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骗你?你爸当着我的面说的!那个蠢货受我的挑拨上头,直说自己要土鳖丫头,不要继承权呢!”傅雪兰翘着腿喝香槟,享受着宋慧的捏肩捶腿。
电话对面的人呼吸加重,兴奋无比。
宋慧轻声道:“舅妈,我大伯的事……”
傅雪兰拍她的手:“明天我便挑个机会帮你说,放心吧,他这么一闹,我哥肯定不会再向着他们!”
两口子蠢驴这么不给他面子,他要是还帮着对付宋家,那不是贱得慌?
书房的灯一夜未熄。
次日清晨,傅老爷叫车离开傅宅。
他常忽然远行,不向任何人汇报行踪,傅夫人听到佣人提起,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走了好,他一走,傅家便是她的天下!
傅夫人一改近几日的郁气,梳妆整齐出门,很幸运的在院子里就看见了傅雪兰的身影。
她依在栏杆上,神态轻松自然,笑着与身旁人说话。
“哟,宋家都快倒闭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喂鱼呢?”傅夫人双手环胸,挑眉看向她,“也不怕他们叫你吐出给的好处?”
傅雪兰面色慌张,左右看了一圈,“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你敢做,还不让人说了?”傅夫人抬手扇了扇,“你是刚吃了屎吗?说话这么臭。”
“贱狐狸精!”傅雪兰扬手将鱼食朝空中撒去,愤恨地想将傅夫人扑进湖里,却被一股大力拽住。
她回眸,竟是宋慧,女人使出全身力气,涨红了脸:“舅妈您先冷静一点,她是在故意激您呢!”
傅夫人啧了声,“宋家这么多蠢人,居然还有个基因变异的。”
宋慧欲言又止,垂眸掩了眼底的怒意。
她在高贵什么,也不过是个爬床才踏入傅家门的下贱玩意!
“你不蠢,你两儿子却一个赛一个的恋爱脑,傅清辞昨儿还跟我哥说,他要女人,不要继承权!”
傅雪兰找会理智,一字一顿,看着傅夫人惨白的脸,笑得开怀。
她故意用肩撞开傅夫人,“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宋慧走在她后头,对着傅夫人抿唇笑了下。
本是温婉大气的长相,搭配那笑意,却叫傅夫人生出一丝冷意。
“再高一点!”
司念坐在新搭建的秋千上,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充斥整个院子,不远处的傅清辞系着围脖,膝上还盖着毛毯。
忽的,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
傅夫人怒气冲冲走来,一掌扇在傅清辞脸上,她双眼通红:“你太让我失望了!”
清脆的耳光让司念笑声憋死在肚子里,她错愕瞪圆了眼,秋千却因惯性还在空中晃荡。
男人没有丝毫防备,脸被打偏,瓷白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极明显。
就算他有所防备也躲不过,毕竟他现在不过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
傅清辞抬手,擦去唇边溢出的血迹,冷白的手上沾染了星点血迹,格外刺目。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司念放下双脚,紧急停刹,快速跳下秋千挡在傅清辞面前。
衣领一紧,傅清辞将她拽到身后,让她躲过了傅夫人的巴掌。
傅夫人的手擦着空气扇在了傅清辞手上。
“啪——”
被打过的地方红得厉害,司念瞪圆了眼,她扇人还带连坐的!
傅夫人咬牙切齿:“为了她,你连继承权都不要,你有考虑过傅夜聪掌权后,我们的日子会有多难过吗!”
她几乎是怨恨地看向他的腿,“我看你是昏了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傅清辞微偏过头,目光没有落在实处,语气很淡:“就算搬出去住,我也有能力让你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住口!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这种疯话!等你爸回来,你就去和他道歉,告诉他,你昨晚说的都是气话!”傅夫人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一眼司念。
“别以为你怀孕,我就不敢动你!”她甩下威胁的话,便飞快离开,还没处院子便掏出手机打电话。
近日大降温,院子里的寒风直往天灵盖吹,偶尔吹在脸上,冻人得很。
可傅清辞侧脸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被打的地方一定肿得很厉害。
忽然,一阵暖风袭来。
他愕然抬眸,司念伸出手指点着他脑袋,微微用力挪开,嘟着嘴朝伤处吹气。
“不痛不痛,很快就好了。”
少女安慰的声音少了平日里的活力,她就像个刚学步的小孩,生疏地劝导着他。
“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哭出来,实在难受,我把秋千让给你坐也行。”
她一脸认真,灵动清澈的眸子里泛了几分不知所措。
真难搞,虽然她不打算接受傅清辞,但他被打,的确是因为她啊!
她活这么大,也没有过哄大人的经验呀!
傅清辞:“你口水吹我脸上了。”
“……”
她就是贱得慌,居然心软关心他!
他活该啊!
司念气得暴走,伸手想给他来个暴击,手在距离他仅有一拳时收了回去。
“嗯?”傅清辞微扬尾音,清浅淡漠的眸含着纯粹的疑惑不解,仿佛在遗憾她不动手。
她压住蠢蠢欲动的双手。
司念咬牙切齿:“虽然你嘴贱,心黑,臭不要脸,但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不会做冲动的事,你那样说,肯定有你自己的打算。”
傅清辞眨了下眼,心跳莫名加快两拍,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脸上的痛意真的减少了。
少女的眼睛太干净,一眼就能看到底,诚挚的语气犹如烈阳,靠得太近会被灼伤。
他偏转过身体,“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有创伤应激,心理变态想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傅清辞丢下这句话,控制轮椅回了房。
看着他僵直的背影,司念抓起瓜子往嘴里抛:“嘴硬!”
深夜,傅老爷在寂静中回老宅,他院中还留着灯。
换下风尘仆仆的衣服,他泡热水澡去除疲惫,头顶的灯忽然熄灭,他默了两秒拿起浴袍起身。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压着他的上身将他推入浴池。
哗哗水声中灯丝烧得噼啪作响,傅老爷呛了两口水,慌乱挣扎。
屋外突然响起去而复返佣人声:“老爷,您交代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