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回来,顾瑶觉得自己这两天吃食上有点问题,肠胃总是不对劲。
等她看到宇文景一副本王知晓你就是害喜了的模样时,很想给他脑袋上来一锤,她不是,她没有,她只是吃多了。
宇文景没等她澄清,让段青推着他去别处了。
顾瑶叹了口气,这不争气的肚子啊。
她没再纠结这个,让春芽带着她去换衣服。
来到了给宾客休息的房间,春芽去给她拿衣服,她在房间里看周围的陈设。
这只是宫内一间普通的卧房,却处处精致,摆放着珍贵的瓷器和用着上好的檀木沉香桌椅。
她正看着,门被推开,顾瑶以为是春芽,没在意,还让身后的人跟自己一起看。
身后迟迟没有声音,她察觉不对劲,一转身,顾瑶看到了一双扭曲发红的眼睛,然后就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多了两具尸体,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死去的是两个宫女,一个有点眼熟,一个不认识。
两人皆是嘴唇发黑,七窍流血而亡。
她伸手探了探,尸体还是温热,刚死不久。
顾瑶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下套了。
刚要起身,门被推开,春芽拿着衣服站在门口,惊恐的喊着她:“小,小姐。”
来不及解释,一堆人围了上了,把门口堵的严严实实。
“杀人了,杀人了!”
“啊,死人!”
“景王妃害死人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就有巡逻的侍卫过来,顾瑶用衣裳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污,一言不发的站起来,侍卫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圣驾被惊动,她被押到皇上面前,原本热闹的氛围一点不剩,多了点肃穆。
皇帝开口:“顾瑶,为何两人被毒杀在你房内,如实招来!”
顾瑶有点想笑,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皇帝问罪了,一次有关顾府,一次有关鼠疫,这次,是杀人。
她跪着,对着皇上和众人说:“我没杀人,那两个人我不认识。”
话刚落下,立刻有人质问:“你没杀人,那两个人怎么会死在你房间,宫人看到的时候你的手还摸着尸体!”
皇帝看了一眼顾瑶,顾瑶回:“我只是去换衣衫,中途有人来过我的房间迷晕了我,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大家看到的样子,我只是看看人死了没有。”
她冷冷淡淡的回答引起一片唏嘘,“如此轻贱人命,还说人不是你杀的,罪可当诛!”
死的是周宣儿的贴身奴婢留香和江若云的丫鬟小水。
周宣儿按捺不住,出声声讨:“死的是本宫的留香,你还说不认识,留香失手弄脏了你的衣裙,本宫也罚了她,景王妃是心里不快所以杀人泄愤么?!”
太子见太子妃如此激动,连忙劝慰,“宣儿莫要着急,此事父皇还未定夺。”
周宣儿掉了眼泪,对太子和众人说:“对不住,失态了,实在是因为留香和我自小长大,感情很深,刚还好好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本宫很痛心。”
她哭着,皇帝心里有些厌烦,严肃的止住了众人的话头。
“朕知道太子妃难过,定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先审顾瑶。”
周宣儿和宇文信点头退下了,众人也没再随意搭话。
顾瑶说:“太子妃的奴婢确实泼到我裙子上一杯茶,如太子妃所说,她教训了自己的奴婢,但是我没有理由因为这一件小事在宫中杀人,还望皇上也给我一个清白。”
皇帝:“仵作说这两人是在一炷香之前被断肠散毒死的,一个是太子妃身边的奴婢,一个是四福晋身边的奴婢,那你和另一人可曾有过冲突?”
顾瑶没想到另一个是江若云的人,她目光闪烁了两下,回道:“回皇上,没有。”
皇帝自然看出了她有所隐瞒,刚才在宴会上的交锋他都听到了一言半语。
于是他唤了江若云。
江若云似乎是被吓到了,唇色惨白,柔弱的回答:“臣女不敢欺瞒皇上,刚才,确实可能有点不愉快。”
这一下,算是坐实了顾瑶撒谎。
顾瑶猜到她不会替她说话,倒没有意外,悄悄环顾了一周,她发现宇文景和段青不在,只有春芽跪在自己身边。
江若云说完,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有不少人愿意作证,说刚才景王妃和江尚书发生了口角。
顾瑶并没有慌张,她不徐不慢的反问道:“四福晋是如何得知我不愉快的?刚才不过是你因为我衣服脏了提醒我而已,就这么说了两句,你是觉得我不开心了,还是你不开心了?”
江若云咬着唇,“事情确实是如此,我好心提醒景王妃,景王妃言辞犀利,臣女父亲看不过也过来说了两句,这不是不愉快么?”
江尚书也从人群中出来,“皇上,恕臣多嘴,景王妃心胸狭小,不过言语两句便气急败坏,她的话信不得啊。”
顾瑶看向皇帝,“皇上,凡是讲究证据,就算我和死去的奴婢两位主子发生了什么,也并不能证明就是我杀了他们。”
皇帝点头,又说:“有许多宫人都瞧见了,不如让他们说一说当时是怎样的吧,谁第一个看到的,出来说一下。”
春芽颤抖的回答:“是,是奴婢。”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顾瑶,顾瑶对她安慰一笑,轻声道:“没事的,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春芽点头,声线平稳了几分。
“回皇上,奴婢去给景王妃取衣服,因为人比较多,慢了点,等回来的时候推开门发现王妃房内多了两具尸体。”
皇帝:“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并不知晓,是么?”
春芽回:“是的。”
江尚书哼了一声,“房内只有她和两位婢女,目击证人还是她的贴身奴婢,真相已经算水落石出了,人就是你杀的!”
皇帝并没有下结论,李公公一路小跑了回来,在他身旁耳语了几句。
他看向顾瑶:“没有证人证明你清白,你有杀人动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可还有什么证据?”
顾瑶思索了下,说:“进宫都有验身,我不可能藏毒,房内有三人,她们两个人,我一个人,我真想杀人,她们两个不可能不反抗,外面没有人听到声音,说明我们并没有在房内交流。
除此以外,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江尚书立刻跳出来,说:“真想杀人,能动手的方式多了去,你还在狡辩!”
顾瑶冷眼看他,“我为何要杀人?因为区区的口角么?对我有什么好处,宫中戒备森严,我一时兴起想杀人总会有蛛丝马迹,尚书大人不如去找找我这蛛丝马迹?”
江尚书指着她,口沫横飞:“你就是杀人泄愤,品行不端,有什么好说的!”
正僵持不下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景王妃是无辜的,有证据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