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是被当成了对赌的货物。
赌的是,她在那些男人的手里,可以坚持多久。
之前的那个女人,如同垃圾一般地被拖了出来。
接着,温南溪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下一秒,她就被重重地推了一下。
她踉跄几步,进了那一扇房门。
头顶的大灯聚焦在温南溪的身上,周围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彻底沸腾起来。
“这个货不错啊,比刚刚那个漂亮太多了,身材看着也好。”
“我倒是有点舍不得了,这么好的货色,玩死了可惜啊。”
“等会我也来,尝尝鲜。”
各种污言秽语往温南溪的耳朵里钻,她耳边嗡嗡作响,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余光中,她看见时明杰举着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她。
她的心脏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拍下她被折辱到死的视频给温蔓云看,温蔓云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段三的目光黏在了她的身上,脸上还沾着之前溅到的血。
看着他朝自己走来,温南溪本能地后退,脆弱的神经崩到了极致。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好似她说了什么笑话,阵阵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段三咧着嘴笑,朝她逼近,“到了这里,讲的就不是法律了。”
温南溪仓皇后退,“别过来,离我远点,滚!”
可她的惊慌失措,只让那些男人更加兴奋。
绝望一阵阵,压得她无法喘气。
没等她推开,她就被后面的男人推了过去,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
段三直接扯住了她的衣服,重重一拽,将她压在了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大床上。
笑声此起彼伏,赌局也正式开始。
“我赌一个小时吧。”
“两个小时,这么正的货色,好歹要怜香惜玉一点。”
衣服被扯住,恐慌的情绪灭顶而来,如果真要按时明杰预设的剧本走,她宁愿此刻就死了。
她猛地抬手,捏了一路削尖了的小木棒,竭尽全力地朝他的脖子扎了过去。
最后关头,段三本能地侧了一下脑袋,木棒从他的脖子侧面刮过,带起一道鲜红的血痕。
温南溪脸色发白,没有犹豫地再次抬手,可手腕却被扣住了。
“妈的,贱人!”
啪——
巴掌脆响声骤然响起,周围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他的力道极大,一巴掌下去,温南溪的口中都是浓重的血腥味,耳边嗡嗡作响。
手上紧攥着的那跟木棒,也被强硬地抢了过去。
段三满目凶光,狠狠地将木棒往她的脸上一按。
疼!
剧烈的疼痛,让温南溪本能地蜷缩起来。
“段哥,别伤了脸,好歹这么漂亮呢。”
温南溪身体失重,被甩在了大床上,段三满脸阴沉,死死地将她按住。
温南溪眼眶通红,耳边清晰回荡着的,是布料硬生生被扯破的声音。
绝望一阵一阵,灭顶而来。
她还没有安顿好养母,也没有替峰峰找到配型的骨髓,这样狼狈不堪地死在这个地方,她真的好不甘心。
而最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竟然是秦晟北的身影。
温南溪死死地攥紧衣服,这样的抗拒无疑助长了段三的凶戾,他直接攥过旁边的烟灰缸,狠狠地朝她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
烟灰缸重重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段三身体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一瞬间,周围安静得可怕。
温南溪心悸地抬头看了过去。
门口,秦晟北一身沉冷的黑衣,那双深邃如沟壑的双眸,此刻无比阴戾,刚毅的下颌紧紧地绷着,额头上青筋迸出,瘆人的杀意悄无声息地朝周边蔓延开来。
温南溪呆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段三刺耳的惨叫声刮痛耳膜。
温南溪看着秦晟北将枪口放低,然后……
砰——
他对准的,是段三另外一只手。
温南溪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看着他走到面前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她刚挣扎着想要起来,秦晟北就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熟悉的清冽气息包裹周身,温南溪死死地咬着唇,才能忍着没有哭出声。
秦晟北这张脸,对现场大多数人都不算陌生,此刻他们看着秦晟北小心地护着怀中的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他抬起眸,漆黑深谙的眼神扫过其他人,目光最后才落在满身是血的段三身上,薄唇溢出冷凉的两个字。
“废了。”
牧良哲眼皮子狠狠一跳,这个段三碰到的,恰恰是秦晟北的逆鳞。
“剩下的事情,交给你。”
说完,秦晟北就抱着温南溪,阔步出了房门。
牧良哲摸了摸鼻子,目光扫过其他人。
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是保证刚刚的一切,不会有半分折损温南溪的名声。
……
从别墅里出来,温南溪依旧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她突然抓住秦晟北的衣服,“时明杰……”
他刚刚拍了视频,要是让温蔓云看到,一切都会失控。
“放心,跑不了。”头顶传来沉冷的声音。
温南溪抬眸看他,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隐在灯光漫下来的阴影里,眼底始终是汹涌的暗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硬和压迫感。
温南溪松开了手,不自觉地轻咬着嘴唇,“我可以自己走,你放开……”
“闭嘴。”秦晟北厉声喝道。
凉气直直地往她耳朵里钻,她瑟缩了一下,安分地没有再说话。
夜已经深了,再加上温南溪身上有伤,一行人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秦晟北抱着温南溪,走到了房间里,一路上,他一言未发。
他小心地将温南溪放在了床上,保镖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就退了出去。
温南溪看着秦晟北打开了医药箱,走到了她面前,心微微地往上提。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她脸上的巴掌印,和被木棍硬生生刮出的伤痕,就毫无遮挡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秦晟北抿了抿唇,眸色更沉。
温南溪有些不自在地瑟缩了下,下一秒,就听到了秦晟北不悦的声音。
“别动。”
她动作顿住,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她根本没有想过会是秦晟北来救她。
她还以为,他青梅在侧,他不可能再管她了。
“衣服脱了。”
蓦地,秦晟北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温南溪双眸微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