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溪轻笑,直接怼过去,“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秦先生,又不是我把刀架在你老婆脖子上,让她当人小三,撬人墙角。”
秦晟北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久久盯着她看。
温南溪不痛不痒,反而笑眯眯地问道:“秦先生现在是不满自己脑袋上添了绿,还是心疼老婆出了丑?”
他没说话,面色不变。
温南溪勾了勾嘴角,昨天的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一些。
“就这么高兴?”他突然说道。
温南溪愣了一下。
刚好,电梯门打开。
秦晟北收回了目光,快步出了电梯。
温南溪在原地站了一会,嘴角一撇,“有病。”
……
校友会,安排在晚上六点半。
温南溪和骆夏瑶一身便装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盛装打扮的苏怡宁。
早上的那场闹剧之后,苏怡宁在公司群里哭诉被人陷害,私底下众人信不信另说,反正明面上,都很捧场。
温南溪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
“你用不着得意,你找来何彤又能怎么样,最重要,是晟北相信我。”苏怡宁眼神阴冷。
她有温南溪的第一次为她作证,秦晟北亲身体验,当然知道她“清清白白”。
“是吗?那得恭喜你,眼瞎和心黑,天生绝配。”
苏怡宁脸色发沉。
骆夏瑶拉着温南溪后退一步,手嫌弃地在鼻子前挥了挥,“离她远点,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苏怡宁脸色铁青,为了遮那股味道,她差点倒了大半瓶香水,只是依旧盖不住。
她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径直进了酒店。
温南溪有些想笑,不经意抬眸,下一瞬,却对了一双漆黑深谙的眼睛。
她心头一紧,秦晟北怎么也来了?
白天他的心上人才被欺负了,他眼巴巴地跑来,莫非,是准备给苏怡宁撑场子的?
秦晟北冷凉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转身进了酒店,往楼上走。
落后一步的傅瑾川戏谑地跟她挥了挥手,才跟上了秦晟北。
温南溪定了定神,秦晟北的事情和她无关,她和骆夏瑶对视了一眼,转身进了酒店。
……
酒店长廊,傅瑾川吊儿郎当地跟在他身上。
“眼瞎和心黑,哪一个说的是你?”
秦晟北面无表情。
傅瑾川笑容肆意,“我看你心白不到哪里去,至于眼瞎……初哥给出去的第一次,确实是挺瞎……”
秦晟北气笑了,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傅瑾川眉心微跳,及时躲开,感受着乌云罩顶,好歹安分了一点。
包厢门打开,王总满脸堆着笑,迎了上来。
“你上次说,你砸了五十万,才让温南溪出台?”秦晟北淡淡开口。
王总愣住,好半天才回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讪讪笑两声。
“对,秦总对那个女人也有兴趣,要不然我联系看看,给您送过去。”
秦晟北黑眸戾气翻滚,只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你现在联系。”
王总的表情僵住。
下一秒,秦晟北毫无征兆地抬脚踹了过去。
王总摔趴在地上,愣愣抬头,鼻子钻心地疼,口腔里一股血腥味,他抹了一下脸,满手都是血。
“是突然联系不上,还是你在糊弄我?”秦晟北居高临下,语气森冷。
寒意一下子窜上来,王总脸色惨白。
“这…这种女人,我玩得多了,有时候没存号码也是正常不过的……”
保镖上前,将他按趴在地上,肥胖的脸被挤压得变了形。
傅瑾川看了秦晟北一眼,懒洋洋地上前,手按在椅背上,稍稍一抬,椅子转了个方向,椅子腿正好压住了王总的尾指,然后,狠狠碾压。
“啊——”惨叫声炸响整个包间。
傅瑾川的语气玩味而轻慢,“王总的记性不太好,我就帮你……好好回想一下。”
最后一个字落地,他的手,压在了椅背上。
“啊——”王总疼得面无人色,冷汗湿透了他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秦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啊!”
下一瞬,椅子就碾上了他的无名指,充血红肿,甚至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现在,想起来了吗?”秦晟北语气淡淡的,寒意却渗透到了每个地方。
“我…我……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一个月前,有个男人找到我,给了两百万的报酬,让我配合演一出戏。”
王总涕泗横流,“秦爷,我原先真不知道那场戏是演给您看的,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回吧。”
秦晟北手指收紧,手背关节隐隐泛白。
他的猜测落实了,温南溪在他面前陪酒,确实是被逼无奈。
“那个男人,是谁?”
王总拼命地喘着气,就像一条频死的鱼。
“我不知道,我收了钱之后,和他已经没有联系了。”
秦晟北冷笑,“给你一个星期,人找不到,我就找你。”
王总双股战战,欲哭无泪。
……
宴会厅里,酒过三巡。
本来还有些拘谨的校友们迅速热络了起来。
其中,苏怡宁最高调,就在温南溪的隔壁桌,享受着众人时不时的追捧。
温南溪胃不好,滴酒不沾。
她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上,就多出了一只包。
“谁的?”
“我的。”苏怡宁说道。
温南溪神色淡淡的,
拎起包,直接往苏怡宁身上一丢。
苏怡宁眸光微闪,客客气气,“不好意思啊,刚刚位置空着,我就顺手放了。”
“怡宁,你用不着跟她道歉,她站着怎么了,就她矫情。”
“她浑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到怡宁这个包的零头,没本事的人,通常脾气大。”
苏怡宁嗔怪,“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何况这个包也不算什么,我就是随随便便,拿来搭一下衣服的。”
温南溪冷眼看他们一唱一和,和骆夏瑶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准备要走。
可是她刚刚迈开脚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鲍浩言腆着大肚子,上上下下地将她看了一遍。
“你们说的可不对,温南溪一个晚上,随随便便就是几万入账,五十万的包她当然买得起,在她眼中,这个包确实金贵不起来。”
“什么意思?”
“晚上怎么入账的?”
周围一片哗然,很快,就有人“应景”地举着手机,播放温南溪那天在酒吧敬酒,而后被砸钱的视频。
视频的声音开到最大,众人看向温南溪的眼神也变得格外微妙。
温南溪嘴唇微抿,拉着要冲上去争辩的骆夏瑶,就往外走。
温南溪杏眸浸着冷意,“让开。”
可鲍浩言非但不让,还上前拽住了她,往自己一扯。
温南溪脚下踉跄,扶了桌子一下,杯子碗筷被带到地上,摔了一地。
鲍浩言强硬地将倒满酒的杯子往她的手里放,她推拒挣扎,红酒好一些都洒在了她身上。
骆夏瑶想上前,却被其他人拦住。
温南溪想躲躲不开,周围不怀好意的笑声烧着她心头的怒火。
“浩言,用杯子喂差了点意思,嘴对嘴喂,那才有滋有味。”旁边有男人起哄道。
鲍浩言咧着嘴大笑,“那我得先把钱付了。”
他从裤兜里摸出了皱巴巴的两张红钞,就要往温南溪的胸口塞。
温南溪气得发抖,还有不少人怼着她的脸拍照,欣赏她出丑。
温南溪去够酒瓶,而鲍浩言的手,就要碰到她。
忽地,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天而降,扣住了鲍浩言的手腕。
周围一下就安静下来,在场所有人,都朝着秦晟北看了过去。
他一身黑衣,周身散发着沉冷清隽的气息,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隐在灯光照不进的阴影里,彻骨寒意不声不响地,却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里。
令人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尤其是鲍浩言,首当其冲。
“秦…秦爷……”
温南溪的手已经够到了酒瓶,她没有去看任何人,拎起酒瓶,手利落抬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