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熠祺又压根没有要挪动的意思,语气还相当不耐烦:“换来换去的多浪费时间。还是就在这吧,就当体验生活。”
季景中瞬间看穿了什么,但朝季海超抛过去的眼神仍然相当责怪。
不一会五道冷菜就先上来了。
其中一道糖醋蒜头,气味实在有些绝,沈熠祺狠狠拧了拧眉。
季海超一见他这反应,立马对服务员训斥道:“你们怎么回事,端这么臭的菜上来?我好像根本没点这菜……”
服务员赶紧道歉:“对不起先生,这些都是我们饭店送的。您要是不喜欢,我马上撤了……”
可就在她要动手之际,却被沈熠祺打断:“每个包厢都会送吗?”
服务员点点头:“是的,先生。”
沈熠祺挪开眼神,轻抚了抚下巴,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去隔壁包厢上菜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季海超表情顿时凝滞——他这会不会也表现得太明显了点?
服务员也挺意外于他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说道:“先生,我就看到……一男一女在里面面对着面吃饭,没什么特别的。”
可即便没什么特别,也让沈熠祺抓着筷子的手蓦地收紧,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那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他们……没说什么。女的好像说,现在他们没什么钱,就不要来外面吃饭了;男的说没事,这里他还是请得起……”服务员支支吾吾地说着。
“他们是我们的朋友,”季海超立马有眼力见地安排起来,“既然他们没什么钱,就做一道你们饭店最贵的菜送过去,当是我们请他们的。不过你要是还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定都要过来跟我们说清楚。”
“不要告诉他们,菜是我们请的,”沈熠祺及时补充道,“就说是你们饭店送的。”
“两位先生,这……恐怕不太好吧?”服务员面露难色。
她可不认为,有什么朋友之间是需要这样周旋的,而这样泄露别人隐私也不好。
沈熠祺却立即发挥了他的钞能力,一叠纸钞递过去,服务员就喜笑颜开地离开。
隔壁包厢内。
“这糖醋蒜头可真好吃,”贺南晴吃得很香,“就是不知道,一会彤彤会不会嫌我有气味……”
“其实我知道,你昨晚是去沈熠祺那的,”越浦和冷不丁开口,“你在他那留了一整夜,早上直接去医院的。”
贺南晴正夹着蒜头的手顿时顿住,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许是觉得把气氛都搞严肃了,越浦和故作轻松地扯了扯嘴角:“南晴,你撒谎的本事还是这么差。昨晚接我电话时显得那么心虚,还前言不搭后语的,想让我不怀疑都难。但我也没能猜出你去哪了,发现你一晚上都没回来后,只是在早上试探性地去豪庭公馆门口看了看,结果却正好看到你一个人出来……”
他越说下去,贺南晴心里越不是滋味,立即挪开了眼神躲避。
“我也知道新蕾是知情的。她才会放心你一晚上不回来,也不去找你,还帮你照顾好彤彤,”越浦和稍稍激动起来,“但我说这些,一点怪你的意思都没有,我也知道我没有这个立场和资格。况且上回在幼儿园的事已经证明了,沈熠祺对你也是真心的。虽然他因此对秦可可和他的亲生儿子都不闻不问,是冷血了点;但你选择自私一点,不去管这些,我也能理解。毕竟他在整个帝都几乎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你又得到了他的真心,还早就跟他有了孩子,要是跟他在一起,整个后半生都不用担心再经历风雨……”
不像他,就连区区一个季海超都对付不了。
被对方百般羞辱却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他又如何能庇护得了她的一生?
贺南晴当然不是这样想的,摇了摇头后正要解释,却被他抢白:“我只是很难过,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早就说过,我为你付出再多都是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有任何回报。所以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难道不该坦诚吗?”
“老越你误会我了,我昨晚去那其实是……”贺南晴又要解释,包厢门却在被敲了两下后打开,服务员端着一盘鱼翅捞饭进来了。
越浦和看到这,有些意外:“我好像没有点这个。”
“这是我们饭店送的,”在钞能力加持下,服务员撒的谎有模有样,“今天是我们饭店周年庆,随机抽取到你们这桌为幸运顾客,赠送鱼翅捞饭一盘,祝你们用餐愉快。”
“好的,谢谢。”但越浦和显然没什么胃口,敷衍道。
急于对他解释的贺南晴,还随即催促服务员:“好,现在我们这也没什么要服务的,你能出去帮我们看看菜什么时候来吗?”
……
而对面包厢在酒过三巡后,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沈总,你怎么不喝酒啊,”喝了点酒的季海超,胆子也大了起来,拿起酒瓶就要给沈熠祺倒酒,“还是喝点吧。虽然这家菜不怎么样,但酒还可以……”
“不必了,”沈熠祺拒绝道,“我肩上还有伤,喝不了酒。”
“肩上有伤是不能喝酒。人生在世,做什么事也都要有个规矩,”季景中瞅准机会,意有所指地开口,“就比如说搅合人家家庭这种掉档次的事,一般人都会不屑于去做的,小沈你说对吗?”
虽然现在他是被自家孙子拉过来,帮忙打圆场的,虽然沈熠祺实力了得,但也不代表他就一点立场都没有。
事实上,刚刚一听到季海超是因为贺南晴跟越浦和在这吃饭,才特地选了这里,他就挺想对自家孙子发火了。
他以为以沈熠祺的身份,一定不屑于做那种事,谁知他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他可不想眼看着贺南晴受到困扰。毕竟她也是他多年好友的孙女,对他的小曾孙季康康更有救命之恩。
季海超没料到,自家爷爷竟会在这个时候拆台,连忙想要阻止;但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的沈熠祺,却立即辩驳道:“季老先生您误会了,贺医生还没结婚,我自然有追求她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