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且理着。”汤婉婉安慰道,“我今日发出去的,他日自会有人来还。”
三日后,小黑把整理好的线索交了过来:“奴婢尽力了,源头很乱,但好歹,大多数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长乐宫!
长乐宫是何妃与梅淑媛的住所。
指向长乐宫的源头几乎全部来自何妃身边的一等宫女姜幼。
“荷包蛋配酱油,没毛病。”汤婉婉说,“去打酱油吧。”她让小黑直接去提了姜幼过来,在凤仪宫门口布了板凳刑具,二话不说,一顿板子伺候。
围观者分分钟挤满了狭长的宫道。
正在乾元殿给严榉跳舞的何妃,闻讯哭着跑来时,姜幼只剩一口气了。
何妃痛哭流涕,气到指着汤婉婉的鼻子开骂:“皇后糊涂!不分青红皂白,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把她给活活打死了!”
汤婉婉看着还能喘气的姜幼,慢条斯理地开口:“可别胡说,还没死呢。”
“这跟死了有何区别?”何妃怒问。
旁的众嫔妃和宫女侍监,闻言也深表赞同,皇后这一顿板子打得人半死不活,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呢。
“和死了的区别是,本宫会派人医好她,往后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流言,她那张厉害的嘴,可还得留着帮忙添油加醋传播传播呢!”汤婉婉说。
她说完不久,齐灿拎着药箱照旧灰头土脸地来了。
弟弟这一世干着不怎么称心的工作,像个麻木的社畜,给姜幼粗略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说:“能活,只是……残了。”
残废的宫女要么被打发出宫,要么留在宫内最黑暗的地方了却残生,下场比死了的更惨。
那是一种绵延一生凄苦的苟延残喘,通常最后都以自缢收场,所以在场的人闻言,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
姜幼是何妃娘家陪嫁来的贴身丫鬟,打小与何妃一道长大,入宫后也随着何妃吃香喝辣。
何妃心里头那点龌龊的心思没少被她付诸行动,所以深得何妃倚赖,就这样失了左膀右臂的何妃,哪能甘心?
“皇后这是草菅人命,臣妾……臣妾要告诉皇上去!”
看着何妃像个“我要去告诉老师”的哭鼻子小学生般,汤婉婉浅浅一笑:“去呗。”
不待何妃跳脚,又不急不缓补充了句,“姜幼散播谣言,不仅污蔑本宫,还腹诽皇上,你看皇上怎么判。”
何妃哭得嗓音嘶哑:“皇后仅凭几样首饰换来的细碎证词,如何证明那些流言就是我长乐宫散播出去的?凭什么!你凭什么!”
如何证明?汤婉婉其实压根就不在乎是不是抓错了人,反正宫里的小人总有惩治的一朝,今日的目的,更大的在于杀鸡儆猴。
至于凭什么?凭老娘我现在硬气了呗!
汤婉婉看着何妃疯了般扑过来要揪她衣襟,抬手一挥,一道掺着星芒的巴掌隔空扇了过去。
吃瓜群众只看到何妃脑袋一歪,脸颊上就红出了五根手指印。
至于皇后娘娘究竟是如何隔了三步之远扇过去,压根没有看清。
何妃懵逼了,捂着涨红的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汤婉婉。
汤婉婉气定神闲地从小黑手里接过一本账册,丢到何妃脚下:“本宫为了揪出此次流言传播的源头,可花费了不少银钱;
“听闻何妃娘家在江南是商贾大户,富可敌国,不如替本宫把这窟窿填上?
“否则,依照姜幼的罪,本宫亦可判你个治下不严,你自己思量,是用钱补,还是命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