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聪狞笑着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青色布衣,作道士装扮的男人。
男人面容憨厚老实,背着一个布包,塞得鼓囊囊的,依稀能瞥见一角的黄纸。
他表情淡然,扫了一眼房间,在傅夜聪的暗示之下,开始了动作。
傅清辞蹙眉,刚要发话,便被打断。
“你这也不让,那也不许,是不是故意耗着,想把她给耗死,好让你在傅家称霸啊?”傅夜聪嗤笑发问,语气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他对上傅清辞的目光,挑起眉:“你做梦,就算她死了,傅家也轮不到你来管事。”
余光扫到那道士在床头点香,傅夜聪好整以暇环臂:“你们的东西我让人全都收拾好,放在门口,抽空去处理一下那些垃圾,不要影响到傅家的声誉。”
叶灵还没死,他就打算将他们赶走?
司念皱起眉,她倒是觉得无所谓,但傅清辞呢?
扭头看他,却见他面上毫无变化,好像没听到傅夜聪故意激怒的话。
“废物东西,狗都知道叫两声,你倒好,直接变哑巴了。”傅夜聪拍手叫好,一阵嘲讽后觉得无趣,扭头监工。
司念的手被紧紧拽住,她不解:“为什么不让我给他一点教训?”
男人收紧了力度,少女无法撼动分毫,只能瞪着双大眼看他。
方才傅夜聪拍手的时候,她就想挺身而出,却被傅夜聪用小动作制止。
她不是个冲动上头的人,察觉到他的用意,便配合停下。
虽然配合,却不代表他不好奇。
“还不是时候。”傅清辞没多说,垂下了眸。
房门口一道身影一闪即逝。
他偏转过头,目光飞速追去,也只来得及看见飘起的灰色衣角。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牛鼻子晦涩难辨的念咒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听,越觉得心情压抑。
轮椅忽然动起来,司念推着他想往外走。
“站住,你们要去哪?”
傅夜聪抬脚挡住去路,眼神上下扫视二人,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想趁着我不注意,出去做坏事?休想,今天大师没说停,你们谁都别想出这个屋子!”他左右看傅清辞,“依我看,你身上邪气最重,等大师待会空了,我让他帮帮你。”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替弟弟着想的好哥哥。
傅清辞:“多谢你的虚情假意,但我想,我应该不需要,倒是你,自己出事后儿子也残废,你后半生命运多舛,才是最应该去求大师帮忙的。”
“你!”
傅夜聪抬手,对上司念的目光,后背莫名泛起一股寒意,身上瞬间又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来。
反了天了,他居然被这个丫头片子,打出了心理阴影!
男人咬着牙后退半步,“你们别得意太早!”
他说完,吩咐门口的保镖加派人手,除了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或是出这道门。
极大的嗓门,故意说给司念与傅清辞听。
二人对视一眼,表情毫无变化。
酒店里的夏苗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联系不上司念了?
她的手机快被夏家人打爆,前几次还差点被夏家人在酒店抓个正着。
夏甜为首,带着几个眼熟的保镖,堵在前台大吵,要找出她的房号。
“她是我妹妹,偷了家里几百万潜逃,你不告诉我她的房号,是不是收了她的好处,你跟她一伙的?”
“我要报警把你也给抓起来!”
前台因她的污蔑红眼辩驳,夏甜蛮横不讲理:“你要证明不是同伙,就把她房号说出来!”
年轻漂亮的女人抿紧了唇,职业素养让她无法开口。
夏甜倒数三秒,忽然大叫:“都过来看看啊,五星级酒店居然聘请一个小偷做前台!”
她故意将事闹大,挑动围观路人的情绪。
藏在门口巨大绿植后的夏苗双手握拳,如果不是她,夏甜不会找前台发疯,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女人忽然掩面哭泣起来,她一张嘴敌不过夏甜与保镖的联合污蔑。
愧疚感忽然被疯狂放大,夏苗深吸一口气就要出面,却看见酒店经理快步跑来处理。
她脚步一顿,默默收了回去。
酒店经理驾轻就熟将他们请到了办公室。
夏苗趁机上楼收拾东西,下来时向前台道了一句谢。
她来去匆匆,那句道歉轻得像根羽毛。
前台抬头时,只来得及看见一道纤细的背影,余光看见办公室门被打开,污蔑她的少女臭着脸走出来。
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次,每次都差一点被堵在酒店。
夏苗担心手机上有装定为软件,清空储存后直接将手机扔到了垃圾桶。
她手抄下司念的联系电话,却总打不通。
虽然没再看到夏甜,但事情没解决,一颗心怎么都无法彻底安定下来。
她得想办法知道,司念到底怎么了。
说干就干,夏苗乔装打扮一番,将自己的行李寄存在一个地方,便开始去寻司念。
与此同时。
时宝儿伤心欲绝回到时家,她情绪连续几天都不好。
为了哄她开心,父母使出浑身解数,珠宝首饰如流水一般送到她面前,却依旧无法让她展颜。
“宝贝,网上的那些营销号都被解决了,没人会再讨论这些事,你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心了好不好?”
“你爸明天去f国出差,给你拍下你喜欢的那条项链送你做礼物,到时候搭配上号的礼服,陪妈咪去参加一场宴会。”
时宝儿兴致缺缺,眼睛盯着手机,“我最近有些累,可以偷会懒,不去吗?”
她挽住时夫人的胳膊轻晃,语气甜腻撒娇。
时夫人抬手摸她脑袋,动作温柔和善,语气却坚定:“不行哦,到时候你必须和我一起参加。”
她很少用这种专横的语气对时宝儿说话。
时宝儿眉心皱起,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闷闷应下,找了个借口让时夫人离开。
用脚指头也能猜到,又是带着她去混脸熟,被那些贵妇人当做牲畜一般挑选,最后和一个最合适的家族联姻。
她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她的婚事应该由自己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