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男主角,这博取可怜的戏码比他的奴才出色多了!
但见他放下药碗,煞有介事地撩起衣袖,然后在自己白皙光滑的膀子上来回找,找了半天,总算发现了那指甲盖大小的红印,顿时情绪喷涌,卖力加戏:“你快看!”
陈俊杰凑了过来,好言奉劝汤婉婉:“赶紧看两眼,你要再晚来些时候,他这伤口恐怕就要愈合了!”
严榉阴恻恻瞪他一眼,用眼神把人家逼走了。
汤婉婉扶额,沉声问他:“那你打算在这里养伤到什么时候现身?”
严榉眼底精光一闪:“再等两天,等到那边按捺不住,挥师入城,罪同谋逆。”
看来他是要等襄王先坐不住。
“我在都城安排了言官台谏,就凭他那份虚实难辨的遗诏,日日盯着他骂,禁卫军里也会有揭竿而起者,再放出些即将寻到我的蛛丝马迹,不信他不着急,直接武力镇压。”严榉续道,“一旦他蜀地的驻军入主皇城,我就有理由弄死他!”
半个屁股已经坐在了龙椅上的襄王,此时确实应该比严榉更为焦虑。
“可万一他逼宫事成后,你才回去,那偌大皇城都是他的兵马,可还有你站的地儿?”汤婉婉问。
“他在蜀地私募的兵马,此次背水一战,几乎全带了过来,我本就准备将他的这些兵马一举剿了,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岂还有回路?你那个异姓兄长,朕的宁远将军,早已奉朕旨意,亲率二十万大军囤积城外,就等他入瓮!”
他的自称从“我”到“朕”,语气从带着点哄意的温柔到沉着冷静,汤婉婉看得出来这厮是胸有成竹的。
如此,汤婉婉也放心了。
可严榉却提及了另外一件事,甚至口吻换上了三分醋意:“话说你那个异姓兄长,据说儿时还是你的青梅竹马,一度想从你爹手里把你讨回家里去做媳妇,小小年纪就不正经!成天装个冰山脸,内心其实能浪出一片海来!
“亏得你爹胸大且有脑,早早将之归为羽翼之下,还收作义子,彻底断了他对你的念想!”
原本汤婉婉还不确定此人是不是尚未出现的麦云浠,一听“冰山脸”的形容,笑了:“他就那德性。”
谁知严榉的醋还吃上瘾了:“哎!怎么一提起他你就笑得如此淫荡?”
汤婉婉笑靥一凝:有吗?
严榉将脸凑近,怼着她的眼睛细细揣摩,恨不能替她把睫毛的根数都数出来。
汤婉婉对麦云浠自然是有别样意思的,这到底是她养得最久的一条鱼(小白不算)。
可严榉自己喝自己的醋容易伤身,汤婉婉想到了转移他注意力的好法子。
“有样东西,我得给你。”她掏出了那块印有大半个玉玺的绫绢。
果然,严榉眸光闪烁,精神瞬间为之一振:“这不是……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捡来的。”汤婉婉说,“别问,问就是你不懂事。”
严榉自然有满脑子的疑虑想刨根问底,可撞入她笃定眼神,便又咽了回去:“这东西对我何其重要,你可知?”
汤婉婉当然知道,当初只是扯了这烂布头的一小块三角赠与陆美人去绣荷包,就让严榉对陆美人防了又防,如今整个出现,玉玺几乎完整,如何叫严榉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