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教训自己的儿子还需要经过谁的同意么？！”
皇帝听着皇后不明是非的质问深感无力，这个皇后，总是如此护太子，不分场合，不问事由。
皇后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说：“皇帝教导自己的儿子没有错，那现在可是教好了，信儿可以起来了么？”
她到底是压着脾气给皇帝留了两分面子。
太后闻言轻斥，“皇后行事怎得如此莽撞，宫中查案，你过来搅合什么，没看到哀家坐在这么？！”
皇后可以说两句皇帝，毕竟夫妻，但是对着太后却一点不能造次，一国之母，不孝不敬可是受世人诟病的。
她迟迟的行了个礼，“母后恕罪，本宫也知道最近宫中四皇子在查案，就是不知为何查到了信儿头上。”
宇文皓站着一言不发，他故意瞒着来东宫的消息，就是不让皇后知道。
皇帝摆了摆手，“给皇后上座，别站着了，老四查出来目击证人在东宫，这才来了太子这。”
皇后刚才耍了脾气，这会就老实了起来，一直跋扈，她可得不到皇帝的宠爱。
她疑惑道：“本宫只听说死的是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杀人的景王妃顾瑶，这会的证人怎么又和太子妃扯上了关系？”
周宣儿听着皇后的话，心知皇后是要把自己和东宫撇开讲。
其他人听着，也有别的打量。
顾瑶本是主角，此刻成了看戏的。
宇文皓出声解释：“回皇额娘，案发现场有个帕子，这个帕子儿臣查出来是太子妃手底下一个奴婢的，当时案发，她就在现场目睹了景王妃行凶。”
得，又绕到了她身上。
顾瑶皱眉，再次提醒：“四皇子，话不要乱说，那丫鬟说话漏洞百出，为何四皇子和太子妃一样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呢？”
皇后看了一眼委委屈屈的太子妃，目含威严。
宇文皓回：“三嫂着急什么，四弟只是重复那个奴婢说的话而已。”
皇帝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深觉不耐烦，还又来了个皇后。
“好了，都不要争吵了，那个奴婢确实可疑，景王妃的话不无道理。”
这是认可了顾瑶说的话。
皇后早就知道顾瑶这件事，看皇帝这态度，是要做个公正。
于是她顺着皇帝的话说了下去：“既然是奴婢有问题，那就拷问，让她吐出实话不就好了么，用不着大动肝火。
来人，把那个奴婢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
众人都不言语，皇帝也默许了。
小奴婢被拖到了外院，她边哭边求饶。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求求娘娘了，太子妃，太子妃，你救救奴婢，奴婢是您的人，您救救奴婢啊！”
太子妃别过脸，装作没听见，这个时候她不能出面，一个丫鬟而已，别到时候更加说不清，惹得父皇和母后不快。
哭喊声中夹杂着仗责的痛呼，顾瑶有一丝不忍，如果不是这个小奴婢非要诬陷她杀人，可她那瘦弱的身板……
宇文景似有所感的望向顾瑶，只见她眉头紧锁。
思索再三，她还是站了出来，“皇后娘娘，母后，她已经挨了板子，想必会吐实话，不然先停了板子吧。”
宇文皓惊讶的看着她，他没想到顾瑶会为一个丫鬟求情，之前的顾瑶，出手打下人重的很，可没有悔改的时候，他劝阻都无用。
现在，这是在做戏，还是她真的变了？是因为宇文景变了么？
皇后有点稀奇，“本宫可是在为你讨回公道，你此刻心慈手软，倒显得本宫不近人情了。”
顾瑶柔柔一笑，“儿臣多谢母后所为，是儿臣的不是，不过儿臣不是心慈手软，只是觉得这丫头胆小，受了惩罚就能说实话了。”
开玩笑，她可不是心慈手软，用毒折磨不比用刑要来的爽快么？
只是小姑娘不是罪大恶极之人，其中定有隐情。
皇后面上带了一丝嘲讽，说：“好，那本宫依你。”
小奴婢又被拖了进来，她发丝凌乱，背上有血渗出，满脸的泪水和汗水。
顾瑶再次问她：“说实话就能免受皮肉之苦，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行凶？”
小奴婢艰难的抬起头，“砰砰”的往地上磕。
“景王妃您饶了奴婢吧，就是您杀的人，您为何不承认呢，先前在宫内您还毒死了几个太监，这次又毒死了两个宫女，您的所作所为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
太后厉声训斥，“大胆奴婢，你是从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宇文皓：是孙儿我告诉她的。
小奴婢又被吓住，只顾哭喊。
她的回答在顾瑶的意料之中，因此她没有一点失望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在脸上。
宇文景本以为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他有一丝好奇。
皇后喝了口茶，淡淡的说：“景王妃，你还是太年轻了。”
顾瑶低头行礼，“母后教育的是。”
事情再度陷入僵局之中。
宇文皓心道这可不行，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好拿捏的，证人要是无用了，他的局就白费了。
他对小奴婢使了个眼色，小奴婢心神领会。
她跪着爬到顾瑶身边，抓着顾瑶的裙摆苦苦哀求。
“景王妃，奴婢求您了，您就承认吧，当时您跟留香姐姐说的话奴婢到现在还记得，您说太子妃让她故意泼您茶水，您就是要报复太子妃才杀了留香姐姐的。
那个丫鬟也是无意中撞到了您，才被您一起杀了的，奴婢也是害怕被您灭口，今日皇上太后都在，奴婢才有这胆子指认您的。
奴婢不为别的，就希望您能改过自新，给冤死的留香姐姐一个清白，若能如此，奴婢的这条命您大可拿去！”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顾瑶面无表情，好似这奴婢说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周宣儿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该死的奴婢，是要替她澄清还是要害死她呀！
小奴婢说完一大串，上气不接下气。
顾瑶蹲下身子，轻描淡写的问她：“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语气，不像是玩笑，而是在认真考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