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榉很不高兴。
麦云浠这混账临走前不知道和汤婉婉说了自己什么坏话,导致自己去凤仪宫的时候,居然被拦在门外。
小红说:“娘娘身子不适。”
小红说的不假,汤婉婉确实有些虚弱。
刚醒的精神头被挥霍完了,蓦地松下弦来,却听闻了汤彭彭战死的噩耗,汤婉婉一时没能适应过来,哄着小青团玩耍的时候,一个失神把孩子的琉璃球给摔碎了。
小青团嚎啕大哭,汤婉婉听着烦,径自回屋躺平去了。
隔了片刻,门外的哭声止了,一只刚添了新炭的汤婆子被塞入被窝。
春寒料峭,面朝里的汤婉婉抱紧了烫手的汤婆子,嘟囔了句:“小红你是想烫死我呢?”
盖被被掀起,一个没比汤婆子凉上几分的身子霸道地钻了进来。
汤婉婉刚要转身,却被来人从背后紧紧搂住。
胸腔与背脊的严丝合缝,让体温的交融驱散了寒意。
严榉说话的热气呼在汤婉婉耳后,带着几分责备:“你把儿子的脚踩肿了。”
“他的脚本来就胖肿胖肿的。”汤婉婉说。
严榉叹了口气:“当娘当成你这样的,委实伤孩子的心,他老说,你疼他的程度,都不及闲妃颜妃待那几只小毛狗。”
汤婉婉吸了吸鼻子:“他不懂。”
他不懂,严榉也不懂,汤婉婉一直把自己放在随时有可能离开的设定上,她怕突然哪天就穿越了,像过去几世那样,每每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汤婉婉摸不透严榉什么时候放下江山心定自己,汤婉婉怕自己一走,青团就孤立无援了。
所以汤婉婉从不敢对他倾注过分黏腻的爱,汤婉婉教会他凡事独立,甚至宁肯假手他人去照顾青团,也绝不纵容青团对自己生出离不开的依恋来。
后宫的险恶,只要不伤及他性命,汤婉婉就刻意放手让他去经历。
所以汤婉婉一生下他,就把他带回宫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都要懂。
只是这次醒来,后宫变得和谐多了,他也没心没肺地蹉跎着烂漫的童年,汤婉婉不忍心去打碎他的美好,但也绝不敢给予更多的溺爱。
严榉只当汤婉婉生气孩子不懂事,爱哭爱闹惹恼了她,便愈发毛手毛脚地在她身上摩挲来回:“既然青团不争气,不如我们再要个女儿?”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亏得汤婉婉一个人独角戏般演了半天的内心戏,趁他的手还没开始解自己衣带,汤婉婉无情制止道:“今天累了。”
严榉不依:“朕找人算过,今天宜同房,你若累了,朕自己动就好。”
汤婉婉:……
“嘶!”严榉蓦地缩回手来,这女人小腹那儿怎么那么烫?
汤婉婉摸了摸贴在小腹处那热乎乎的汤婆子,贼贼一笑。
严榉的咸猪蹄于是又从背后下手。
汤婉婉感受到他越来越滚烫的身子,知道这货自个儿先入戏了,身体的反应先于理智喷薄着欲望,还真是急色呢!
汤婉婉败下阵来,勉强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问:“你以为生女儿就这么容易?万一是个儿子呢,岂不违背了你让青团独大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