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会。”傅斯年淡淡回应。
桑栀一时有些无语。
什么叫是个人都会啊？
她就完全不会给人按摩，她是被开除人籍了还是怎样？
桑栀很想跟傅斯年好好辩论一下，但碍于他按摩的非常舒服，她甚至感觉自己还可以再去刷一百道题。
“最近很累？”傅斯年开口。
“收了一个小徒弟。”桑栀说。
“男的女的？”
“女的。”
傅斯年满意地颔首，“嗯，那挺好的。”
桑栀叹气，“她很聪明，就是基本功太弱了，我又不知道该从哪一块给她补，总不能从小学开始慢慢教吧？”
“也不是不可以。”
“啊？”
“以你的能力，出一张卷子，包含小学初中高中所有重要知识点，应该不难。”
“的确不难，我还在等依依以后长大了，我就用这种办法，来教她的数学，这是最快的。”
“你徒弟学得什么？”
“物理。”
“那不就对了？”
桑栀突然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给她写一张卷子让她做呢！”
傅斯年，“因为你把她当成大学生，你把她当成依依，你就会发现问题变得简单很多。”
桑栀连连点头。
其实傅斯年说得这个很好理解，很多人在一些领域很厉害，但是他们并不会去教人，比如说一个唱歌好听的人，未必能教会别人怎么唱歌。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到底对音乐懂多少，又该从入手。
但一旦成为老师，他们不管教谁都是从最基础的五线谱开始，然后再通过嗓音特色进行分析。
所以，教朋友学习和当家教，是完全两个概念。
桑栀这几天的误区就在于，她把张燕琳当成同龄人，想快速提高她的成绩，未曾想过，其实张燕琳最需要的，是一步步慢慢提升。
“你刚才说，她很聪明？”傅斯年问。
“嗯，能让我觉得聪明的人很少，但她是真的很聪明。”
“物理和高等数学，不容易，光有聪明不够。”
“还要什么？”桑栀现在就是个虚心好学的乖宝宝。
“对数字的敏.感，和逻辑思维能力，这两点你也可以测试一下，免得白费功夫。”
“明白了。”
傅斯年很满意地颔首，“既然解决了你的问题，现在，来解决我的。”
啊？
解决他的问题？
他的问题，还需要她跟着一起解决吗？
连他都解决不了的，她应该更没办法解决了吧？
桑栀，“什么问题？”
“我去问过父亲，这个月十一号，傅家会举办慈善晚会，到时候你跟桑黎，会被他介绍给所有人，并且会为你买下一顶粉色皇冠作为礼物，不过会捐出去就是了。”
傅正东这一招可谓是一石二鸟。
既给新女儿买了高档礼物，又顺水推舟做了慈善。
礼物呢，买了，不过捐了。
女儿呢，宠了，不过也别想从他手里，拿到太多好处。
这些桑栀不怎么懂，她只‘哦’了一声，觉得这种事大可不用跟她说，反正她就像一个工具人一样，他们怎么安排的，他们去做就行了，不用专门跟她说。
“你不在意？”傅斯年察觉出小家伙的情绪。
“嗯，不重要。”
“那顶粉色皇冠，千雪想要。”
“那就买了给她啊。”
“她想要的并非是皇冠，而是父母的宠爱，她要跟你抢。”
桑栀皱眉。
傅斯年缓缓靠到她的耳侧，“我给你买？嗯？”
桑栀一下打了个机灵，避开他动作，从他怀里移开，警惕地看他，“你，你为什么要给我买那种东西？你知道我不在乎的。”
“一个态度。”傅斯年身体向后靠了靠，“告诉所有人，你有我宠着，不能对你觊觎。”
“我不需要这个态度，而且你现在宠我不代表你能宠我一辈子，一顶皇冠而已，就算什么都没有，我也无所谓。”
傅斯年沉下面色，“你要拒绝我，对你的保护？”
桑栀点头，“我希望那天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像一个看客一样，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被其他人察觉到。”
我们的关系。
傅斯年突然阴转晴，勾起唇角，“我们什么关系？”
“你说过，陪伴者和成长者的关系，我的成长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你的陪伴也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可以说，我们目前是战略伙伴。”
这好不容易转晴的天，又阴雨绵绵。
桑栀却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说道：“你可以对我投资，但最好不要太多。”
“桑栀！”傅斯年的声音完全冷了下去。
“有什么问题吗？”小姑娘一脸无辜。
她眼睛很水灵，还大，配合上那像小猫儿一样抿着的唇，又可爱又无辜，但，她的眼神偏偏骄傲又孤冷。
可能是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哪怕现在的傅斯年犹如天降神兵，支撑起她的世界，她也没有办法很快反应过来，去完全接纳他。
所以，她定义两人关系时，总带着一种疏离和边界感。
“你把我对你的好，当成了什么？”
“谢谢，你对我的好，我真是非常感激。”
这一句‘谢谢’彻底点燃了傅斯年。
他对她的好，几乎不求回报。
他尊重她到抑制天性和人性的地步。
所求的不过是，在她这里他能算得上是个特例，结果，她来句谢谢。
很好。
傅斯年重重看了桑栀一眼，起身进书房，将门甩得一声震耳欲聋。
桑栀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觉得她说错话了。
她感谢他有什么问题啊？
管家轻咳一声，走到桑栀身边，“桑栀小姐，大少爷原本是想在那一天，以他的名义带你入场，而不是以傅家的名义让你出现的。”
“有什么区别吗？”桑栀反问。
“如果是以傅家的名义，代表着因为你是你母亲的女儿，所以你才能融入这个家，但如果是大少爷亲自带你去，则表示这个家里，至少有一个人认可你，愿意带你进入这个圈子。”管家解释。
桑栀头疼。
这些有钱人这么多花花肠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