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为钰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将门砰的一下牢牢关紧了。
早就先一步回来,焦急不已等着她的莲心,被这动静可是吓了一跳,立刻围了上来说道:
“郡主您没事吧,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啊,莫非王爷震怒之下掌你的嘴了。”
苏为钰忍不住用手捂住脸,赶紧摇摇头说道:
“他没将我怎样,你别担心,反倒是莲心你,今天你究竟遇到了谁,为何会被伤的这样重。”
莲心一听说苏为钰没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然后就努力挤出笑容说道:
“郡主没事,那就一切无碍了,奴婢就是个下人,皮糙肉厚的挨了打,养个两天也就好了,实在不必为了我再惹出麻烦来。”
苏为钰听得,心里阵阵难受,她将莲心的手握住,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一心护着我,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依旧不离不弃,还将我视若主子,在我心里早也把你视若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你如今受了委屈,却要叫我不闻不问,莲心你这是在寒我的心。”
莲心听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多少世家大族,每年内宅不知要死多少的下人。
谁又将奴才的命当回事,因此此刻就算苏为钰叫她去死,莲心都觉得自己心甘情愿。
而架不住苏为钰一直的追问,莲心将眼泪擦了擦,犹犹豫豫的说道:
“也是奴婢今天时运不好,出门在药草铺里,就遇到了嘉宁县主,郡主您也是知道的,之前她在您这一直都没讨到好处,因此见了奴婢自然也是不肯放过的,奴婢这顿打就是她弄的,要不是王爷正好路过救下我,或许奴婢就不能活着见到您了。”
苏为钰也没想到,竟然又是嘉宁县主。
在她看来上次给对方吃的亏可不小,而且勇安侯亲临也没讨到好处,这若是个激灵些的,就该知道如今的她并不好招惹,莲心是她的人又岂会敢动。
但很显然嘉宁县主,就不是个脑子好使的人,而且任性妄为惯了。
但是整个勇安侯府都会迁就她,苏为钰可不打算迁就她,拉上莲心的手就往外走:
“受了委屈,这个仇就得亲手讨回来,我带你去勇安侯府讨个说法去。”
莲心可被吓坏了,连连摆手的不肯往前走:
“郡主您可别吓奴婢了,嘉宁县主是张扬跋扈,可她到底是有封号在身的,而且还是侯爷之女,奴婢何等身份哪里敢找她讨要说法,别因为我再给主子您添麻烦了,这顿打不重的,我已经敷了药,郡主咱们算了吧,大不了以后我见了她,躲着些就好了。”
但是苏为钰哪里肯罢休,几乎是强行托着莲心,一路直奔勇安侯府而去。
等到了府门前,因为勇安侯过去和长乐王府,那也是常来常往的。
连带着苏为钰,其实也没少来过勇安侯府,因此这里的下人是认识她的。
而且苏为钰如今,那在帝都内,因为救治灾民的事情可是风云人物,谁不知道她现在是罪王之女,但还有本事重新受封郡主。
因此瞧着苏为钰要往侯府内硬闯,门前的两个小厮,也不敢真撵她,只能陪着笑脸说道:
“郡主这般急匆匆的,不知所谓何事啊,容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吧。”
可是苏为钰却不管这些,真论起封号的话,她如今是郡主和个侯爷,那也是身份对等的,因此她不禁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侯府的县主,可以当街打人,却不料我来侯府讨要个说话,你们到同我讲起规矩来了,赶紧给我起开,要不然就叫嘉宁县主出来,她怎么打的我婢女,我今天就要怎么打她。”
这门房小厮,瞧着苏为钰就是来者不善,因此才不敢轻易放人进去。
可他也没想到,苏为钰竟然开口就扬言要打嘉宁县主。
顿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其中一个拦着苏为钰,另一个赶紧进去通报。
此刻是傍晚时分了,勇安侯一家子,正在用膳呢。
嘉宁县主今天,打了莲心正觉得痛快,连饭都多吃了一碗的时候,结果小厮就来报,说苏为钰闹上门来了,当即她的好心情瞬间全没了。
只觉得自己被人欺凌的嘉宁县主,她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嫌欺负了莲心,当即就愤愤不平的直接站起身来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她真当自己又是郡主了,就敢这般欺辱上门来。一个逆王之女,我到要去瞧瞧她有什么可张狂的,来人啊给我准备好棍棒,随本县主去将那贱人乱棍撵走。”
嘉宁县主做事莽撞,不过脑子,可是勇安侯却是个稳重老成的。
就见他赶紧制止住嘉宁县主,更是对着外面,还真打算拿棍棒的下人们呵斥道:
“都给本侯滚到一边去,在这里填什么乱,先不说苏为钰如今是郡主,封号与本侯不相上下。她和段衡都御赐的婚事,那就是誉王府的准王妃,而且之前本侯在朝堂上瞧得清清楚楚,陛下可是一口一个侄女叫的亲热,若她真在咱们侯府门前出了事,恐怕咱们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提到苏为钰和段衡的婚事,嘉宁县主就气的想哭:
“父亲难道你就瞧着她这样欺辱我,不就是个丫环嘛,冲撞了本县主,我打就打了,她苏为钰就是借题发挥,故意来刁难给女儿难堪的。”
一直没说话的勇安侯夫人,也是赞同的点点头说道:
“以前长乐王府没失势的时候,两家走得近,这个苏为钰就处处抢夺咱们嘉宁的风头,如今王府都没了,她还敢这般欺凌嘉宁,侯爷你可得给咱们的女儿出口气,否则下次指不定这小丫头还得张狂成什么样子。”
其实按照勇安侯的意思,到底是嘉宁县主先动了手,伤了苏为钰身边的贴身侍婢,真说起来这和打了人家堂堂郡主的脸面,也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但是勇安侯惧内,那在整个安国帝都也是出了名的。
他这种想法都没说出口呢,听闻自家夫人要讨公道,勇安侯立刻也跟着改口了:
“夫人说的对,确实是太过可恶了,不就是个下人嘛,本侯现在就去同苏为钰理论,你护好嘉宁,别叫她出来添乱就好,剩下的都交给为夫吧,夫人保证叫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