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烟看着已经到她手上的神兽血,心中百感交集。
雪灵幻兽是一只很厉害的神兽,甚至要强于整个凇殇坞上的任意一只神兽,但它的攻击性却不强,很温顺,它最大的价值便是药用价值。可以说,几乎它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拥有不同的功用。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许多人觊觎雪灵幻兽。有传说,原本雪灵幻兽并非只有一只,而是一群,只是被人捕杀得还剩下一只。
苏落烟现如今也完全没有了要将卉儿和雪枫撮合到一起的心思。苏落烟看得明白,凭卉儿,绝无可能打动这个心无杂念、纯粹至极的少年,除非她把自己变成一只神兽。
“多谢,你以后去玄界,我定当好好招待你。”苏落烟笑道。
泠风尘打趣:“兰儿这话说的好生小气,人家雪枫都舍得让他心爱的雪灵幻兽做出牺牲了,你的回报却只是好好招待人家。”
苏落烟挑挑眉,道:“你懂什么?凭我和雪枫的关系,哪里用得着那些口头上不切实际的保证?以后他若是有什么事,我帮他那是理所应当,而不是这次的回报。”
雪枫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也掩盖的对雪灵幻兽的疼惜,道:“正是,理应如此。”
此时,苏落烟才敛了笑,踱步走到苏落雅面前,颇为不自然地开口:“四姐,其他人都在玄界,四姐这次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吧。我想,大哥他们,一定很高兴见到大姐。”
苏落雅却是更加局促不安,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袖子,脸上隐隐有红色,只是还在强作镇定罢了:“好。”
由于雪枫要照看伤了元气的雪灵幻兽,只有苏落雅跟着苏落烟三人回了玄界。泠风逝和泠风尘二人去仙王宫回禀天界宴会上发生的事,苏落烟则和苏落雅直接回了兰花宫。
虽是亲人重逢,但由于苏落雅自幼失踪,与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见了面都是生分中强行熟络,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反倒是当初在幻尘之中对苏落烟和苏落沨一直不亲昵反而格外冷漠的苏落幻抱着苏落雅痛哭了一场,就好像她们当初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除此之外,也就只有老八苏落汐没心没肺、全然自来熟地在苏落雅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而此时,墨雅锦已经从天界回来了,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角落里。苏落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尴尬地冲她笑笑,打定主意只要她不问,自己也就不解释为什么没去天界接她。
但是,所有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落烟在自己的兰花宫发现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而那个人却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吃着糕点喝着茶,竟然还能和司徒天星与火阳这两个人聊的火热。
苏落烟见苏落烟这边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便踱着步子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封玄奕抬头,好整以暇的开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苏落烟挑眉:“郁兰是你送回来的?”
封玄奕摇摇头:“你给大殿下安排的好事,我怎么敢逞英雄?”
苏落烟脸黑了黑:“那你堂堂天界的西空星君,没事儿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谁说我没事?”封玄奕终于站起来,勾唇看着苏落烟,“我此来,是特意来找你的。我呢,要带你去个地方。”
苏落烟眯起眼:“你也要带我去个地方?不会再过上几天,你们天界还会再跑出个人来,要带我去个地方吧?”
封玄奕狐疑:“还有谁?”
“我二哥咯,离开天界前,他就告诉我有时间去找他,他要带我去个好地方。”苏落烟如实说道。
“这个王盛凌,怪不得不答应我所说的,原来是先下手为强了。”封玄奕看向苏落烟,“不过,我来的比他早,这就够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出发?去哪儿?而且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苏落烟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我觉得你还是跟我说清楚,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
“也没搞什么鬼……”封玄奕顿了顿,“我们出去说。”
苏落烟相信,再怎么样他也翻不出什么太大的浪花来,便有恃无恐地跟着他走了出去,一直到玄界外,才停下:“说吧。”
“我且问你,你觉得自己的魅力如何?”封玄奕问道。
苏落烟眨眨眼:“我的魅力?那还用说,自然是天下无双。”
封玄奕一笑,道:“那就成了!因为我和南空就这个问题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他觉得你的魅力无人可以抵挡,我觉得他睁着眼说瞎话。我呢,跟南空打了个赌,你要是能吸引到我所指定的那个人,南空赢,反之,我赢。”
“无聊,二哥竟然会跟你打这样的赌。”苏落烟转身就走。
“等等!”封玄奕叫住她,“你若是现在走了,那就是自动弃权,就是对自己没信心,那可就代表南空输了,我赢了。那样的话,按照赌约,他就要居我之下,听我号令。”
苏落烟到底还是重新转过身来,眉头紧锁,道:“你用了什么法子才迫使二哥答应你?难道你不觉得将赌约建立在别人感情之上,是一件很缺德的事吗?”
封玄奕嗤笑:“在你心里,他就是事事高尚的君子,而我就是无所不为的小人?”他轻轻咬唇,声音带了分蛊惑,“况且,我可没有说一定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也可以是折服。”
苏落烟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她也知道,无论自己如何选择,他们两个之间的赌约都会生效。而二哥这么全心全意地支持相信自己,自己也不能害他屈居人下。或许……真的可以像封玄奕所说的那样。
思虑许久,苏落烟终于开口:“好,我和二哥接受你的挑战。”
“好,那就跟我走吧。”封玄奕勾唇笑道。只是嘴角勾到极点的时候,漾出一抹苦涩。
或许,在某种意义上说,他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