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墓地除了陆时屹的声音在不停的传来之外,就只有那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影才终于是认清楚了现实,双臂无力的颓废下来。
在接了个电话之后,陆时屹只是静静的看向门口的位置,久久不言。
身影背对着阳光站着,在树枝的阴影下忽明忽暗,看不清楚他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
“她刚刚从后门走了。”
陆时屹的身后走来一个人,距离他三米的位置站定,轻声的提示。
那个声音很是熟悉,可是此时的陆时屹就好像是被是了定身咒,连回应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直到身后的人走到了前面,陆时屹才终于是开了口,“嗯,我知道了。”
“谢谢。”
犹豫了一下,陆时屹才开口问道,“秦宇,这段时间你过得开心嘛?”
那原本已经抬脚走了几步的人影,猛然之间顿住,也没回头,但是看那身影似乎也在惊讶,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已经记起来所有事情的。
沉思了几秒钟,秦宇才闷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在看你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了,秦宇是从来不会骗我的。”
“可你为什么还要放我留下来?”
这句话没有在得到任何的回应,秦宇转过头疑惑的看了眼身后的人,这才叹了一口气,脸上也多了份释然,“我知道了。”
“谢谢你,陆时屹。”
“以后见面我就不主动和你打招呼了。”
“陆总,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生活。”秦宇说完就笑了起来,那笑意中更多的则是真诚的祝福。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陆时屹的嘴角才苦笑了一下。
“自己的生活嘛?呵,我连爱的人都留不住,还谈什么生活。”
很快陆时屹的人就纷纷的赶了过来,风看到站在墓地正中央的人,快速的走了过去,汇报着掌握的情况,“陆总,刚刚已经追查到那从墓地后面走的出租车了。”
“车牌号是属于江海城的,或许您之前猜测的是对的,少夫人的失踪和鬼医家族有一定的关系。”
在上次文隆奇说完那些话之后,陆时屹就下令停止了对鬼医家族的追踪,这个行为在风看来,实在是有些赌气。
按照之前陆总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风。”就在风提议用不用在去江海城调查一下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陆时屹就忽然间叫了他一嗓子。
“她将手镯给扔了。”
“什么?”风听得是一脸的懵,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才看到被陆时屹拿着的翡翠手镯。
那个手镯样子虽然样式是简单的,可是那种种水的绿色却是不常见,而在白汐汐的手腕上就看到过一次。
“陆总您的意思是说,少夫人并不是被绑架?”
陆时屹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说,这次,她是下了决心要抛弃我了。”
风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看着那落寞的身影,还是没有吭声。
坐上了大部队的车,风和下面的交接了一下,才在旁边说道,“陆总,刚刚问过拿着手镯的司机了。”
“少夫人应该是遇见了开黑车的,那司机原本是想要坑他们一程的,可是谁知道对方东凑西凑还没有一百块钱。”
“然后司机就耍起赖来,说是要报警。”
“少夫人这才将手镯暂时押给了他的。”
风的话刚刚说完,那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就已经朝前坐了坐,那一瞬间好像看中有了光。
“你是说,汐汐是迫于无奈才将手镯给他的?”
风僵硬的点了点头,陆时屹刚刚还黑青的脸瞬间就阳光明媚起来,“原来并不是她情愿给的,只是身上没钱了。”
“那就好,那就好。”
陆时屹说着说着这才反应过来,“不行,没钱怎么可以,也不知道这个傻丫头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她的那个师傅也不着调,怎么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手送人,也不拦着点。
“风,去联系江九爷,咱们去江海城一趟。”
“是。”看到陆时屹中重新振作起来,风就快速的在电脑上通知各个部门行动。
那一直跟着鬼医家族的人,也可以继续行动起来了。
“对了,陆总,刚刚那个黑车司机该怎么处理?”
陆时屹看着窗外那飞速略过的风景,声音冷漠的开口,“老规矩。”
“是。”
当天的夜里,郊外的密林中就多了一个哀嚎的声音,那声音叫的凄惨,即便是路边经过了不少人,最后还是没有人敢下去查看。
还是有好心人报了警,那隐藏在黑布袋子中的人才被捞了出来。
那人正是当时载着白汐汐来墓地的司机,一露面两眼有些发直,整个人都被揍成了猪头。
在看清楚前面站的人之后,就抱着警察的大腿放声大哭了起来。
那实习警察甩了好几下,见挣脱不开,这才一脸的无奈,任由对方抱着。
看到这样的场面之后,那跟在后面一个高大的汉子就在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陆总,这边一切顺利,那孙子应该不会乱说什么的。”
陆家的别墅已经许久没有了欢声笑语,好像再次回到了很久之前,不同的是,陆时屹的心中多了一个放不下的人。
放下了电话,陆时屹的眼睛才看向了风交过来的资料上面,那上面记载着鬼医家族这几十年的行动轨迹,其中还包含着骨干人员的弱点。
“虽然晚了点,但是只要找到人,我什么都愿意做。”
陆时屹的眼神微眯,就好像一个毒蛇在盯着自己的猎物,直到他的房间门被敲响,那眼中光芒才收敛了不少。
来人听见“进来”的字样后,就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怯生生的问道,“奶奶叫你下楼吃饭。”
“嗯。”
原本听见这话,左书瑞都已经关上了房门,可是还没等到一秒钟,那门就重新被推了开来。
“叔叔。”
“怎么了?”看见那小人欲言又止的模样,陆时屹罕见的放柔了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