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风却不着急回答,一言不发地将她带到边上,凛着眸,这才沉声开口:“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别喝酒了。”
回想起她刚才将整杯香槟一饮而尽的样子,男人的脸色不自觉地又沉了沉。
秦郁宁却只是绷着一张脸,冷硬地反问道:“我喝不喝酒,和沈总有关系吗?”
他以为他是谁?!
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她?
他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闻言,只是径直拿了一杯牛奶,递到秦郁宁面前,又道:“牛奶可以形成胃膜,如果非要喝酒,就先把这杯牛奶喝了。”
闻言,秦郁宁眸底不由得悄然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抬头,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望着男人深如幽潭的双眸,秦郁宁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沈牧风见她迟迟没有说动作,也不着急,耐着性子,将牛奶举到她跟前,无声地示意。
秦郁宁这才瞥了一眼男人手中的牛奶,眸底悄然闪过一丝黯然,然后别过眼,没有伸手去接,硬邦邦地回道:“沈牧风,不要做多余的事。”
话音落下,秦郁宁便准备离开。
这时,旁边的花园里却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响动,生生逼停了她的脚步。
“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不用你·插·手。”
是一道清冷的女声,含着一丝隐忍,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秦郁宁仔细辨认了一下,旋即猛然反应过来,是苏挽凝!
她似乎和什么人起了争执,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与平日清冷淡静的模样截然不同。
“挽凝,你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我放心不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无奈。
是傅南亭。
他们怎会在这里?又在争执什么……
秦郁宁心底生起一丝疑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又认真听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药都是从我这里开出去的,我一定要亲自弄清楚,到底是谁调的包!郁宁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让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孩子。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何苏薇冷声说道,态度万分坚决。
药?难道是……溶血剂?
闻言,秦郁宁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声。
那件事……不就是沈牧风干的吗?还有什么可调查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知道这背后的利害关系,如果你自己一个人调查,可能会出事。”傅南亭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更何况,即便不是为了你,这件事我也会调查到底。挽凝,你就不要再一意孤行了,交给我吧。”
话到末,他甚至放软了声音,带着几分恳求。
“多谢傅律师的好意,但我也最后跟你说一遍,溶血剂的事,我自己会调查清楚,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苏挽凝却完全不为所动,声音反而愈来愈冷,出口的话拒人于千里之外。
“既然如此,那我也再说一遍,我是绝对不会放任你一个人不管的。”无论苏挽凝怎么说,傅南亭始终执拗地坚持不肯退出,态度却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温软,“挽凝,答应我,别再抗拒我了,好吗?”
苏挽凝似乎是恼了,音量不自觉地拔高,冷冷地道:“够了!傅南亭,事到如今,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唔!”
孰料,话还没说完,苏挽凝的唇便被人一下子堵住,声音倏然消失,只剩下“唔唔”的挣扎。
傅南亭竟一手揽住苏挽凝的腰,另一手则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似乎失去了理智一般,霸道地强吻着。
无论苏挽凝如何挣扎,他都始终不肯放手。
另一边,秦郁宁听见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动静,心中瞬间猜到了七八分,面上不禁生起一丝尴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下意识地转过头,却不经意间撞上沈牧风黑黢黢的眼睛。
彼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郁宁抿了抿唇,只觉得愈发尴尬了,没有说话,径直转身,正想要离开。
这时,却远远地看见苏挽凝和傅南亭朝这边走过来。
见状,秦郁宁连忙往回撤,生怕被发现自己刚才无意中偷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有些忐忑。
沈牧风适时地伸出长臂,将秦郁宁柔软的身子捞回来,严严实实地圈在怀里。
两人躲在狭小的空间内,秦郁宁甚至能听见男人清晰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心不自觉地跳漏了一拍。
下一秒,秦郁宁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想要出去。
沈牧风却凑近了她,在秦郁宁的耳畔轻声落下一句:“你这样乱动,是想被人发现吗?”
说着,男人温热的气息还喷洒在她的耳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充满了诱惑力。
他这么一说,秦郁宁瞬间不敢乱动了,只能任由男人抱住自己,抿紧了唇,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两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紧贴在一起,她不由得浑身颤栗了一下,竟有些手足无措。
“请问你看见一个红色礼服的女人从这里经过了吗?”这时,陆骁光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似乎是正在寻找秦郁宁。
秦郁宁认出是他,顿时挣脱开了沈牧风的手,想要出去。
沈牧风却又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柔荑,将秦郁宁拉回来,在她耳朵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沉声道:“别到处招惹其他男人,嗯?”
男人的嗓音极富磁性,听起来无比性感,充满了诱惑力。
秦郁宁勉强稳住心神,咬了咬牙,面无表情地出言冷讽道:“沈总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
话音落下,女人高跟鞋的细跟重重地踩在沈牧风的脚背上,挣脱了他的束缚。
下一秒,飞快地跑出去,一把挽住陆骁光的手,对上他的眼:“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