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关头,温南溪本能抬手挡了一下,手背上被滑出一道血痕,疼得她倒抽凉气。
不敢有任何侥幸,温南溪扣住管子真的手腕一扭,刀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管子真双眸猩红,去拿地上的刀。
这段时间为了晋升,她耗光了所有存款,现在工作刚丢,催收的人堵上门,她快被逼疯了。
温南溪拽住她的手,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刀被踩在她脚下,冰冷的眸子直视她。
“你掂量清楚,让你不好过的人,到底是谁?”
管子真晃了晃神,沸腾的怒火被突然的一盆冷水浇灭,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温南溪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刚刚你还说上有老,下有小,你动我,想过后果没有?”
见她不再挣扎,温南溪才松开了手。
管子真失神地瘫坐在地上,后悔撕扯得她万分难受。
她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上了苏怡宁的贼船,她有今天的下场,苏怡宁得负相当大的责任。
路边,一辆黑色宾利停了下来。
“怎么了?”清冷的声音,从后车座传来。
牧良哲盯着窗外看,“老板,那好像是温小姐?”
秦晟北侧眸看去,温南溪站在路灯下,距离隔得有点远,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时间也不早了,温小姐应该也要回北苑,老板,不然我们顺路带一下她?”
想起早上温南溪对他划清界限的话,秦晟北眸色暗了暗。
“我坐的是出租吗,需要和别人拼车?”
冷飕飕的声音如寒风掠过,牧良哲缩了缩脖子,识趣地不吭声了。
隔着车窗,秦晟北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温南溪身上,薄唇不自觉地抿了抿。
就是个小没良心的,真当他舍不得。
司机偷偷地戳了戳牧良哲的胳膊,用眼神传递意思:我们还走不走?
牧良哲就差没翻白眼。
走屁啊!后面这位主虽然没松口让他去接人,可也没有说要走。
过了一会儿,一辆车映入眼帘。
牧良哲迟疑了一下,“老板,那是苏家的车。温小姐上车了。”
看着那辆车开动,秦晟北才沉声开口:“走。”
另外一辆车上。
“南溪,最近寻找你弟弟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进度吧?”冯欣萍笑着问道。
温南溪没吭声,冷眼看着她。
“你虽然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可我们到底是亲母女,你想在茫茫人海中找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如果有我帮你,那就不一样了。”冯欣萍拉住她的手。
温南溪垂眸看了一眼,“你想做什么?”
“如果怡宁能当上秦夫人,那我苏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温南溪笑了,“你想让我帮忙,撮合苏怡宁和秦晟北?”
“对,事情成了,你的好处少不了,你养母和弟弟,我都能帮你照顾得妥妥当当。”冯欣萍笑容满面,循循善诱。
温南溪似笑非笑,将手抽了回来,“以前你承诺章俊良的时候,没说过同样的话?”
看着冯欣萍的表情僵住,温南溪面色不变,“现在同样的说辞又到我面前来用,不怕章俊良夜半来找你啊?”
冯欣萍的笑容顿减,“我劝你识时务,秦家那个老不死的没多久好活,她护不了你一辈子。”
“说完了?”
“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冯欣萍语气加重。
“哦。”温南溪随口应了一声,“机会留给你们自己,我不稀罕。”
“……停车!”
车一阵急刹,猛地停了下来。
“温南溪,你答应帮我,我可以认你回苏家,如若不然,从此以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温南溪心微微收紧,垂眸低笑了一声。
“这话说的,好像你什么时候将我当成过女儿一样。”
说完,温南溪推开车门,直接下去。
车很快开走。
温南溪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这里离北苑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她拿出手机,准备打车。
可手机屏幕刚刚亮起,电量告罄的提示也弹了出来,温南溪还猝不及防,手机自动关机。
温南溪自嘲,还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车上,牧良哲探头探脑。
“老板,温南溪好像被赶下车了?”
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这条路没有行人,偶尔车辆快速掠过。
秦晟北眸中一片暗色,“她不傻,知道自己打车。”
牧良哲盯着温南溪看了一会儿,“有没有可能,手机没电了。”
“她可以走路。”秦晟北声线冷凉。
“距离不近,得走半个小时吧。”牧良哲啧啧嘴,不忘补充一句,“挺累的。”
秦晟北眉间微蹙。
牧良哲也叹了口气,“今天挺凉的,温小姐穿得也单薄,女孩子走夜路,应该会害怕吧。”
他偷偷回头看秦晟北的脸色,“老板,要不我们……”
秦晟北幽暗的眸扫过他一眼,“你这么放心不下,要不你下去陪她一起走?”
“……那倒不用。”
他们的车落在温南溪身后,足足相差十米开外的距离。
温南溪本身就心神不宁,秦晟北的车也没有开灯,她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牧良哲偷偷地撇了下嘴,带着几分故意,“老板,我们开快点吧,开车比走路还慢,不太合……”
“闭嘴。”秦晟北沉声开口,裹挟着几分寒气。
牧良哲识趣闭嘴,可眼中却掠过笑意。
归根究底,秦晟北还不是放心不下。
这段路程,温南溪走了半个小时,秦晟北的车,就跟了半个小时。
直到她要走进大门,刺目的车大灯才照了过来。
她脚步一顿,车从她身旁开过,熄火,停在了院子里。
车门打开,秦晟北阔步下来。
“温小姐,半个小时……”
秦晟北的手放在牧良哲的肩膀上,微微收紧,后者自动消音。
和秦晟北的目光只对上一瞬,他就错开了目光,迈动长腿,进了北苑。
明明相安无事就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就有一种难以言状的难过。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进了客厅。
她目不斜视,径直往楼上走。
“过来。”
沉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她脚步一顿,侧眸望去。
秦晟北靠在沙发上,没有看她。
她有些犹豫不决,甚至以为刚刚是她听错了。
秦晟北抬头,鹰眸锁定在她身上。
“我不说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