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患者情绪波动较大,造成呼吸碱性中毒,他本身还有一些基础病,作为家属,你们平日里不要过多刺激他。”
医生交代完嘱咐的话,又开了一份药单,傅夫人面无表情道谢完,让佣人去拿药。
走出办公室,一眼看见傅清辞与司念。
两人靠得很近,同时盯着一台手机。
傅夫人清了下嗓子,二人同时抬头,她没好气道:“走吧,去病房看他,别再故意惹他生气,尤其是你!”
她手指着司念,表情很嫌弃。
傅清辞挡住她,傅夫人冷哼直起身子先走一步。
还没走近病房,便听见如炸雷一般熟悉的女声。
“谁把哥气成这样的?我去找她算账!”傅雪兰义愤填膺,满面怒容,撸起袖子就要找人干架的气势。
半坐靠在床头的傅老爷被逗笑:“年纪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一样淘气!”
兄妹二人感情不错,聊天氛围也很好。
傅夫人推门而入,最先看见的是站在一旁做背景板的宋慧,她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才和宋家撕破脸,宋家又派傅雪兰来做说客?
“刚才聊什么这么开心呢?不如也和我说说?”傅夫人勾着假笑发问,像没发现她一进来,这屋里的人就都闭上了嘴。
傅老爷索性闭了眼睛。
傅雪兰不冷不热打了声招呼,“怎么不见清辞和他妻子?”
她挑着唇,一副要找事的模样。
“听说那丫头长得跟猴似的,还学一身邪门歪道,她最近在网上也挺火的,不知道你刷到过没有?”
司念之事,力压娱乐圈发现新孩子的八卦,凭实力靠着骂名荣登热搜榜首,就是想不关注到都很难!
傅夫人很烦,“知道的你是来看你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转行做狗仔,要拿第一手资料呢。”
傅雪兰脸色骤变,指甲陷入肉里,这贱女人在得意什么!
生的两个儿子全都成了废人,以后傅家哪有他们说话的份!
“小姑?”
轮椅压地声渐近,傅清辞清冷磁性的嗓音随之响起。
傅雪兰与宋慧同时看过去,就见一瘦削的少女推着轮椅走进来,坐着的男人身穿最简便的服饰,却因出众相貌与周身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宋慧看红了脸,扭捏地挨近了傅雪兰,一双沁水双眸含着期待。
“这就是司念?”傅雪兰目光挑剔打量少女,眼中不屑越发浓郁,“看起来没继承到父母半分优点呢。”
她知道司家其他几个孩子,长相没得挑,在各行各业颇有建树。
而这司念,灰扑扑的像是不起眼的麻雀。
“孩子年纪还小,没法跟你这种医美常客相提并论,我劝你嘴上积点德,别逮着人就开喷。”傅夫人捏着鼻子,“刚刚这还好好的,怎么你一来就臭了?”
傅雪兰尖叫一声,“我撕了你的嘴!”
“我难道还怕你不成!”
傅夫人应战,两人旁若无人扭打撕扯,宋慧跑来跑去嘶吼尖叫,不知道在瞎忙什么。
司念推着傅清辞到门口,转身想替傅夫人摇旗呐喊。
病床上的傅老爷血压持续升高。
“够了!都给我滚出去!我想静静!”
傅雪兰狠狠剜了傅夫人一眼,带着宋慧离开,前去找傅夜聪。
“真是个扫把星,她一进傅家,就没一个能逃过住院的魔咒!”傅雪兰边走边骂,恶意满满。
到了傅夜聪面前,更是口无遮拦,什么都骂得出口。
当初她与傅夜聪母亲是闺蜜,只可惜死得早,便宜了后面的狐狸精!
“话又说回来,残废配土鳖倒也划算,我看这两人啊,以后是掀不起风浪了!”
傅夜聪略有好转,语气惆怅:“只不过爸对他们两个太过纵容了,他这么厌恶一切有关玄学物件的人,却在知道司念是个神棍时,还容忍她继续待在傅家。”
“当初我母亲怀我妹妹的时候不过听信方士,弄了一副药方养胎,他便急得跳脚……”
他欲言又止,挑起了傅雪兰的回忆。
东窗事发时他母亲已怀孕八个月,争吵间她摔下楼梯,孩子没了,人也元气大伤,没过几年便缠.绵病榻去世。
傅雪兰气急,“肯定是那个狐媚子给他下了蛊!我要在傅家多留一段时间,灭灭他们的气焰!让他们清楚,以后傅家是谁当家做主!”
“多谢小姑,还是您对我最好。”
二人说话不顾及宋慧。
她坐在一旁削苹果皮,感觉到打量商品一般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强忍着不适没发作。
这回跟着舅妈过来,除了帮大伯一家求情,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给她和傅夜聪牵线。
“吃水果吗?”宋慧勉强笑着递上切好的苹果。
傅雪兰会意一笑,找了个借口离开。
病房内只剩二人,傅夜聪眼睛冒绿光,像是要吃人,舔了下嘴:“宋妹妹我手疼没法动弹,辛苦你喂我了。”
宋慧笑容僵住。
另一边。
傅老爷检查完没有大碍,拿着药便要回去,他实在厌恶医院的消毒水味。
晚饭,长餐桌上坐了三分满。
傅老爷开场前说了两句客套话,其余人附和完,便开启食不语。
司念却发现对面的女人故意跟自己作对,她往哪道菜多看一眼,那女人必定要动筷去夹。
她抬眸,相貌温和的女人冲她勾唇轻笑,一副熟悉的白莲味。
司念蹙眉,她是跟白莲犯冲吗?
饭后,傅雪兰叫住她,笑着道:“你初来乍到,想必还不清楚傅家规矩,正好我最近有空,便来教教你。”
教规矩是假,想折磨她是真。
司念不解:“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上头还有婆婆,哪里轮得到你来教?”
“小姑自己都不太懂规矩的样子,怎么还异想天开要来教我?”
她说完,又扫了眼绿着脸要发作的宋慧。
“你要是觉得我哪里说错了,还请憋着,我这人脾气大,做错事都只会找别人麻烦。”
这下对称了,傅雪兰的脸也绿了。
司念冲她点了下脑袋:“看样子你也没正事和我说,先走了。”
走出老远,还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痛骂。
傅清辞调侃:“上一个惹到她的人,已经出国避难了,你觉得你能撑多久才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