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气息,大白白几乎是在瞬息间从黎松松身后跳出来挡在了她身前。
跟着龇牙咧嘴露出口腔中摄人的森森大白牙,嘴里发出警告地威胁声。
摆明了,若是眼前这个浑身肮脏气息的女人再靠近黎松松一步,它就要出口咬死她。
及时收住了迈出的脚步,沈如眉脸上仍旧是愤愤不平的神色,不过动作上倒是收敛了不少。
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远离那只看起来能在一瞬间就把自己扑倒的凶恶大狗。
沈如眉这才异常愤怒地抬手手来直直指向黎松松,张口就是浓浓的质问。
“黎松松,你说,你到底把我的青黛弄到哪里去了?”
“我的心肝宝贝,自从那一晚独自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与沈如眉歇斯底里的怒吼嘶哑不同,黎松松分外随和自然地伸手拍了拍紧张的大白白。
而后抬起头来望着毫无往日贵妇形象的沈如眉嗤笑出声。
“沈阿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不太懂了呢?你女儿沈青黛那么大个成年人了,难道还需要一个保姆时时刻刻跟在她身后为她奶喝不成?”
“更何况,什么叫那天晚上?沈阿姨要不坐下来好好给我说说,那天晚上到底是个什么好日子呀。”
说到这儿,黎松松刻意顿了顿,又抢在沈如眉要开口之前继续往下说。
“要不然,我可真是无法理解,该是发生了多好的事情,才值得沈阿姨亲手砸碎这么多,曾经说我这种低贱之人都不配伸手摸一摸的古董花瓶呢。”
专门挑着扎心的话往沈如眉心口上扎,黎松松斜斜依靠在墙上,浑身上下都往外透着股闲淡舒雅的气息。
光是这般瞧着,就能看出来她与满屋子的凌乱格格不入。
听到这么些戳心窝子的歹毒话语,沈如眉在原地愣是生生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缓过来。、
瞥到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大白白,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内心想要划破黎松松这张与当年那个贱人像极了的脸。
沈如眉脚下有些无力,单手死死扣住沙发一角,她眼中的恨意像是要将黎松松生吞活剥了一般。
死死咬住牙,嘶哑的声音叫唤出来。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给我装糊涂。你个贱人,不愧是从温柠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你比她还要让人不喜欢。”
许是因为处在崩溃情绪中太久,沈如眉说起话来都失掉了往日该有的分寸。
这番话语落在人耳中,就像是个精神病人,一点不会组织表达自己内心的意思。
愤愤闹闹骂了一通,见黎松松仍旧只是揣着手倚靠在一旁,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哦,沈如眉,我妈那样的温柔善良的女人,她的名字从你这样肮脏污浊的嘴巴里冒出来,我都觉得是在玷污她呢。”
“你说巧不巧,我也很不喜欢你,甚至巴不得,你下一秒就被自己给气死。”
听到这些话,恍然间清醒了些,生怕自己再口齿慌乱间说出些不能说的话来。
沈如眉抬手狠狠拍了拍自己发疼的脑门,重新抬头直直看向黎松松。
沈青黛独自一人开车跑去山里,说是要见识黎松松落魄被踩在脚下像狗一样,永远翻不了身的绝望模样的那天晚上。
由于公司与国外客户的一份大单子出了些问题,沈如眉在出事的前一天就离开了通亨市。
结果等她两天之后回来时才发现,沈青黛居然大胆到没有知会她一声,大晚上一个人就离开了家门。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问在家里的阿姨,阿姨只会说,不知道,什么大小姐说她自有安排,用不着她担心。
所以,阿姨十分心大的,以为沈青黛连续几天都没回家,是因为有其他的安排。
说到底,她一个下人怎么能管主人家的事情呢。
虽然阿姨的原话没有说得如此直白,但沈如眉这样的人精,自然是将她心底没说出来的话全都猜了个清楚明白。
而后,在接到派出去寻找沈青黛却毫无消息的回报时,沈如眉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恐以及出奇的愤怒。
若是那天晚上她在家,她一定会拦住沈青黛不让她离开家独自一人去见那个叫赵三的男人。
即便是沈青黛非要去,她也会吩咐两个保镖跟着她一块儿去。
沈青黛不会明白,像赵三那样的亡命之徒,做惯了害人勾当,心肠怎么可能软和单纯呢。
可惜,她的女儿没有将她曾经的那些劝告听进耳朵里。
当真是愚蠢。
这下,沈青黛没有消息,早就拿到钱的赵三连个鬼影都找不到。
再联想到黎松松昨日出现在通亨市的消息,沈如眉不难想到。
沈青黛,出事了。
不然黎松松没可能安然无恙地再回通亨市。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追踪到黎松松确切的行踪,跟着找上门去询问沈青黛的消息。
这人倒是先一步主动踏进了她沈家的门。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黎松松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她被绑架的所有事情。
如今,这是回来耀武扬威的。
思及此处,沈如眉双手交叠极力抑制住内心一直疯狂往上涌的,好似火山喷发一样的怒气。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就别跟我装傻说些有的没的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也不知道你又和赵三那个见钱眼开的垃圾做了什么交易才让他转头去对付青黛。”
“但我可以肯定地是,你一定知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要是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兴许我可以不计前嫌,从此以后与你井水不犯河水。”
呵,分明处在弱势地位,还非要在她面前做出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
黎松松只觉得好笑,这般想着,也就笑出了声。
空旷寂静的客厅内,如此便回荡起一阵清冷又脆生生的好听女声。
不过落到沈如眉耳朵里,倒是叫她分外不喜地蹙紧了眉头。
“黎松松,你这是在笑话我?我的提议你不愿意接受?谁给你的胆子?”
闻言,黎松松于瞬息间收了笑,而后扬起双手,在空中拍出两个清脆的巴掌声。
“沈如眉,你不愧是在高位坐久了的女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卑躬屈膝地接受这个对我来说没有一点好处的协议呢?”
“再者,我不需要谁给我胆子,对付你和沈青黛这么两个垃圾,我自己的胆子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