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哥,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司机动了动眼睛就将盒子中的钱掏了出来,“这个,我今天就只挣到五百,要不然都给你?”
可是旁边的人却还是冷着脸,那目光却一直盯着他的右手,而那手上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刚刚白汐汐的镯子。
“你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司机瞬间想到了不好的地方,赶忙撇清关系,“这个可不是我的,是刚刚的乘客没带钱,将这个抵押给我的。”
“这和我没有关系。”
将那手镯交到了陆时屹的手中,那司机才敢发问,“那个,你是不是警察?”
“这个不会是脏物吧?”
“我就说嘛,刚刚那个小姑娘怎么会这么痛快的将一个翡翠镯子给我了,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
“啧啧,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这边司机师傅正在感慨着,陆时屹的脸却直接冷了下来,声音仿佛能够将方圆几里的地都冻结成冰,“你刚刚说有个小姑娘给你的?”
“是啊。”司机赶紧解释,“这可不是我主动要的,都是那个小姑娘硬要塞给我的……”
“人呢?”
“啊?”司机的话被打断,愣了一下。
“我问你,她人呢!”陆时屹下一秒直接就揪住司机的领口,将人的半个身子都从车中揪了出来,“别让我再问第三遍。”
“后面,后面。”司机吓得赶紧往后面指,“我刚刚将他们送进墓园就走了。”
司机被放下后,看着那远去的黑色轿车,久久不能缓过来,“嗐,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墓园比外面还要清冷许多,一阵风吹来,竟然让白汐汐感到了寒意,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的冒了出来,“师傅,咱们还要走多久啊?”
白汐汐以为师傅会带着她去医务室之类的地方,没想到竟然在问过路之后,径直的朝墓园里面走。
“快了。”文隆奇抬眼看向那一望无际的墓碑,闷头往前面走。
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终于是在一个很是不起眼的地方停了下来,停下下来的一瞬间,白汐汐就看到了墓碑上面的几个大字,“秦庆新”。
“师傅,这,这个人怎么和师兄一样的名字。”
文隆奇叹了口气,一边蹲下来用手处理边上的垃圾,一边说道,“这就是你的师兄。”
白汐汐瞳孔微微震惊,想了一下在接受了这个信息后,也学着师傅的动作,开始帮着处理周围杂乱的东西。
这个墓碑很明显已经有几个月了,上面落了不少的灰尘,周围的墓碑下面都有花束和贡品,只有这个前面什么都没有。
“嗐,孩子,师傅来看你了。”文隆奇停了手就去掏自己的酒壶,“也没有什么好带给你的,就带了点村子里面的酒。”
“以前咱们爷俩还能在一起喝,没想到现在却是用这样的方式了。”
听出了自己师傅声音中的哽咽,白汐汐就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儿,都过去了,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只是盼着,下辈子能够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这个罪了。”
说完文隆奇就将自己酒葫芦中的就在墓碑前面倒了一排,酒水顺着墓碑的边沿缓缓地渗了进去,就好像是里面的人真的喝到了一样。
之后文隆奇就这样看着那照片上的人,似乎在回忆着之前的事情,白汐汐看着这样的师傅,很配合的没有开口再问。
她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师兄会死,可是很明显现在问这些并不是一个好时候。
站起来抬头的功夫,白汐汐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张五瑞”。
“奇怪了,这个名字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白汐汐想要走进去看看,正巧这个时候文隆奇也站了起来,“走吧。”
“你在看什么?”
“没事儿,就是随便看看。”
白汐汐想了想,是在是想不起来,就干脆将这个归结于幻觉,跟着师傅就朝另外的一条路走。
“师傅,咱们不去找那个司机了嘛?”
文隆奇摇了摇头,“我在后面准备了车,咱们这趟直接就去江海城,也省了很多麻烦事儿了。”
看到白汐汐回头看了一眼,他就笑着问道,“怎么,这是心疼那个手镯了?”
“那是后来你从外面捡的,你要是喜欢,到时候师傅在给你换个新的。”
“好,嘿嘿,那就先谢谢师傅了。”白汐汐转过头来就笑着应了下来,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臭丫头,就知道坑你的师傅。”文隆奇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也在庆幸,幸好当时的那个手镯并没有让她记起来什么。
很快那两个身影就在墓园中消失,算下来,甚至在里面祭拜的时间还不足十分钟,可是这是文隆奇的一块心病,如今终于是可以放下来了。
“汐汐!汐汐!”
“白汐汐!”
间隔了只有几十分钟,整个园区就布满了陆时屹的声音,那乱来的样子,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怎么拦都拦不住。
“先生,您究竟是要找谁,或许我们可以帮你查看一下位置。”
这话直接让陆时屹暴怒,“你说什么?”
“我是说……”
下一秒人就揪着领子推到了旁边的墙上,“她没有死!没死!”
“你要查什么!”
“先生您冷静一下。”
几个工作人员相继出来拦着,陆时屹这才深呼了一口气,将人重新放了下来。
放下的第一时间就询问白汐汐的下落,“刚刚是不是有个姑娘和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人往哪里走了?”
几个人看到对面人的这副模样,都有些害怕,其中一个人指了指秦庆新墓碑的位置,那抹身影朝着那位置飞奔而去。
“头,咱们用不用告诉他一声那姑娘已经走了啊?”
旁边的一个员工问道,那揉着脖子被搀扶起来的人却摇了摇头,“别管他,这种没有礼貌的人就得教训。”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等着被人扣钱嘛!”
有了这话,那原本热心肠的几个人这才都闭了口,陆陆续续的开始重新进去自己的岗位中,除了一个人,边走边往那人影的位置看,紧锁的眉头似乎在心中衡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