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勇安侯这句承诺,勇安侯夫人的脸色才算缓和了几分。
只是信誓旦旦做出承诺的勇安侯,再赶到侯府门前,真的瞧见苏为钰的时候,瞬间就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这不是大侄女嘛,这勇安侯府啊就和你自己的家一样,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去再说,何苦站在门前,不但伤了情分,也叫人瞧了热闹去。”
可是苏为钰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要动一步的意思,反倒讥笑一声说道:
“如今倒是想叫我进去了?适才我来了,可是被拒之门外的。而且你们勇安侯府的人,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的都能干出当街打人的事情,而且打的还是我身边的如。
如今侯爷叫我入府,莫非是想连我这个郡主也顺手对付了,好来个杀人灭口呢,毕竟我父王如今是逆王,杀个逆王之女,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吧。”
苏为钰这番话,说的音量可不小。
本来瞧着是侯府的是非,很多百姓并不敢真的围过来,只是在较远的地方指指点点。
可如今苏为钰的一番话,却叫这种议论声更加,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
正所谓人多势众,知道勇安侯府也不可能将所有凑热闹的都给逮了,因此百姓们都靠近了些,没一会的功夫侯府门前就站满了人。
勇安侯瞧得一个头俩大,但是再如何,他也不可能再府门去动苏为钰的。
因此他才要将人先引进侯府,到时府门一关,苏为钰自然底气就不足了,他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莲心被打的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就算勇安侯心里也憋着气呢,却还是不得不对着苏为钰笑眯眯的哄道:
“千错万错,那都是我们勇安侯府的错,都怪嘉宁性子太急躁,又是个刁蛮惯了的,你别和她计较。咱们进府慢慢聊,是给莲心补偿,还是一个公道,绝对会叫你满意的。”
可是苏为钰听了这话,却依旧没有要动弹半步的意思:
“补偿到不必了,毕竟我虽然能力有效,但莲心的医药费还是出得起的。我安国是有规矩律法在的,因此莲心受了多少的伤,我也呀叫你那宝贝女儿被伤的还要厉害十倍,否则这口气我如何咽的下去。”
苏为钰的话,叫勇安侯很为难。
就在他一面不想得罪苏为钰这个朝堂新贵宠儿,一面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真低三下气的给苏为钰道歉。
因此就在勇安侯,想要再努力一把,将事情彻底压下去的时候。
却不料勇安侯夫人,领着嘉宁县主就来了。
瞧了眼看见她,立刻就低下头来,犹如犯错的孩童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至于嘉宁县主就更加泼辣了,瞧见苏为钰,竟然直接就冲了过来抬手便要打。
“苏为钰我警告你,要逞威风就回你誉王府去,我勇安侯府门前容不得你放肆。”
可是嘉宁县主的手,别说扇在苏为钰的脸上了。
她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手就被苏为钰牢牢的抓住了。
“我警告你嘉宁,把你的爪子最好给我收起来,我可不是莲心,被你打了还只能忍气吞声。我是郡主封号的位份和你父亲都是一样高,你什么身份,一个侯府的县主罢了,你有没有点尊卑有别,若是我将此事告知到御前,有你们侯府吃不完兜着走的时候。”
嘉宁县主的脑子,不足以叫她考虑出多缜密的事情。
但是勇安侯却是能想到这些的,而且他很清楚,苏为钰想进宫实在是太方便了,真添油加醋说了什么对侯府不利的话,那他们侯府就真万劫不复了。
因此一向对嘉宁县主,连句重话都没有的勇安侯,厉声呵斥道:
“你跟着闹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赶紧滚回你母亲身边去,少在这里添乱。”
嘉宁没打到苏为钰,还被自己的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说了。
这个委屈她哪里受得了,哭哭啼啼的就赶到了勇安侯夫人身边。
瞧着爱女这副委屈至极的表情,勇安侯夫人也彻底的爆发了。
只见她来到勇安侯身边,而后就冷冷的看向苏为钰说道:
“就算我的女儿再不对,可她也是个县主,你这样为了个奴才,竟然要对我女儿喊打喊杀。要我说啊,你就是故意找事,别说打了,就算是弄死一个奴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苏为钰你根本就是存心针对。
苏为钰就想到了,这勇安侯府会如此说。
因此她也想到了说辞,当即将莲心叫到自己身边,指着她手臂上青紫交加的痕迹,眼中闪过不忍之色,但嘴角同时也勾起了冷笑:
“一个奴才,死了在你们这些大人物眼中或许确实不重要。但是勇安侯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北边闹起瘟疫来了,我是奉皇命去救治百姓的。想到那边医疗匮乏,而我安国帝都极为富庶,这里也能找到最全的草药,因此我才叫莲心去买草药的,到时就想着一起带去北边的。”
说到这里,苏为钰眼中的玩味更浓了,并且语气里也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结果到好,这救命的草药没买着,反倒是莲心自己挨了顿打。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奴才被揍,我丢脸与否的事情了,勇安侯你们真是好本事啊,打了莲心故意破坏救治灾情的进度,你说陛下知道了会不会严惩你啊。”
勇安侯的脸色,瞬间也是变了,而且他心里也郁闷的不行,觉得苏为钰也太能扯了,怎么这一会的功夫,都扯到耽误救治瘟疫的事情上去了。
这若真坐实了,那就不是他宝贝女儿一个要遭殃了,而是整个侯府都要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勇安侯脸上的笑容更慈爱了,并且压低声音说道:
“为钰啊,真的不至于这样吧,事情做得太绝,何必与我勇安侯府结下死仇呢。你需要什么,银子还是草药我全都出了这还不成嘛。”
可是苏为钰却摆摆手,遥遥一指向嘉宁说道:
“我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药草,也被她给搅和黄了,如今再重新配置一遍的话,我估计自己得后天才能启程了,黄大人若瘟疫真以为耽搁的这几天被扩散开,你们就是安国的罪人了,到时就算我不对嘉宁县主动手,恐怕她再出侯府啊,就是百姓们也不会放过她的,要不咱们就拭目以待的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