命护着。
两人都受到一点惩罚,却并不伤筋动骨,此刻还厚着脸皮待在傅家!
晚间,傅时约了狐朋狗友聚餐,手机忽然响起。
“少爷,那女人又来医院找傅总了!”
傅时的酒瞬间醒了,“把人盯紧,千万别让她得逞!”
他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稚童,看到宋慧的第一眼,他就能猜到这女人想做什么。
无非是靠脱衣服走捷径,再加上傅雪兰从中游说,一举踏进傅家大门。
可笑,就凭她也配!
医院。
宋慧披着雪白的貂毛披风,身体曲线若隐若现,细高跟踩在地毯上,往上显露出纤细漂亮的一截小腿。
她笑容温和,语气也柔柔的:“夜聪,我特意给你熬的汤,不嫌弃的话趁热喝点吧。”
“你手怎么了?”傅夜聪被她勾得浑身细胞都发颤,眼尖看见她手背发红,下意识抓住。
女人欲拒还迎躲了躲,垂下脑袋,小声说:“刚学会熬汤,还不太熟练,不小心烫的,但想到能为你做点什么,其他都没关系的。”
“以后这种事交给佣人做就好,你只需要过来陪我说会话,别让我心疼。”
傅夜聪只恨自己身体不便,握着她的手,眼神能拉丝。
两人就差抱一块时,傅时赶了过来。
他二话不说将宋慧推出病房,连带着她带来的汤,表情嫌恶:“滚!”
“孽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傅夜聪气急败坏,胸口剧烈起伏,幽绿的瞳孔中散发猩红。
“她就是一条毒蛇,不是让你缓解寂寞的玩具!我绝不允许这种歹毒的人,做我的后妈!”
傅夜聪皱眉,神情不喜:“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傅时你翅膀硬了是吧?”
少年心头一跳,想解释,却听他继续:“不过跟她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傅时松了一口气。
他出病房,发现宋慧还没走,他心里的厌恶更重一分,迈开步子去搭乘电梯,身后响起哒哒声。
呛人的花香味涌入鼻息,宋慧挤、进电梯,明明没几个人,却故意离他很近。
“我能和你一块回家吗?送我的司机临时有事,不能来接我了。”
成熟女人表情无奈,看他的眼神带着祈求,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
傅时眉心紧蹙:“滚开,就你也配和我坐一起?别觉得我爸给你几分好脸色,你就有机会做傅家的女主人。”
他抬手掐住宋慧下巴,“别痴心妄想你不配的东西!”
宋慧被他甩在一边,脸上浮现屈辱的表情,眸中泪水涟漪,双手紧握成拳。
她委屈道:“我有自知之明,没想过要做你后妈,只是想寻求一个保护而已……”
“这么说,还是我误会你了?”傅时笑容恶劣,冷笑看她,“如果没有傅雪兰,你连宋家的门都进不了!”
他说完,电梯门从外打开,他先一步大跨步往外走,路过宋慧冷笑一声。
女人肩上的披风歪斜,露出里面特意搭配的吊带长裙,四周都是恶意指点的目光,她自然拢好披风。
“再看,把你们眼睛都挖了!”她冷笑一声,神情从逆来顺受转为冷傲不屑。
看戏路人慌忙收回目光。
一出电梯,宋慧咬牙拨通一个电话:“上次你说的那个药还有吗?”
——
学校门口。
司念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冷哼两声,不情不愿走过去。
司机拉开后座车门,她一眼看见傅清辞,又拿着平板不知道看什么。
“咳咳。”司念背着书包上车,故意制造点动静。
傅清辞头也没抬,递给她一个保温杯。
“这是什么?”打开杯盖,热气翻涌,还有股很清甜的香气。
“补脑的茶,你先喝两口,喜欢的话晚点会有人将茶包送到你寝室。”
司念面无表情盖上盖子,“多此一举!我的脑子还需要补?”
男人失笑,放下平板看她:“不然你为什么不敢和傅时比?”
“全科的分数,还怕比不过他两科?”
这人怎么到处都有他眼线!
司念小小惊讶一瞬,“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胜之不武,如果我赢了,他临时反悔怎么说?”
“到处都是他的狗腿子,有人见证又怎样,还不是到时候他想怎么说,就怎么有理?”
助力别人装杯的事,是没意义的事。
她不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