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目光幽幽。
骆夏瑶一下捂住自己的领口,面红耳赤,“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温南溪稍稍松了口气,傅瑾川这种混迹风月场的公子哥,从来算不上是良配。
她故意调侃,“那你说的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骆夏瑶:“……”
温南溪笑得颇有深意。
羞恼的热度直接烧到了骆夏瑶的脸上,她双手捂脸,“温南溪!”
温南溪见好就收,“傅瑾川昨天怎么套你了?”
骆夏瑶将热气腾腾的脑袋埋进被子里,有气无力,“他昨天对用激将法约我喝酒,等我上头了,才开始试探你的身份,后面的事情我断片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让他试探成功。”
温南溪耸了耸肩,“没事,都一样。”
她能够感觉到秦晟北的态度变化,他应该是确定了她的身份,只是隐而不宣而已。
“你心里有底就行,我就怕给你惹麻烦。”骆夏瑶抓了抓鸡窝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昨天喝酒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南家人还在宁城没走,要不要我让人再查一查。”
“不用。”温南溪杏眸浸了冷意。
南家人还待在宁城,确实有点反常,不过直播采访之后,舆论彻底倒戈,谁也别想再利用南家人来对付她。
所以南家人的事情,她并不上心。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
温南溪和骆夏瑶对视了一眼,她转身出了卧室去开大门。
站在门口的,是傅瑾川,他手里还拎着便当。
“要不要顺便吃点?”
只一句话,傅瑾川就轻易反客为主,本该和骆夏瑶更亲近的温南溪,反而被他衬托成了一个外人。
“吃过了,不用。”
“谁啊?”骆夏瑶耷拉着拖鞋出来,目光触及傅瑾川,她的脸直接黑了。
“你还敢来?”
“负荆请罪。”傅瑾川桃花眼笑意招摇,将带来的便当放在桌子上。
盖子打开,香味弥漫,骆夏瑶鼻子动了动,这味道闻着像她最喜欢吃的那一家羊肉粉。
“得趁热吃。”
骆夏瑶沸腾的怒火像是被戳破了一个口子,美食当前,她的脸都板不起来了。
“瑶瑶,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吃。”温南溪说道。
“好。”
看着温南溪出了卧室,骆夏瑶双手环在胸前,“故意让我喝醉套我的话,现在一碗羊肉面就想要让我既往不咎,这点诚意,好像该不太够吧?”
傅瑾川从善如流地点头,“嗯,确实不够。”
骆夏瑶狐疑地盯着她看,什么时候他变得还怎么好说话了?
“所以,我带了一些别的诚意过来。”傅瑾川眼帘半垂着,那双桃花眼被勾得狭长,唇角微微上扬,痞里痞气的模样,配上得天独厚的长相确实是有点勾魂摄魄。
骆夏瑶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不怪她,她只是作为一个摄影师,本能地对美好皮相心生向往。
到此刻,骆夏瑶还是稳得住的,但下一秒,她立刻就不淡定了。
“你你你……傅瑾川,你想干嘛?!”
傅瑾川的手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衬衫的纽扣上,一颗又一颗,缓慢地解开扣子。
非礼勿视,可骆夏瑶的目光却鬼使神差般地忘记了要移开,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纽扣解开了大半,衬衫敞开,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上面,纵横交错的几道血痕格外显眼。
骆夏瑶的脸更烫,“你……你到底想……”
“诚意。”两个字,仿佛在他喉头滚了又滚,然后,缱绻念出。
骆夏瑶瞪着他,“你疯了吗?”
要不是疯了,他怎么能够想出来顶着其他女人的杰作,到她面前以示诚意。
傅瑾川薄唇扬了扬,眸中的笑意更深。
“你真忘记了,你昨天晚上对我做过什么?”
“笑话,我能……”
忽然间,昨天昨天某些断了片的回忆涌上心头,喝得迷迷瞪瞪的她,死活要扒拉傅瑾川的衣服,他胸膛上这些血痕,不是其他女人,而是她落下的。
傅瑾川笑声轻慢醇厚,骆夏瑶就连耳后的皮肤也忍不住红了。
她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啊?!
“约你喝酒,我确实是动机不纯,但好像占便宜的人不是……”傅瑾川慢条斯理。
“打住!”骆夏瑶脸颊通红,她多少还要点脸的。
她低着头,走到餐桌边,将羊肉粉拿过来,埋头吃面,就连头都不抬一下。
丢人……
*
车停在了墓地。
温南溪从车上下来,展开了攥在手里的纸团,那是冯欣萍给她的地址。
她按照顺序,找了过去。
她亲生母亲的墓地在最里面,和其他年年有人祭扫的墓地不同,上面落了一层厚重的灰,石缝里布满了杂草。
温南溪的目光落在上面的文字,她的名字是秋慕。
她的心不自觉收紧了几分,沉甸甸的。
“您是她的后辈?”忽地,旁边有声音传来。
温南溪侧眸,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先生,穿着管理员的制服。
“嗯。”
“这倒是稀奇,我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有人过来给她扫墓。”管理员很诧异。
温南溪手指紧了紧,“她的家人都没来过?”
“她没家人,她是个孤儿。”管理员说道。
温南溪愣住,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
“您方不方便跟我说一下她的事情?”
“我了解不多,不过当年闹的挺大的,她逆行撞死了好几个人,肇事逃逸后也跟着出了车祸,其实罪有应……”
管理员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停住,“不打扰您了。”
温南溪的目光再次落在墓碑上,撞死了好几个人后肇事逃逸,步了后尘,听起来,确实是罪有应得。
就像冯欣萍说的那样,她亲生母亲,确实是一个杀人凶手。
只是里面有种种谜团,比如她明明是秋慕和苏鹏举的孩子,又怎么会成了冯欣萍的女儿。
还有,冯欣萍和她的亲生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温南溪闭了下眼睛,将纷乱的思绪压下,俯下身清除杂草,她眼下自顾不暇,能做的有限。
在墓园里面待了一会儿,温南溪才转身离开。
刚坐进驾驶座,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骆夏瑶的电话。
“南南,出事了!”
温南溪心头一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