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立刻反驳,“宇文景,你说话要讲证据,我没有下毒。”
宇文景想相信她,可事实容不得狡辩。
“你若没下毒,那城中百姓的症状作何解释?”
顾瑶迅速的回答:“具体情况我要看了才知道,如果是过敏性休克就真的要死人了,我这会就去看,你告诉我是什么情况。”
“不行,你现在不能去。”宇文景挡在她面前,拦住了去路。
顾瑶深吸一口气,平稳住了情绪,“我不去,没人能救的了他们。”
宇文景纹丝不动,声音清冽,“百姓们患了鼠疫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本王相信你的后果就是让你下毒害了整个京城的百姓,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顾瑶。”
“你!”她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宇文景心绪复杂,最终道:“王妃不如想想怎么对文武百官和皇上交代吧。”
顾瑶微低着头,倔强的说:“算我求你,让我去看一眼百姓们,我没有下毒。”
他回:“下没下毒不是王妃说了算的。”
袖中麻醉剂刚冒出头,她的双臂就被宇文景反手束在一起。
宇文景眯了眯眼,浑身散发出寒意,“同样的招数,对本王可用不了第二次。”
顾瑶还在做着挣扎,“药是我给的,出了事该我负责,但是我必须去看一眼,之后,任凭你们处置,景王大可以扣住我,我绝对不反抗。”
沉默几秒,宇文景答应了,他让段青拿来金刚链,链子一端栓到了顾瑶的脚腕上,另一端牵在了他的手里。
这副遛狗的架势惹怒了顾瑶,她不能发作,于是暗自憋着气给宇文景又记了一笔帐,狗东西,不当人,等老娘洗白就让你还回来!
没再耽误,几人立刻去了最近的百姓家中。
经过顾瑶的查看发现百姓们并不是中毒了,只是不适应药剂,出现了比较大的副作用,她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没事,所以挨家挨户的查了过去。
正查着,一群身着玄甲的兵把他们围了起来。
领头的将士朝宇文景抱了抱拳,“参见景王,在下得罪了,还请景王和景王妃跟我们走一趟。”
几人十分配合,然后,被带到了地牢里。
没过一会,宇文景被请了出去,又没过一会,顾瑶也被带了出去。
还是御书房,还是皇帝,还是老配方。
区别在于,这次要从头跪到尾。
顾瑶被押到老皇帝面前,皇帝面容威严,高坐龙椅之上。
李公公扯着尖利的嗓子喊道:“大胆顾瑶,你可知罪?!”
她二话没说先磕了个头,“民女知罪,皇上如何处置民女都没意见,只是希望皇上静等三日,顾瑶以项上人头保证鼠疫可以根治。”
见她这样不怕死的坦然模样,皇帝心里有了几分意外。
他道:“朕还未问你话,你倒是明白的很。”
顾瑶:“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英明,此事与景王府和妙手先生没有半分关系,请皇上网开一面。”
皇帝瞥了一眼宇文景,他的三儿子神色一如刚才,丝毫未变。
“好一个顾瑶,真是胆大妄为,你带来的药太医院去查了,结果出来了,半点都查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顾瑶暗自腹诽,那可是抗生素,化学药品,能查出来就怪了。
她缓缓道:“皇上恕罪,是民女借用了妙手先生的名义,药是偏方,民女无意中看到的,不过也曾试验过才胆敢拿出来治病的。”
“真是荒谬,随便看到的偏方都敢拿出来让全城百姓服用,出了事,你万死都难辞此咎!”
顾瑶低着头不再说话,皇帝又说:“不仅如此,你还借用了妙手先生的名义,可今日朕派人去景王府,妙手先生压根不在,这个妙手先生,和你有什么关系?是真是假?!”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宇文景,宇文景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信息都没给。
这是要亡她啊。
顾瑶的头更低了,“民女和妙手先生就是普通的病患关系,先生不见了,民女也不知情。”
皇帝冷眼的看着他们两个互动,拍板定案,“景王妃顾瑶蓄意谋害百姓扰乱朝纲,冒充妙手先生行骗,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景王监管不力,视为同罪,给朕带下去!”
他愤怒拂袖,门外来了侍卫把他们带了出去。
千算万算,顾瑶没算到俩人一起进了牢。
她紧皱眉头,捅了下身边的宇文景。
“妙手先生去哪了,你都跟皇上说了什么?”
他抬眸看了一眼顾瑶,“本王一字未讲,皇帝知道的,远比你想的多。”
顾瑶哑然,“你们这是结结实实的坑了我一把啊,刚才在书房你和皇帝唱双簧?”
宇文景觉得好笑,“救人是王妃非要去救的,入狱是本王和你一起的,你有什么委屈?要委屈,委屈的也是本王。”
她一想,也是这么一个理,可关键是,她只想救人,他们只想处决她,这就很冲突了。
顾瑶看向宇文景,说:“我不想死,若皇帝真的要杀我,血洗皇宫我也是要闯出去的。”
他发现自己自从遇上顾瑶之后,太阳穴就老突突的跳,就比如现在。
宇文景无奈道:“皇帝暂时不会杀你,若鼠疫真的被治好,你还是大功一件。”
顾瑶无所谓的说,“不管如何,责任都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我先前跟皇帝说清楚了,他信不信是他的事,要杀我,门都没有。
但是……”
说到最后她的话转了个弯,语气不屑。
“我是没想到你这个王爷一点用都没有。”
宇文景:“你找本王帮忙的时候难道没想过出意外会怎么办么?”
“有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揍翻他们就好了。”
宇文景:“……那王妃自己去做不就好了,找本王做什么。”
顾瑶眨着眼睛,“很累的呀,凡事亲力亲为风险又大又费力气。”
这话他反驳不了。
他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她前几天确实救了自己的命。
见人就夺命的鼠疫到了自己的身上,没夺走他的命,他还毫无知觉的就度过了难关,甚至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只睡了一觉。
在他们还在天牢里斗嘴的时候,城中已经炸开了锅。
不知道是谁从哪得到的消息一下子被散播开。
百姓们听到了一个言论:“妙手先生是假的,景王妃疯了,鼠疫就是她带来的,还到处给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