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宝儿忘了表情管理,清秀的脸上显露狰狞,欲言又止。
所幸爸妈聊了几句便离开。
两人一走,调整好心情的司宝儿立刻坐在司辰身边。
她夹着声音给他洗脑:“妹妹这人就是嘴硬心软,但凡我们开口求助,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妹妹怀了傅家孩子,他们金贵她还来不及呢,哪能因为我们家这点小事就瞧不起她?”
司辰沉默不语,心底也认同她的话。
司念作为司家的一份子,司家出事,她怎么能不出力?
司宝儿再下猛药:“只可惜我不是司家的亲生女儿,如果嫁过去的是我,听到家里出了事,我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反正现在嫁的不是她,画大饼谁还不会了?
司辰眼神动容,莫名有了自信:“她到底是司家人,我又是她亲大哥,我开口,她自然不会拒绝。”
司宝儿眸中闪过精光,笑着奉承了几句。
他起身去阳台打电话。
“喂,谁?”
司念咬着牙刷,吐字含糊不清。
“你大哥司辰。”男人语气倨傲自得。
司念二话不说挂断电话,昨晚睡得不好就算了,一大早又有晦气玩意给她找不痛快!
傅家的风水克她!
然而手机只休息了两秒,司辰的电话便接二连三打来。
大有她不接,就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有完没完,我不找你麻烦,你还非要凑上来,是不是贱得慌?”司念接通电话猛的开口。
司辰咬牙:“注意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司念淡定:“真该用你的脸皮去研制防弹衣,求人还好意思摆谱。”
司辰被她怼得噎了两秒,“你知道我找你为了什么事,还故意不接电话!你眼里还有司家吗?”
近些天受的气在这一刻找到宣泄口,司辰张嘴输出,牙齿咬出磨损。
司念冷冷道:“你识趣点就趁现在下海,还能仗着几分姿色大捞一笔养老钱,等到司家破产清算,可是要被压价的。”
“你住口!”司辰无能狂怒,气得在阳台打拳。
他情绪激动,没发现电话早已挂断。
冷静下来的司辰又开始联系傅夜聪。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发笑:“司少,我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家的事,我真帮不了。”
“不过嘛,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他拖长了音量,语气意味深长。
司辰忙发声询问,他吊足了胃口,才道,“你妹现在可是傅家的红人,找一个她,比找一百个我都管用。”
话里话外都很阴阳怪气。
司辰还想再说什么,傅夜聪随意找借口结束通话。
他听着话筒中的忙音,用力捶墙。
客厅的司宝儿拿着拍好的照片去找母亲。
她最容易心软,既对司念愧疚,又舍不得儿子受苦。
“我的儿,为了公司的事吃了太多苦,现在还折磨自己。”司母抬手抚摸照片,眼泪啪嗒落在屏幕上,“我去求念念,但愿我豁出这张老脸能帮到什么忙。”
这段时间,他们算是尝遍了人情冷暖。
“司夫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出的却是一道陌生好听的声音。
司夫人怔住,很快反应过来是傅清辞的声音,她心里一慌,下意识挂了电话。
“我……要不然还是直接去傅家找她,当面说这件事吧。”司夫人抓紧手机,有些局促。
司宝儿恨铁不成钢,握住她的手:“我陪您一起!”
另一边。
傅清辞神色不辨地垂眸,放下手机。
一道脆生呵斥由远及近,来人速度极快:“你动我手机做什么!”
少女不知从哪跑回来的,穿了一身粗衣麻布,还背着灰布包,护犊子一般将手机揣怀里检查。
傅清辞手指紧了紧,还记得他们在冷战,“把铃声关了,吵得我头疼。”
司念理不直气也壮,拿出了十成抬杠本事:“你把耳朵捂上不就行了?”
她昨晚想了一晚上,既然隐忍只会让自己难受,那不如发疯给所有人找不痛快!
两人僵持不下,一道惊慌大叫打破诡异气氛。
“三少爷,三少奶奶不好了!老爷和夫人打起来了!”
司念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两口子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还这么有活力呢?
“发生什么了?”傅清辞蹙眉追问。
佣人推着他疾步往外,嘴里不停:“夫人送那几位大师离开的事被告发到老爷那边,老爷问清来龙去脉,想找您麻烦,被夫人给拦下了。”
他们两关系极差,见面聊不过三句话,如今这事撞到了老爷逆鳞上,更是无法善终。
司念不解:“大师怎么了?”
佣人顿住,下意识看傅清辞,见他没有制止,才快速道:“老爷年轻时吃过玄门的亏,九死一生遇上好心人出手相助才逃过一劫。”
“自那以后,傅家便下了禁令,不许与任何玄门人士来往。”
傅清辞接话:“救下他的好心人是你爷爷,我们之间的婚约便由此而来。”
司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到门口,傅清辞赶人:“热闹看够了就赶紧回去,别给我添乱。”
司念皱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佣人心急,顾不得太多,推着傅清辞进去。
门没关死,透着道缝,能听到里头犹如唱戏般的争吵,还有傅夜聪时不时添油加醋的声音。
司念在门口踱步,忽的听见里头吵闹声更激烈。
傅清辞一下场,犹如烧热的油锅里滚下一滴水,瞬间炸得劈啪作响。
她贴上门,从门缝往里看。
几个灰头土脸的道士被绑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傅夫人挡在傅清辞身前,不让傅老爷动手打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中医西医都治不好辞儿,我为什么不能相信玄学!总不能因为你被蛇咬了,整个傅家都怕井绳!”
傅老爷面色灰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傅夫人死死看着他:“今天除非你打死我,不然休想动我儿子一根汗毛!”
气氛焦灼之际,傅夜聪笑道:“何姨,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大师还没请过来清辞便醒了,我也不知您现在请他们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挑拨完,转头看向傅老爷:“爸,小时明天便要动手术了,他还吵着想要在术前见您一面呢,这边处理完,您可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