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了。”万灵把刚烤好的这一层肉削到盘子里。
“我就是要考验一下，结果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是他们在自己说不回来的，这可怪不得我。”
万灵做的决定，金亚非不敢反驳。
也只能在心里替儿子们惋惜一下了。
反正这些年，他们也都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亲妈坑的模式。
金池洗了手出来，拉了个凳子在顾西禹旁边坐下。
“西禹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家吃饭来了？”
“因为你嫂子要来，我自然得陪同。”
金池看了乔燃一眼，撇了撇嘴。
“对了，你还不知道上次发生的乌龙事件吧？”
“回屋一边看书一边吃去。”万灵瞪了金池一眼。
金池冲万灵的后背吐了吐舌头。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是亲妈么！
万灵烤的羊肉绝对是一绝。
外焦里嫩，脆而不老。
料放得也刚刚好，不知不觉乔燃就吃了一盘。
“别光吃，这个肉得配着这个酒才好。”
万灵给乔燃倒了一碗马奶酒。
乔燃接过来，尝了一口，跟记忆中的味道差不多。
“怎么样，能喝的习惯吗？”
“还行。”
乔燃把碗放下，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酒。
“那就好，赶快吃肉，肉还多着呢，今天必须把盘子里的肉吃完才能走。”
跟乔燃和顾西禹一起喝了一碗酒，万灵就又到那边看烤架上的羊肉了。
“年轻的时候我也在部队待过，那时候我是随军护士，每天跟那帮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等后来回家我爸说我比他还爷们儿。”
万灵转着烤架，一边回忆一边烤肉。
“是啊，那段时光现在想想还觉得热血沸腾。”
“那您岂不是万绿丛中的一朵花？”金池说。
“那必须是啊！”
“那您可选择的余地那么大，怎么最后就跟了我爸呢？”
“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金亚非瞪了金池一眼。
“虽然我自己觉得自己够漂亮了，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人比我更受欢迎。”
“谁啊？”
“孟燃。”
金亚非下意识地乔燃那边看了一眼。
“是孟家的那个孟燃吗？”金池突然抬头看着万灵。
“当然是孟家的孟燃了，难道还能是金家的孟燃啊！”
“我的意思是，就是传说中那个一手撑起江市半边商业帝国的孟燃？”
“对，就是她。”
"你们…你们竟然认识？意思她还在军营待过？”
“是啊，我们还是关系很铁的哥们儿呢。”
金池一下站起来，搬着自己的小凳子来到万灵身边。
“妈，你跟我说说她在军营的事情呗。”
金池像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挽着万灵的胳膊。
“干嘛呢这是？”万灵将胳膊抽回，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问她干嘛？怎么，喜欢人家？”
“我要是早生个几十年，肯定会喜欢的啊，不过现在不会，我现在是崇拜她，她是我偶像。您知道吗？我们学校校史馆有一面墙是专门为她留的。那上面都是关于她的一些事迹，我觉得她简直就是个天才，什么都会，什么都做的特别好。”
乔燃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羊肉。
她倒是没想到江大竟然还有关于她事迹。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米赞的功劳。
“那你怎么崇拜你乔燃姐姐呢？”
“姐姐？我看是妹妹还差不多。”后半句，金池是小声说出来的。
“不管姐姐还是妹妹，都是你嫂子。”
顾西禹幽幽的声音传来。
金池撇了撇嘴。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说起来，我觉得乔燃跟孟燃真的很像。就连无意间的动作都像。”
万灵看着金亚非说。
“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呢。”
金亚非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心里藏着秘密却不能说的感觉太难受了。
"你还记得么，孟燃喝完马奶酒也喜欢用手背擦一下嘴角。”
乔燃抬眸看向万灵。
没想到这样的小动作她都记得。
“很多人都会先入为主地因为她的名字而将她跟孟燃联系起来。”顾西禹说着看向乔燃：“相似之处大概就是一样漂亮，一样优秀吧。”
“这话不假。”金亚非说。
“当初孟燃创造的那个神话，大概也只有乔燃能打破了。”
吃完饭，乔燃和顾西禹从金家出来。
金亚非因为多喝了几杯，醉了。
万灵送她到楼上休息，她出来送顾西禹和乔燃。
“你不用送了，回去照顾老金吧。”顾西禹说。
“也不在这一会儿，等我们走了我再回去。”
顾西禹点了点头，牵着乔燃的手朝车跟前走去。
“西禹，”万灵站在台阶上说：“对乔燃好点儿，你要敢欺负她，我和老金都不会放过你。”
乔燃心里咯噔一下，缓缓转身，与万灵的视线对上。
万灵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冲她眨了眨眼睛，挥挥手转身回去了。
她刚才的那些话，是当初她对孟燃说过的。
她说：“以后你嫁人了，我要做你的伴娘，我要义正言辞的警告他不许辜负你，不然我们整个营的兄弟找他算账。”
当时她说：“我可能要让你的愿望落空了。”
万灵说：“没关系，就算做不成伴娘，你八十岁结婚，我也得把这话给他撂这儿。”
“万灵是个聪明的女人。”
乔燃说：“她认出了我。”
顾西禹看了乔燃一眼：“认出你来的，都是当年的老朋友，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他们都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担心的是，我的朋友知道了，那我的敌人岂不是也会知道？”
悄然又想到了当初在青山区那个废弃的矿洞里见到的那双眼睛。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再出现，可她总觉得…那个人一直在背后看着她。
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一个是最亲近的朋友，另一个就是你的敌人。
她暴露出来跟孟燃相似的地方越多，被人怀疑的越快。
“就算知道了，你还有我。”
乔燃转头看了顾西禹一眼：“走吧。“
走到车跟前的时候，顾西禹突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