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榉没料到她把问题抛了回来,还义正言辞地续道,“你身为我的丈夫、我儿子他爹,你有义务保护我们娘俩,他们欺我、诬我、踩我、灭我,你不去惩治他们,反倒来指责我,我能怎么办?我生气的时候,就这么办!”
话音刚落,汤婉婉拳头一松,流转的斑斓星芒从她指尖源源溢出,蔓延成数道光刃,劈向了横在地板上还剩最后一口气的何褒姒。
何褒姒半边身子被星芒覆盖,发出痛苦的嘶吼,却无力挣扎。
待星芒消散,她的皮肉如被灼烧,发红起泡、焦枯溃烂。
她的一张秀脸尽数被毁,只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随着喉头发出“嗬嗬”的嘶哑呻吟渐渐消弭,也最后消散了余恨未尽的光泽。
汤婉婉讶异地发现祭星刃现在发挥竟需要一些情绪的催动。
严榉亲眼目睹她当场结果了何褒姒,震然之余,竟笑了:“皇后好本事。”
汤婉婉看不懂他这笑意是惊喜还是嘲讽,反正汤婉婉一直觉得严榉喜怒无常,她早已无心去揣摩他的深意,只遵着字面意思,回了句:“还行,曾经的我更厉害。”
“曾经是多曾?”严榉问,面色恢复淡淡然的波澜不惊,只随意挥了挥手,让棋善将何褒姒挪出殿去。
血腥味夹杂着皮肉灼烧的焦臭味,实在呛鼻。
可汤婉婉阻了阻:“这具尸体能否给我?”对上严榉诧异眸光,她解释道,“我自有用处,你把她给我,我告诉你我的曾经。”
严榉原本就计划把何褒姒丢去宫外乱葬岗了事,所以汤婉婉要这具没用的尸身,严榉换得毫无二话。
可惜严榉从汤婉婉口中听来的曾经,显得那么虚假可笑。
汤婉婉说:“我本是天上的星光女神,身赋星辰之力,可引动乾坤、屠妖降魔;
“后来不小心犯了点错,被天道贬落人间,才投身成了你的皇后;
“你大糖王朝能拥有我,是你们严家祖坟冒青烟修来的福分;
“所以以后再有什么弄臣或者奸妃想污蔑我、拉踩我,还望你不要留情,替我一一收拾干净;
“待将来我功德圆满、重列仙班,一定特别照顾你的后世子孙,让大糖千万年盛世长存。”
严榉怔了怔:到头来,自己还被委派了任务。
这个什么星、星什么的女神,这么酷拽的吗?
“所以,我与仙子生了个半人半仙的孩子?”严榉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问得略显讥诮。
汤婉婉压下胸腔内虚虚狂跳的小心脏,酷拽到底:“要不然你以为你儿子生下来带个壳是闹着玩的?那是他的护体星光!偏被你们当成妖孽祸蛇,他苦不苦?我冤不冤?”
严榉眯了眯好看的眸子,忽然迈出两步、欺身逼近,抬手就捏住了汤婉婉的巴掌肉。
汤婉婉龇牙咧嘴地瞪着他,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愤懑:“你干嘛?”
想抬手打落他欺负自己的大掌,被他用一只手扣住了手腕。
想用小粉拳锤他胸口,被他把两只腕子都扣住后往上一提,然后脚尖差点离地的汤婉婉敌不过他又往前迈了两步,直接被壁咚在了盘龙柱上。
柱子上的石雕龙鳞硌得汤婉婉脊梁骨疼,咬着后牙槽发出嘶嘶声。
严榉笑了:“仙子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