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溪心口不自觉地收紧,替嫁真相曝光,往后,她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秦晟北,还有苏怡宁怀孕的事情?
脑子里混混沌沌,乱成一团。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静曼步步逼近。
很快,纪静曼停下了脚步。
可令人意外的是,她停在了苏怡宁面前。
温南溪瞳孔微缩,愣在原地,耳边传来了纪静曼无奈的声音。
“老夫人,我也不知道您是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您的孙媳妇,除了苏怡宁之外,还能有谁啊?”
一时之间,周围鸦雀无声。
“不对,静曼,我们上次还视频聊天……”秦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纪静曼叹了口气,“您在电话里坚持您的孙媳妇另有其人,我也不想刺激到您,只能是将错就错,可今天这么多人都在,这不是小事,自然也不能让人误会。”
“不是,你仔细想想,嫁给晟北的人就是南南。”秦老夫人强调。
“老夫人,无论嫁给晟北,还是照顾您的,都是苏怡宁,您忘事可以理解,但这样,未免寒了怡宁的心。”纪静曼说道。
苏怡宁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劫后余生,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好半天才稍微地晃过劲来。
听清楚了纪静曼的话,她低垂眼帘,呜咽起来。
温南溪转过头,和纪静曼的目光短暂交汇,后者神色没有半点异样,平静地错开目光。
温南溪惊疑不定,苏家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买通纪静曼,之前视频通话的时候,明明是纪静曼亲口承认她的身份。
周围一片哗然,所有人想当然地以为,秦老夫人是病糊涂了。
“不是,静曼,你为什么要说谎啊?”秦老夫人身体一晃,眼前阵阵发黑。
秦晟北立刻扶住秦老夫人。
温南溪本能伸出来的手落空,垂了下去。
“晟北,奶奶说的都是真的,三年前嫁给你的人,是南南……”
秦老夫人情绪激动,晕了过去。
秦晟北神色大变,背起秦老夫人疾步往外走,纪静曼急忙跟上。
大厅里落针可闻,过了几秒钟,喧闹才从门口朝里蔓延。
各色各样的目光集中在温南溪身上,神色各异。
他们都知道,秦老夫人是得了阿兹海默症,才会糊涂,可若不是有人引导,她也不能糊涂到这个份上。
“年纪轻轻的,却给人当保姆,冲着什么去的,自然不用多说。”
“一个保姆,穿得跟千金大小姐似的,将主意动到重病的老人身上,其心可诛。”
“看着干干净净的一个姑娘,心怎么就能这么黑?”
“这种女人,捷径走惯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身份,当个玩物差不多了,掐尖那是做梦。”
温南溪什么都没做,可却成了众矢之的。
她强撑平静,但止不住一阵阵袭来的眩晕感。
人群中,苏怡宁手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刺破掌心的肉,她才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纪静曼为什么要帮她,可将罪名扣死在温南溪身上的机会摆在面前,她不能放过。
“温南溪,我哪里对不起你,让你想要毁了我。我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孩子,好不好?”
温南溪面色一寒,看着苏怡宁泪眼朦胧地走到她面前跪下。
本来,大半宾客还在观望,苏怡宁这一跪,就让他们对温南溪的怀疑,成了笃定。
笃定她心机深沉,不择手段。
“这个孩子,是我和晟北的,却差点因为你变成了野种,你怎么能够这么狠毒?”
温南溪如鲠在喉。
这个孩子的存在,不断地提醒她,苏怡宁和秦晟北有过怎么样亲密的过往。
让她对秦晟北的心动都成了最大的笑话。
周围的议论纷纷,苏怡宁母凭子贵,他们则是见风使舵,讨好苏怡宁的同时,对温南溪加诸最大的恶意。
“温南溪,你有什么脸让她跪你?”秦和正一字一顿,拿捏着大家长的地位,“孩子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拿命来填都不够。”
温南溪咬了下舌尖,拼命地冷静下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逼她跪的,她骨头软,也得怪我?”
秦和正狠狠噎住,二房的其他人叫嚣着,纷纷表达对温南溪的不满。
就差说她蛇蝎心肠,要逼死苏怡宁和她的孩子。
温南溪站在原地,眉梢微微挑起,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指鹿为马,一句话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了野种?”
她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怡宁。
“这个孩子是不是秦晟北,他本人应该最清楚,你们操哪门子的心?”
“你简直放肆……”秦和正吹胡子瞪眼。
温南溪红唇微扯,“我就算放肆,也是你们求仁得仁,对我指手画脚,还指望我把你们供起来?”
说完,她就转身往外走。
至于名声,随他们去,她早就不考虑了,爱咋咋地。
“把她给抓回来,敢让秦夫人跪,她也该在这里跪到死!”秦和正气急败坏。
保安朝温南溪冲过去,他们下手可不知道分寸,见温南溪敢躲,他们重重地往她身上推去。
温南溪微微心惊,可是躲已经躲不开了。
哗——
靠近她的保安被一脚踹开,撞翻了身后的餐桌,酒水汤汁,洒落一地。
温南溪立刻转头,看见傅瑾川双手插兜,笑得散漫肆意。
她抿了抿唇,眼中的光亮黯淡下去。
她明明知道秦晟北照顾奶奶去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去期待是他。
“傅瑾川,你什么意思?苏怡宁肚子里的可是晟北的骨肉,这个女人敢让她跪,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秦和正吹胡子瞪眼。
傅瑾川轻笑出声,“刚刚温小姐的话说得很清楚,苏怡宁跪,是骨头软,总不能她自甘下贱,反过来还要追究旁人吧?”
苏怡宁的脸微微僵硬,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傅先生,我……”
“你可别对着我哭,不然秦二爷说是被我逼的,让我也哭怎么办?”
傅瑾川的口吻随意,可讽刺意味分明,下一秒,他就将矛头对准了秦和正。
“秦二爷,提醒你一句,这是在北苑,你在这里动晟北的人,胆子是不是有点大?”
秦和正伤口隐隐抽疼,想起秦晟北的种种手段,有些心惊胆战。
温南溪轻声道谢,快步出了宴会厅,赶着去看奶奶的情况。
很快,她就到了秦老夫人的卧室门口。
她的手刚刚握住门把手,纪静曼的声音就从虚掩着的房门透了出来。
“晟北,苏怡宁怀孕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