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什么了,这么生气?”冷斯城抱住安宁,又把下巴枕在她的肩上。
“个老混蛋,非要跟我说我妈有多么多么好,那我可不更加讨厌他了嘛!”安宁越想越生气。
“好了。”冷斯城揉着安宁的脑袋,“再生气,也没用,你还会张皱纹。”
“去。”安宁轻推了一把冷斯城,转过身靠在了桌子上。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安宁突然想到,“卓佑英知道我们偷偷去小洋房的事情了。”
看起来,卓家庄园外面没有监控,只怕小洋房里还是装了监控。
想到自从去了小洋房后,冷斯城就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安宁眨了眨眼睛,故意这样说道:“斯城,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光明正大的,再去一趟吧?”
冷斯城微愣,却是拒绝了:“再去一趟,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而且不是你说那小洋房看起来阴森森的嘛,还是别去了。”
见状,安宁只是笑了笑。
这一天晚上,佯装睡着的安宁,已经听见了好几次冷斯城的叹息声。
那栋小洋房里,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冷斯城就说要去找胡纪商量生意上的事情,又问安宁今天有什么打算。
“小怜姐说狮城有一个国际商场,她和斯萱说让我给她们带包。”安宁说道。
初来乍到狮城的前几天,总有事情要忙。
眼下在卓家也算安定下来了,孩子还有专门人照看,最适合去逛街了。
“好,那下午我弄好了事情就去接你。”冷斯城开车,将安宁送到了商场门口以后,说道。
“对了斯城,要是看到大宝他们,你亲口问问昨晚上他们有没有刷牙。”安宁每天都操着一颗老母亲的心。
“知道了,你自己一个人也当心点。”冷斯城说道。
现在安宁都已经住进了卓家,又是在人多的国际商场里,想必陈青岚也不会这么冒险对她下手。
眼看着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安宁收起笑容。
她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居然又回了卓家庄园。
横竖卓佑英都知道自己进过小洋房了,而且如果是白天进去,安宁也不至于太害怕。
于是,安宁无视了在门口搞卫生的下人,径直就走了进去。
2楼房间里的油画她都看过了,而且那个时候冷斯城还是好好的。
问题,一定出在当时下楼的时候。
于是,安宁踩在吱嘎吱嘎作响的木楼梯上,一副一幅地看过去。
或许因为心里明白画上的人已经作古,所以安宁看着那些话的时候,终于有一丝害怕。
她紧紧握着田阳的吊坠,鼓起勇气。
“等一等,这一幅。”当走到和那天晚上差不多位置的地上时,安宁似乎看出了端倪。
“这个人,和斯城好像啊。”安宁看着画上的女人,看得有些失神。
顾不得害怕,安宁凑上前仔细看标注在右下方的小字。
“卓佑萍?”
“你是怎么进来了?”有进来打扫卫生的下人,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安宁,大声质问道,“快出去,这里除了老爷,谁都不允许进来的。”
“走进来的。”安宁有些不耐地看着态度有些咄咄逼人的那人,“不让进来,你不是也进来了吗?”
“我,我是负责在这里打扫卫生的。”玉姑理直气壮地说道。
看着面前年约五十的玉姑,安宁也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和卓先生说过的。”
等到安宁下楼走近了,玉姑才觉得她眼熟。
“记起来了,你不就是昨天打大少爷那个女流氓吗?”玉姑惊讶地说道。
女流氓?说的是自己吗?
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玉姑才有恍然大悟起来。
“那安宁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知道安宁不是坏人,玉姑的态度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这地方他们都说邪门,平时都没有人来的。”
“玉姑,你知道那幅画上,画的是谁吗?”安宁顺势问道。
“那是我们曾经的大小姐,佑萍小姐。”玉姑说道。
大小姐?
安宁记起来了,胡纪曾经说过卓家几十年前曾经发生过火灾,卓佑英许多兄弟姐妹都死在了里面。
似乎,只逃出了一位姐姐。
“这位佑萍小姐,不会就是侥幸逃生的那一位吧?”安宁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对啊,只是后来她也失去了去向。卓太老爷去世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她的名字呢。”玉姑说道。
安宁身形不稳,一把扶在了墙壁上才没有摔倒。
总不可能,真这么巧吧?
安宁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了心情,但为了不让冷斯城知道自己的行为,她还是打车回到了商场。
距离下午冷斯城来接自己,还有几个小时。
安宁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艾伦。”安宁沉声喊着对方的名字。
“稀客啊安宁,没有想到你居然就给我打电话。”艾伦在电话那头啧啧称奇道。
安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用上了艾伦给自己的联系方式。
安宁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斯城的亲生母亲是谁?”安宁问道。
听见安宁问这个问题,艾伦就知道她肯定是查到了卓佑萍。
“当然啦,他们母子两个长得这么像,安宁你是不是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艾伦笑着,“卓佑萍。”
从艾伦那里听到真相,安宁表现得比她想象中更加镇定。
“怎么样,果然你还是考虑我吧,我查过了我祖上三辈,都不可能和安宁你的有任何血缘关系……”
艾伦话还没有说完,安宁就把电话挂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安宁闭上眼睛,可是眼前立刻就浮现出这两天,冷斯城对自己的保持距离。
即便是昨天晚上自己回来,冷斯城尚且对自己亲密一些。
可是提到小洋房以后,冷斯城立刻就站到了和自己两米开外的地方。
而且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一直在叹气。
画面一个个浮现过去,安宁终于认不出了,埋头在桌子上哇哇大哭起来。
周围的客人疑惑地看着她,咖啡店的服务员也小心翼翼地靠近过来,询问安宁的情况。
可是安宁自顾自哭着,谁也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