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凤至和张丽娜气场和穿着都不俗,不敢叫板,一个接一个地溜了。
张丽娜把手里的酒瓶子扔在地上,来到凤丹殊跟前。
交了很久,才把她叫醒。
“妈?”凤丹殊眼神迷离,一看脑子就还没清醒过来。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我妈还在M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丹殊,你不是做梦,我是妈妈,妈妈回来了。”
张丽娜看着身上不满青紫,惨不忍睹的女人,又气又心疼,想找见衣服给她盖住,都没有。
一下想起来凤至也在这儿。
刚准备转头,凤至就把自己身上穿着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凤丹殊身上。
凤丹殊愣了好几秒,意识到这不是梦。
“哇”地一声就哭了,然后将自己蜷成一团所在沙发的角落里。
“那么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不要看见你们,你们走,都走。”
“丹殊,丹殊,妈妈跟爸爸是来接你回家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张丽娜柔声说着,想将凤丹殊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开,被她躲开了。
“我,我不回去,我回不去了,我已经是地沟里肮脏不堪的臭虫,我不回去。”
“怎么会,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妈妈的好女儿。”
“不,不,我不走。”
张丽娜扭头看了丈夫一眼,夫妻二人的眼神一样。
很显然,凤丹殊这是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相信自己的女儿,这一定是有人在害她。
“丹殊,乖,江秋还在家里等你呢,跟妈妈回去好不好?”
张丽娜试图用吴江秋哄张丽娜跟她们走。
没想到她一说完,凤丹殊就哭的更厉害,一边哭一边嘶吼:“他是个畜生,我要杀了他,我要他死!”
“好,妈妈带你去找他,你亲自动手杀了他。”
凤丹殊被张丽娜的话说动了,抬起了头。
凤知楚回来的时候,凤至正拿着一把菜刀,怒气冲冲地往出走,两个保姆跟在后面,战战兢兢的,不敢劝,更不敢阻止。
“干什么去?”
“爸,我要吴家找姓吴的那小子算账去。”
凤知楚说:“我刚从吴家回来。”
凤至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口:“吴家怎么说?”
“吴江秋也很久没回家了,他们说不知道他的去向,还说,如果丹殊愿意,还可以嫁到吴家做吴家的儿媳妇儿。”
“爸,您知道丹殊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吗?这都是拜那个吴江秋所赐!丹殊不想嫁给姓吴的,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来往,您为什么还要让她嫁?丹殊她也是您的孙女儿,亲孙女儿啊!”
凤至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丹殊可是跟在他的身边长大的啊,现在吴江秋让丹殊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还能心平气和的说出还让丹殊嫁过去的话呢!
下楼到厨房拿冰袋和鸡蛋的张丽娜听到了凤至跟凤知楚的话,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
“我决不允许我的女儿成为你巩固自己利益的棋子!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谁再敢说让丹殊跟吴江秋在一起的话,我就跟谁不客气!等丹殊身体状况好点儿,我就带她走。”
说完,张丽娜转身回了楼上。
她刚才的话其实就是对凤知楚说的。
她还没怪怨他没把丹殊照看好呢,他倒又来打丹殊的注意,想拿她的女儿换取利益,门儿都没有!
这一次凤至跟妻子站一起。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凤知楚走进客厅,缓缓朝沙发走去。
司机看了一眼客厅那抹微微佝偻的背影,叹息一声说:“您误会先生了,先生并没有答应吴家任何条件。先生刚才在吴家把茶杯都摔了,就差动手打人了。”
凤至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惊讶又有点后悔。
是他们错怪父亲了。
-
金亚非把那边事情都安排好,派人给她送来好几张专用的门禁卡,并且告诉她那边的实验随时可以开始。
乔燃将那几张门禁卡装进兜里,跟那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说:“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乔燃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但是后四位是连续相同的数字,说明打电话的这个人身份不一般。
乔燃在实验室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乔小姐,方便出来坐坐吗?我就在你们医院门口的咖啡厅。”
“难得你亲自给我打电话约我,我怎么能不去?”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乔燃先返回实验室,把门禁卡给了米源,让他3分给其他人,她把身上穿着的大挂脱下。
“要出去?”
乔燃把脱下来的大褂挂在自己的柜子里,说:“嗯,贺锐请我喝咖啡。”
“贺锐?他肯帮忙了。”
乔燃几不可察地勾了勾穿,眼底清冷一片。
“肯不肯我去了才知道,不过不是帮忙。没有利益可图的事儿,他才不会帮。”
这才是真实的他。
而不是你站在镜头前,假借慈善的名义骗取信任的伪君子。
“那你自己要小心啊。”
“嗯,放心吧。”
乔燃找到贺锐说的那家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架旁边那个位置上的贺锐。
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在贺锐对面坐下。
“我给你点了一杯花茶,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乔燃抬眸看着贺锐,淡淡开口:“我只喝咖啡。”
贺锐笑了一下,抬手招了招服务员。
“麻烦给这位小姐换成咖啡。”
服务员点点头,说了声“好”。
“你妈妈的病最近怎么样了?”
乔燃微掀眼帘,不咸不淡地看了贺锐一眼:“她什么情况,你不是很清楚吗?”
“其实,我也很心疼她。受了一辈子苦,一直活在被人的阴影之下,到头来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你还用在我面前演吗?”
贺锐看了乔燃一眼,微垂眼睑,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几秒后才缓缓开口:“我是真的心疼她,可怜她,但我认为,现在的她,或者才是痛苦。该了得心愿了了,该见的人见了,没什么遗憾就没必要强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