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是什么东西?”白汐汐看着那一条条喝血的肉胖虫子,眉头紧锁,在她的认知中,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是铁线虫的变异。”文隆奇叹了口气,“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蛊虫。”
“蛊?”她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师傅,半响才反应过来。
“是,如果说没有这种虫子的话,老夫人的病明天就能好转了,可是多了这个虫子。”
“啧,这就有点难办了。”
文隆奇思考了片刻,才开口,“有可能陆老夫人是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白汐汐回忆了一下子陆老夫人最近的情况,按理说和他们的生活轨迹大同小异,没道理就只有她被下了蛊,他们几个年轻人却是没事。
蛊这种东西分为很多种,一般都是子母蛊配套的,有母蛊就有子蛊,环环相扣。
虽然也会出现单个的蛊,可是那是极少数的情况,再者说能够施展这种单行蛊的人,也不屑来对付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
这种蛊术最难的地方就在这里,不易察觉,而且无论怎么医治都不会见效,除非找到母蛊,只要母蛊发出结束的信号,那隐藏在身体中的子蛊才会被引出来。
这也怪不得白汐汐和文昌两个人找了好几天的病因,都根本就查不出来奶奶是因为什么晕倒的,这本质上来说也算不得是病。
“最近陆老夫人去过什么地方?”
看到师傅发问,白汐汐就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文隆奇听见之后就伸手在自己的胡子上面捋了捋,“嗯,如果只是在村子里的话,那搜索的面积就小了。”
“咱们村子里的人你也都熟悉,虽然有的人爱占小便宜,可是却不可能做出这样背地里害人的举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情和鬼医家族脱不了关系。”
没想到弯弯绕绕还是绕回了远点,看着床上那脸色泛白的老人,白汐汐就心中暗自做了个决定,“我去找她。”
说完就起身朝外面走,却被文师傅喊住,“找什么找,回来!”
看到白汐汐定住了脚步,文隆奇才放柔了声线,“汐汐,这个事情不是你说找人就能处理的,先不要着急。”
“如果鬼医家族的目的没有达成,那就还是回来找你的,陆老夫人刚刚吐了些,也能趁着这个机会缓口气。”
白汐汐听见这话,脸上的犹豫之色明显,就在纠结的时候,外面就传来陆时明吆喝吃饭的声音。
“饭好了,文师傅快来吃饭吧。”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
陆时明一进来就看到二人的表情凝重,瞬间就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奶奶的方向,看到旁边的血迹,才回头瞳孔震惊的看向二人,“这是什么?”
几个人来到院子中,文师傅开始吃饭,白汐汐就大概和陆时明说明了一下子情况,但是把鬼医家族的事情隐了过去,只是说成了唱戏的那伙人。
“这伙人是疯子吧!他们究竟要做什么!”陆时明气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在院子中来回的踱步。
“不行,我得去和大哥说一声。”刚刚走到屋子门口,陆时明才反应过来,这里没有通信号的问题,就又折了回来。
“真闹心,也不知道风这家伙,明天什么时候能够赶过来。”
文师傅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在陆时明回去照看奶奶的时候,才从前面的饭桌抬起头来。
“这小伙子嘴还真能说,不知道还以为是桥底下说快板的,太影响吃饭了。”
白汐汐偷笑,其实也差不多了,陆时明这个嘴天天和各路媒体打过交道,甚至比说快板的还不着调,不过有的时候还是张嘴的速度还是很及时的。
“汐汐,我带你去个地方。”
文隆奇抬眼看了下屋内晃动的人影,开口说道,“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文隆奇就径直的带着白汐汐往村子外面走,一路上文师傅的表情都很凝重,看到这样子的师傅,白汐汐也没有开口打扰他。
前面的人直到走到村子里埋葬人的地段,才停下脚步,站定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此时的夕阳真是最灿烂的时候,给此时的坟地平添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文师傅朝最里面的一个坟头走去,那坟头前面立着的是一块无字的墓碑,他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灰尘清理掉,揪了周围的杂草,那眼神才变得呆愣起来。
看到自己师傅直直的看着那墓碑发呆,白汐汐才轻声问道,“师傅,这个墓碑怎么没有写名字。”
“因为里面并没有人。”
文隆奇说完这话之后脸上就露出苦涩,“这是我为我的夫人立得。”
“她的尸身,我没能带回来。”
白汐汐还是头一次听见师傅说起来师娘的事情,自从她记事儿开始,师傅就是一个人,她还一度怀疑过自己师傅的取向问题。
“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是和你说一下关于鬼医家族的事情,也顺便说一说,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都在寻找我,却始终不敢露面的原因。”
白汐汐的神色一怔,蹲到了自己师傅的旁边,听着对方说起来他当年的故事。
文师傅缓缓地开口,“我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是鬼医家族最鼎盛的时期,那是的鬼医风头无二,各路的人都以找到鬼医家族看病为荣。”
“随着救治的人越来越多,那可以将死人从阎王殿救出来的名号也是越发越响亮,原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在那边界处,发生了一件事情。”
“一件让我至今难忘,让鬼医家族从此落寞下去的事情。”
文隆奇好像瞬间被带回到了当时的情形中,眼中多了份向往,随后不知道为何却又染上了悲伤。
白汐汐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师傅,看到那复杂的情绪之后,这才听见对方后面的下文。
“那时候的中心地带还不像现在这么的繁华,规矩也不是这么多,那只是个小村子,一个将两个城市分割的小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