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才能稳稳坐在座位上听完陆广白这套听起来荒谬无比,细想之下又觉得极为合理的说辞。
半晌,黎松松才张了张嘴,由于情绪激动而变得沙哑的声音透着满满的愤怒哀伤。
“所以,那时候,你才会对我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吗?”
她那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天还在和自己浓情蜜意的男人,第二天在婚礼现场就能对她那般冷酷无情。
字字句句间都在指责她是个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坏女人。
还当着众人的面,一改曾经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对沈青黛字字句句都相信得不得了。
原来,竟然是因为,沈青黛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对他动了见不得人的手脚。
甚至于他之所以会在沈青黛面前放松警惕,还是因着她当时拨过去的一个电话。
说起来,当真是讽刺至极,又可笑得很。
不知不觉间,陆广白已经将黑色卡宴稳稳当当停在了昭济医院的专人停车位上。
闻言,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来伸出手,极尽温柔地将死死咬住红唇,不肯让自己发出一点呜咽声的黎松松怜惜至极地给抱进怀里。
往常清冷低沉的男声此刻满是温和,好似轻轻*在恋人耳畔的温暖阳光。
“松松,对不起,当年是我负了你。”
“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产生一些别样的不堪情绪。你不需要有一丝一毫的自责,因为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没成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陆广白竟然还能轻声哄着自己。
黎松松终究没忍住窜到眼眶处的眼泪,裂开红唇呜呜哭了出来。
那声音就像是受伤又无助的迷路小兽,在绝望之际看到了最后一点希望一般。
她手指死死扣住陆广白*的衣襟,把脸狠狠埋进他温暖宽厚的胸膛,一下一下抽噎着。
“怎么能不怪我呢,你该有多难受啊,你想起来了,该有多痛苦啊。”
黎松松完全不敢想象,陆广白知道这件事原原本本的真相时,那心里该是怎样一番五味杂陈。
而且,明明都是被人刻意催眠过的。
陆广白却依然能够凭借着本能,向她靠近。
甚至于,冲破那些被人刻意设下的障碍,无条件奔向她。
他明明和她一样,说起两人要结婚的时候,好看的眼睛都在发光。
连耳朵也会偷偷地红起来。
还会一本正经用着路从从网上查来的那些,听了之后叫人哑然失笑的情话来腻她。
陆广白本来是一个,说起情话来,会脸红会羞涩,像个纯情小男生的男人。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只顾着自己受到的伤害,沉下心来仔细去想想他这么反常是不是正常。
或许,他们俩人,就不会经历这么多不必要的蹉跎了。
兴许,她不用在这四年时间里泪水沾湿枕巾,而后哭到几乎要断气似的。
咬碎牙告诉自己要戒掉陆广白这个人,然后学成归国,去狠狠报复他。
*的衬衣已经被黎松松温热的泪水攻陷,那泪珠好似会攻城略地一般,直直钻进了他的心坎里。
叫他下意识的,也开始难过起来。
从来都是这样,他根本就舍不得她哭呀。
手掌轻柔地拍打在黎松松瘦削的脊背上,陆广白声音轻轻,透着骨子里对着她时藏不住的温柔。
“松松,我希望你知道,我爱你。”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我一直都爱你,没有一刻改变过。”
即便是遭受了那般强大的催眠之后,他也依旧可以凭着对于黎松松本能的爱意。
忍不住去靠近她,去爱她。
叫陆广白庆幸的是,从头到尾,他都只爱着她。
并未有过丝毫背叛他们爱情的作为。
甚至于,当年的事情虽然让他们两人遍体鳞伤,但他仍旧庆幸,他并未失去她。
他也还有足够的机会,来挽回她。
“你,你闭嘴。”
在陆广白怀里哭得几乎没有了力气,黎松松捏起拳锤了锤他的胸口,哽咽着继续道:“不许说这么腻歪的话,我还没原谅你呢。”
哼,当年不是很能嘛。
说什么我要娶的可不是你这么个坏女人,我要娶的,可是你纯洁无瑕心地善良的好妹妹沈青黛。
甚至于还有她回国之后,他还对她说那些混账话。
你只是我陆广白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之下,想要娶回家当做传宗接代工具的女人。
我对你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感情,你若是敢和我毁约,就要承受赔付一个亿违约金的惩罚。
甚至于,我还会霸占你最心爱的那户小房子。
哼,以前那么嘚瑟那么欠揍,如今倒是知道往事不该了。
狗男人。
听到这话,知道黎松松是情绪发泄够了开始回暖,陆广白倒也分外配合。
唉哟地怪叫一声,顺势将怀中的女人搂的更紧了些,叫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他的手。
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发间,陆广白闷声道:“老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家之后,不管是跪搓衣板还是跪榴莲,我都愿意。”
“只要你能原谅我。”
在脑子里想了想穿着白衬衣配黑色西装裤的陆广白,可怜巴巴跪在搓衣板上,睁着那双勾人的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望着她,小心翼翼说自己错了的模样。
黎松松没抑制住自己,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实在是因为那画面,太具有挑战性了。
笑了老半天,发觉男人死死抱住自己腰身的大手有些不安分地移动着,黎松松倏然间就从脸红到了脖子。
趁着陆广白放松之际,她忽然起身挣脱了他的怀抱,快速退到副驾驶最远离他的角落。
看着黎松松对于自己下意识动作后的防备姿态,再瞧着她那张莹白俏脸满是*的红霞,陆广白心中空落落的低压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女人本就明艳惑人的五官,在染上一曾薄薄的*之后,就像是树梢枝头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最*的那一颗饱满果实。
深沉桃花眸中逐渐涌上一股浓烈暗沉,陆广白眼睑微微下垂,他现在只想将她,抱进怀里,挡起来,任谁都看不见的那种。
霍然笑开来,男人双手环胸,用那种调侃的目光注视着她,声音低沉喑哑,落在耳边好像勾人的小刷子。
“松松,你再这么可爱的话,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对你做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