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呢?”
“郑大人,皇上在里面批…”公公的话还未说完,就不见了郑泽的身影。
这郑大人往来不似这般火急火燎的,今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公公心里想着,差了丫鬟们上茶水。
“皇上。”
突然响起的人声把官思晨吓了一跳,抬头看去笑言:“怎么了?平日里中规中矩的人今怎么换了个人似的。”
“夏雪让人送了封信给我。”
官思晨拿笔的手微微一顿,将笔胡乱地放在桌上。“写了什么?”
“托我照顾清儿…”郑泽话还未说完,官思晨已下了台阶喊道:“赤鹰呢?”
“来时通知了刺情楼,赤鹰飞的并非白宫的方向。”郑泽话说完,官思晨突然顿住了脚步。
“黑云人呢?”几乎是吼道。
“皇上,奴才每天都收到黑云的信号,都显示姑娘无恙。”一旁黑风恭敬回道。
郑泽不禁也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大概是真的不妙了。
出了宫,一路向西黑压压的一片,如果不是月光照下来,连路面的边缘都是看不清楚的。
“皇上,你看!”顺着郑泽手看去,前方小镇上凸显隐隐火光。那不是赤鹰所在的方向吗?
“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我家大人进宫去了!”门外小厮回说,心里却想着:哼你以为我家大人是谁人都可以见的吗?
进宫了?那今天是见不到了,吴亦远牵了马往回走。本想着今日到皇城办事,想着找郑泽问问她的近况。
虽说与她吵了一架,但心里总还是放不下,时刻注意着宫里的动静,可十天了,宫里却是什么喜事也未传出,总不能她无名无分跟着他吧?
自己微叹口气,或许有些事情是没有为她想周全,正想着,突听一阵马蹄声,三匹马儿从前方拐角处飞奔而过,不禁多看两眼,马上的人竟像是郑泽,再加上马儿来的方向是宫里的方向。
吴亦远心里不禁疑惑,难道出事了?遂跨上马背追了去。
“滚开!”随着一身呵斥,一随从被踢倒在地。
马车内正闭目养神的贵王爷听到车外的嘈杂,掀帘看去,入眼的是一张张急红的脸。
慢吞吞的下了马车,拱手道:“皇上…”
“人呢?别以为你是朕的皇叔,朕就拿你没辙。”官思晨上前揪住贵王爷的衣领喊道。
“本王不敢!”贵王爷一副低姿态的回说,郑泽一行人毕恭毕敬的站着,心里却是急的,可是十几个人都看着,也不便劝说。
“把人交出来!”官思晨咬牙说道。
贵王爷不紧不慢的看了官思晨一眼,眼神扫过郑泽,转头向身后看去。“那儿。”说话时伸出一指指了指方向。
几人顺着看去,是之前见到火光的位置,只是此时只有隐隐的烟飘出。
官思晨难以置信,颤抖着放开手,翻身上马,向着那方向奔去,郑泽两人也匆匆向着贵王爷行礼离开。
几人刚走,又有马蹄声传来。“吁”吴亦远因天黑看不清前方的人,急忙喝停了马。
待看清楚前方的人时,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想什么。贵王爷伸手一指道:“你找的人在那!”
来不及多想,吴亦远驾马离去。
“啊…”街上,吴亦远突然听到一声长吼,遂驾马寻着方向走去。
“皇上。”郑泽望着跪在地上的官思晨,心里的难过压上心头,那日于清音阁分别,你还对我说:再见将是晴天。如今竟…
吴亦远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幅情形,一站一跪,两人脸上的表情悲愤无比。
听到脚步声,郑泽回头看去,待看清来人,望着已是废墟的前方低声道:“小雪…她走了!”
吴亦远一愣,冷哼一声道:“你们想她与我们撇清关系,不需用这套,我已说:以后不会出现于她面前,今日只想问一句:你既然心里有她,为何宫里尚未有消息传出?”
郑泽无奈的皱眉还未答话,地上的官思晨突然起身喃道:“她不会死的。”说着向着还在冒烟的废墟走去。
郑泽从后面拉住他嚷道:“她已经走了,贵王爷不可能设这样一个局让我们认为她死了!”
此时的吴亦远才感到一丝不寻常。上前拉住官思晨问道:“小雪人呢?”
官思晨只定定的望着废墟不言语。吴亦远转头看向郑泽,见郑泽微微点头。
瞳孔突然放大,伸手向着官思晨一拳挥过。郑泽来不及拉,官思晨脸颊实实的挨了一拳,倒退几步,却挣开了郑泽,再次向着废墟走去。
吴亦远上前拉住,正要再打,却听官思晨喃喃道:“她没死,只一片废墟如何断定她死了。”
说着挣开吴亦远。
吴亦远此时只觉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痛的无法思考,却也是想着:眼前一切如何断定她死了。两人同时向着废墟走去。
郑泽拉住了官思晨,却阻止不了吴亦远,只眼睁睁的望着吴亦远在废墟中寻找的身影。
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霎时雷声轰轰,官思晨突然挣开郑泽跑向废墟,郑泽被官思晨推得后退了几步,无奈抬头望着天,任由他们去了。
黑云、郑泽一起帮忙,将废墟一点点的清理,雨水与灰烬混为一块,实在狼狈。郑泽晓得这样下去没有结果,但两人不找到些什么恐怕不会罢休,不禁叹道:小雪,你怎舍得?
雨下了一夜,他们也找了一夜,东方的天空渐渐透出了泛泛的光,官思晨的头发被雨水打得凌乱,身上全是泥泞,却不觉得什么,只一点一点的找着。
膝盖下被什么东西咯的生疼,缓缓伸手摸去,却摸到一圆滑的物体。手微微一顿,拿了起来。虽然物体被火烧的没了原来的颜色,但形状上却辨认的出是珠子。
“啪”一滴眼泪混入雨水中,却无人察觉,官思晨疯了似的在周围乱摸。
众人听闻动静,看过去,发现官思晨愣愣的跪在那,除了摇晃的双肩,再无别的动作。不由得靠了上去。还未走近,只听“咚”的一声,眼前之人已然倒地。
吴亦远拿起官思晨手中的玉佩,从脸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东西。
“郑大人,皇上如今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公公一副着急的样子。
郑泽望了望殿上的官思晨,心中也甚是着急,自那日回宫,官思晨就患了病,一连卧床几日,醒来后却再不提此事,日常的生活与之前一样,但却不似以前明朗。郑泽也不敢提,只是有些事窝在心里只怕要出事的。
“公公,这是刚刚贵王爷派人送来的,说是能治皇上的心病。”一小公公细声说道。
“胡说,皇上哪来的心病。”桂公公呵斥道,接过小公公手中的盒子又道:“下去吧。”
看着小公公退下,桂公公看着郑泽询问道:“郑大人,您看…”
郑泽看了看盒子微微点头,待桂公公进了殿,叹息一声离开。
“皇上,贵王爷派人送来一盒子。”桂公公小心道。等了半响不见回声,桂公公小心放置桌上,悄悄的退了出去。
官思晨直直的望着盒子,大概猜到盒子里放的是什么?废墟里找到的玉佩和扳指,很好的说明了一切,她随了他,这个人竟不是我?到底哪里出了错?
是夜,房里只留官思晨一人,伸手打开,毫无意外的一锦囊放置其中。“呵呵”官思晨笑出声响,竟还是以前的那个锦囊,我两次送她,她两次还我,锦囊转了几次还是回来了我这。
拿出放在桌上,一封写着:皇上亲启,白色的信袋入了眼帘。
拿出,展开:
思晨
虽没有如此称呼过你,如今这样讲却一点不觉唐突,只因我曾数次于心中念过你,此刻想要说的很多,无奈提起笔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人生匆匆想要的太多太多,总是要有取舍,这条路我们走的太辛苦,既是不能都如意,夏雪也只有依了自己。记得曾说过:我不是她。非她所以无恨,爱对如今的晨皇来说是种包袱,夏雪早已舍弃。一开始就已注定了结果,是夏雪痴了,要历尽悲欢才看到出口,一切既是从夏雪开始定要从这里结束,今日一走,也许会回到夏雪来时的地方,不管未来如何,夏雪都会在一个无法望及的地方祝福你,望晨皇保重。信到此,缘已尽。
夏雪无悔
白夏雪,你我今生差了什么?官思晨抓起盒内仅剩一物向上抛去。“你以为这是我要的吗?”房内无人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