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好意思说，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傅夜聪搞的鬼。
医院还没下能不能治好的定论，他就急着要把人送走，不就是心虚的表现吗？
傅清辞没再说话。
司念推着他进入病房。
男人识趣地转头去叫医生，心里忍不住叹息。
病房内只有电子仪器运作声。
傅清辞到了床边，抬眸看着叶灵辨不出眉眼的脸，神情没有任何动容，但就是给人一种阴郁感。
直到医生赶来，说完了她全部的检查结果，叶灵也没醒来。
男人轻声提议：“时间也不早，二位不如先在这里睡一晚，等明天再做别的打算？”
傅清辞让他先回去，又劝司念先去隔间睡觉。
少女摇头：“我陪你。”
她强撑精神，坐在凳子上靠着墙壁，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傅清辞收回目光，“我也困了，一起歇一会。”
“好！”少女精神稍振作，飞快推着他往隔壁休息室走去。
他躺在床上，却根本睡不着。
眼睛盯着天花板看，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司念沾上床就陷入了梦乡。
傅清辞侧身，看着少女安详毫无防备的睡颜，抬起的手隔着空气抚摸她的头顶。
许久后，他也陷入昏睡。
次日一早，二人正用着早餐，病房门被用力推开。
傅夜聪看见他们并不惊讶：“你妈都变神经病了，你还有心思吃东西！幸好老爷子出事前还有脑子，没把公司交给你这种白眼狼！”
“你吃了吗？”司念突然问。
傅清辞转眸看她一眼，用餐的速度快了几分。
傅夜聪愣了两秒，随后冷笑：“现在讨好我未免太晚了，我也不愿意跟你这种低贱的人同桌！”
“看来是吃了，怪不得张嘴滂臭，你口味真重。”司念捏着鼻子，眼里满是嫌弃。
“贱人，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了！”傅夜聪神情只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小人得志，“没有老爷子与叶灵护着，你们在傅家，还不如我养的狗！”
他哈哈大笑：“识趣的，自己收拾铺盖立刻滚蛋，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将你们赶走。”
男人恶劣的眼神盯着傅清辞，“一个黄毛丫头养残废，光是想想，后半生都凄惨无比。”
“我也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只要你钻过去，哭着求我，我可以赏给你一万块。”傅夜聪抬起腿踩在墙上。
腿和墙中间形成一个可供人来去的通道。
极尽侮辱的话语，搭配他脸上不做掩饰的恶意，简直叫人后背生出凉意。
司念冷笑，“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张嘴喷粪你会生死难料！”
她猛起桌，速度极快，一个扫堂腿过去，傅夜聪得意忘形没能避开，身体前倾被拽住手臂，狠狠往后一折。
咔嚓——
清脆的骨折声伴随痛苦惨叫响起。
司念提着他，犹如提着一袋垃圾般轻松，丢出病房。
黑衣保镖戒备上前，将傅夜聪扶起。
男人捂住喉咙，嘴巴张张合合，急得脑门全是汗，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再敢来胡说八道，我让你后半辈子都变哑巴！”
傅夜聪顿时目露凶光，推着身边的保镖上前，用眼神示意他对司念动手。
少女双手叉腰，半点惧意都没有：“没用的懦夫，只敢躲在别人身后使坏，像你这样的人，连傅清辞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
哐当，房门被用力甩上。
无能狂怒的傅夜聪拿黑衣保镖发泄怒火。
房内。
傅清辞挑眉：“我听到你给我拉仇恨了，真没想到，在你眼里，我的身份地位这么高。”
他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意味。
司念坦荡：“我可没有骗人，他阴险狡诈卑鄙，心肠狭隘容不得人，怎么和你比？”
傅清辞：“我也并非是心善大方之人。”
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病房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他的话。
打开门，是昨天那个男人。
男人是傅清辞的助理，他着急忙慌地给傅清辞一份文件，谈论起工作上的事。
司念吃饱喝足，提着装早餐垃圾的袋子出门。
没成想，竟碰到了靠着墙抽烟的傅清言。
司念想当没看见，绕开他走，他却好像是故意在这等她一般，扬声把她叫住。
“你该不会是怕我吧？”
傅清言笑着靠近她，指间还夹着烟，浑身的尼古丁味，呛鼻还不道德。
他走近两步，司念要后退三步。
少女动作间全都是抵触，他脸上的笑沉了下去，眉宇染上几分烦躁。
“我又没伤害过你，干嘛要把我当豺狼虎豹，傅清辞跟你说什么了？”他隐有不甘地问。
听他的语气，好像在责怪傅清辞多嘴多舌，挑拨离间。
司念表情不淡定：“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知道，不用别人说什么。”
“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却能看得一清二楚，害人害己，谁也逃不掉。”
少女掷地有声，那句话好似烙印一般刻在脑子里，扰得傅清言不得安宁。
他站在地下停车场，迎面是刺眼的大灯，后备箱旁站着个黑衣人。
傅清言接过药瓶，“你说你的换魂手法天衣无缝，那为何她好像看穿了我的伪装？”
黑衣人嗓音粗哑：“能对付我的人，还没出生，她不过是随口诈你，你要是慌了，那就是着了她的道！”
墨镜后的眸子闪过凶光，身侧的手握紧成拳，那个贱丫头，休想坏他好事！
傅清言话锋一转：“我想到办法让你进傅家了，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黑衣人退下，他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傅夜聪出奇愤怒的声音响起：“上次你说的那个大师在哪，我明天就要看到他人！我要傅清辞和他的狗付出代价！”
他只是通知一声，并不在乎傅清言的回答，骂完一通发泄完便挂断电话。
傅清言咬着烟，冷笑回了车上。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便彻底毁了吧，他讨厌无法掌控的人，破坏他的计划。
第二天。
傅清辞与司念住在医院，拒绝让叶灵去精神病院，因此还和傅夜聪派来的人，发生好几回口角。
门再次被踹开，发出哐当巨响。
“不去也行，但我要给她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