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纤瘦单薄,裹着鹅黄的羽绒服,也显得脆弱瘦削。
大汉看清来人,后背吓出的冷汗立刻收了回去。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他一手能拧死两!
“刚才就是你对我动手?不愧是傅家三少奶奶,死到临头还能这么冷静,倒让我有点佩服了。”大汉摩拳擦掌靠近司念,目光凶狠。
司念语气淡然:“我不喜欢听废话,我再给你一分钟,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当做今天没看见你们。”
“哈哈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小胳膊小腿,还敢威胁我,你也不去道上打听一下我的名号!”
大汉冷笑一声,少女在她眼中,就好比一条可怜无助的鱼,而他则是狂飙的猫。
两者凑在一块,谁强谁弱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他好整以暇,如同戏弄猎物一般,放缓了脚步,好似给司念留出了能逃跑的机会。
实际上,逃无可逃!
令他惊讶的是,少女好像也没有要逃的打算。
吓傻了?
司念冷嗤,“我给过你机会了。”
“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说大话,今天你要能从我手里逃脱,我就认你当老大!”大汉不屑大笑,猛的吃了一拳,嘴里还被塞进两团雪。
他脸色猛变,还没发现少女怎么出的手,腹部又挨了两下。
疼痛在一瞬间席卷全身,他眼神骤变,“刚才算我让你一回,现在开始,我要认真了!”
大汉找完补,挥舞拳头袭击司念,却总是慢一拍!
少女身形快如鬼魅,不仅能预判他的出招,还将他出的招一比一复制,最后全部反弹到他身上!
砰——
大汉栽倒在雪地里,后背骤痛,被人踩着埋入雪里,冰凉的感觉反而有点镇痛效果!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少女清脆的声音不再显得无助可怜,落在大汉耳中,有种恶鬼降临的恐怖荒诞感。
他张嘴叽里咕噜,一句话没说完整,反而吃了好几口脏雪。
气得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司念:“……”
等她逮完其余人,逼问一番,也没得到确切回答。
几个小弟哭得肝肠寸断,只说任务都是老大发的,他们只管干活,根本不用管任务内容。
至于是谁发的任务,那更是他们无法接触的到的消息!
司念也不废话,将人打晕后又报警,免得一群人全部冻死。
反正她的敌人,也就那几个。
司家。
“司念,我看到了司念!她回来了!”
妇人惊喜交加的声音在空旷客厅响起,惊动了另外三人。
司家东山再起无望后,他们变卖了无数不动产,才堪堪补上一半的窟窿。
近期也在低价抛售各类藏品,就连家里的装饰品,也是卖的卖,赔的赔。
如今司家只剩下一个光鲜亮丽的空壳子。
其中的艰辛,唯有生活在里面的几人明白。
“她回来做什么,看我们的笑话吗?”
“让她滚,这里不欢迎她!家里变成现在这样,她功不可没!”
两个青年大吼大叫,司父默默抽烟不说话。
兴奋的妇人面上笑容也淡了,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同样是对司家爱答不理,不愿在为难之时出手,他们却更怨恨没受过司家好处的司念,而不怪罪宝儿。
不该这样的……
司夫人心头慌乱,门铃又响了起来。
她压抑住情绪,提醒几人:“你们怎么能这样想呢?司念没在司家享过福,她有机会不受苦,作为她的家人,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妈,你糊涂啊,你把她当家人,她何曾把你当过家人?”司远不屑一顾,透过可视门铃看清门外等候的司念。
他不悦道:“眼不见心不烦,别给她开门!”
“最近天气这么冷,外头还在刮风下大雪,把人冻坏了怎么办?”司夫人还是心软,不顾劝阻打开门。
剩下几人脸色都不太好。
如同故意给司念下马威一般,几人都坐得很远,脸色黑沉,用全身低气压表达对她到来的不欢迎。
少女入屋,却没感觉到暖气。
她停住肌肉记忆的脱外套动作,摇晃了下身体,扑朔的雪花纷纷洒洒飘落在地,堆积成小滩水痕。
司夫人略显局促:“念念,你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妈今天还没来得及去菜市场买菜呢,你有什么想吃的?妈给你做!”
她讨好的神色深深刺痛了司远,他憋不住,快步走上来,拽住司夫人的手将人推往身后。
“她在傅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哪能吃得惯家里的粗茶淡饭,您就别为难司念娇贵的胃了。”
话语之中满是恶意,司夫人想辩驳,却无法开口。
司景也缓慢走到二人身边,冷漠的眸子盯着司念看:“你回来就为了给我们找不痛快?恭喜你成功了,现在可以滚出去了!”
“阿景!她是你妹妹!”司夫人猛拽了他一把,眼中流露出哀伤。
子女不和,多是因为老人无德!
她自问,接回司念后做过的事,只觉得后悔。
司景抿唇不语,倔强地偏过脑袋,无声抗拒着她的话。
他的妹妹永远只会有宝儿一个!
但想到宝儿的所作所为,青年脸上难得有些迷茫。
“不用在我面前上演这种亲情大戏,除了增添我对你们的恶心外,没有别的用处。”
少女清脆的声音猛地响起,惊得远处抽烟的司父都抬起了头。
他阴沉的眼眸中压着不悦,“司念,别忘了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没有司家,你什么都不是!”
两家联姻,全是看在司老爷对傅老爷的救命之恩上!
但凡她不姓司,傅家的门槛都不是她能踏的!
司夫人面色为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柔弱如菟丝花的女人竟不知道该如何让两波人和平坐下。
司念面不改色与司父对视:“你说的对,有时候我也挺感谢司家,感谢你们当初生下了我。”
没有原主,便没有她的复生。
这话说得真情实意,可听在旁人耳中,便像是一种讽刺。
生了却没有养,好不容易接回来,又送去给植物人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