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黎说完,又走过去,在傅正东耳边悄悄道:“她怕我给她买了新衣服,被千雪说三道四的,不想惹麻烦。”
傅正东听了,眉头又一下子皱了起来。
傅斯年刚要坐下,傅正东问道,“你上午忙吗?”
傅斯年道,“不忙,怎么?”
傅正东道,“你去带小栀买几件衣服。”
傅斯年一怔,却没有回绝,“知道了。”
桑栀却有些惊讶,“不用了……我……”
“小栀,哥哥给你买新衣服,你应该高兴!以后,谁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这衣服是你哥哥给你买的!”傅正东说完,便一笑,这话没指名道姓,但桑栀知道,傅正东是护她。
他也怕傅千雪找她麻烦,桑黎给她买新衣服,傅千雪一定会说三道四。
但是傅斯年买的,傅千雪一定不敢。
桑栀看了一眼傅斯年,见他低头吃着三明治,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先应了下来。
……
傅家的别墅,位于半山腰,通往市区的,只有一条绵延不绝的山间公路。
路上,没有设立任何公交站牌,更不要说地铁了。
唯一交通途径,便只有私家车辆。
桑栀出了门,沿着一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站牌,她突然意识到,想要去市区,必须下了山路。
她头疼得椽了椽眉心,就在她犹豫时,身后传来轿车疾驰的引擎声。
桑栀回过头,却见一辆黑色的宾利欧陆开到了她的身边,稳稳停伫。
车窗降下,驾驶座里,傅斯年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俊美无匹的侧脸,戴着墨镜。
清俊的容颜,沉稳成熟的气质,即便只是侧脸,却也无损他惊人的气场。
傅斯年道,“上车。”
桑栀回绝:“不用。”
男人白.皙修长的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想要坐地铁,要走五公里的山路,你确定,你要在这条山路上浪费时间?”
桑栀道,“我回去,让我妈妈送我。”
傅斯年一笑,“她在和我爸亲热,你要破坏他们的好事吗?”
桑栀一听,脸更红了,“你……”他竟然说的如此直白露骨。
傅斯年挑眉,“怎么了?他们在做的事,我们不也做过?”
“傅斯年!”桑栀终于忍无可忍,“你说够了没?”
傅斯年微笑,“怎么了?实话,你听不得?”
“……”
傅斯年眯了眯眼,墨镜后的凤眸,带着刺骨的审视,“桑栀,我有些好奇,你是以什么心态,和我同一屋檐下?”
桑栀道,“当你是陌生人,当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
傅斯年闻言,突然解开了安全带。
车门打开。
桑栀警觉地倒退了半步。
傅斯年走到她面前,高硕的身姿,微微松垮,却优雅至极,“你说,你当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桑栀扭过脸,不想看他。
傅斯年道,“你知不知道,你叫我哥哥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那天晚上,你在我身下,是怎么喊……”
桑栀咬牙切齿,猛地打断了他,“无耻!”
“我是无耻,那你呢?”傅斯年微微俯身,“浪.荡?”
“……”
“无耻配浪.荡,绝配。”
桑栀咬了咬牙,猛地抬起头,就要朝着他的脸扇一耳光。
傅斯年却是早有预料,敏捷得挡住她的手,反握住她的手腕,“我说过,我的脸,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碰的。你破例一次,还想破例第二次?”
桑栀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不计较这件事了,吃亏的是我,你一个男人,你斤斤计较,不觉得很可笑吗?”
“吃亏的人是你?”傅斯年道,“我怎么就不吃亏。”
桑栀一时语塞。
傅斯年道,“你是觉得,我占了你便宜,我该补偿你?”
桑栀更是语塞,“……”
“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桑栀道,“你最好当作什么事没发生,这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傅斯年道,“如果我说,那天晚上的事,我不但忘不掉,还很回味呢!?”
桑栀听了心惊肉跳,“你……”
傅斯年反问,“桑栀,我不会是你第一个男人吧?”
桑栀长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斯年哪里还敢再欺负她。
他怕把她欺负傻了。
“上车。”
“……”
“别逼我用强的。”
桑栀道,“让傅家的人看到我们在这里拉拉扯扯的,你就不怕他们闲言碎语?”
傅斯年道,“我就说你勾引我。”
桑栀道,“你……”
傅斯年道,“你觉得,他们会质疑我说的话吗。”
桑栀道,“你真是不要脸!”
傅斯年却深深一笑,“桑小姐,恭喜你,你终于认识到我的真面目了。”
他随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将她推到车门边。
桑栀忍气吞声,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等到傅斯年上车以后,她鼓足勇气,认真道,“我们把话好好说清楚!”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却突然一脚油门,轿车离弦起步!
“轰”一声!
发动机嘶吼的声音,震彻耳膜。
油门直接轰到底,宾利车像个野兽一样,在山路上迅捷过弯。
绵延不绝的山间公路,存在一些急弯。
倘若操控不当,方向稍有差池,车子冲出山路,必是车毁人亡。
桑栀一时分不清,这个男人,开车是一贯这么鲁莽,还是故意的!
她承认,她有些害怕了,死死拉着扶手,害怕得快要窒息了。
“傅斯年!!”她失声惊呼,声音却带着沙哑。
桑栀提心吊胆的低着头,咬紧牙根,根本不敢看窗外。
她看了傅斯年一眼,却见男人一手托腮,右手轻轻扣着方向盘,脸上云淡风轻,好似漫不经心的神情,一脸冷淡。
傅斯年道:“你说你要和我谈谈,谈什么?”
桑栀扯着嗓子叫:“你开那么快,我们还怎么谈?”
她真怕她和他谈话时,这狗男人一不小心分了心,车子失控冲下山崖,一车两命!
她才不要和他死在一起!
傅斯年斜睨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煞白,似乎真的被他的车速吓坏了,缓慢得踩了刹车。
车速这才重归正常。
傅斯年道,“胆小鬼,你这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