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那个花时雪的女老板……对对对,就是那个又泼又淫的女子!”
“那个女子啊,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怎么啦?又搞出大动静了?”
“嗐,你是不知道,听说啊,她在昨日晚上谋害前夫,已经被抓了!”
“什么?谋害前夫?那个毒妇!不过这事儿……保真吗?”
“真!真得不得了!现在我正要去顺天府看堂审!你也一起来吧?”
…………
这两个交头接耳的男子跟着一批稀稀拉拉的行人去了顺天府,那里已经挤满了人,衙役们用杀威棒把门口挡住,不让拥挤的人群踏进公堂半步。
在公堂之上坐着的乃是顺天府的府尹——王良大人。他的面容很年轻,一束细细的公羊胡显得格外突兀。
此人年仅二十八岁,直到去年才由地方小县的县令升为了顺天府的府尹,据说王良是铁面无私、探案如神,手下从无冤假错案,简直是包拯在世。
刚刚王良一出现,所有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时,两个衙役把一个女子带了出来,这个女子刚一出场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惊呼,原本安静的场面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快看快看!她来了!”
“没错!那个花时雪的女老板!”
“是她是她是她!”
所有人都在热热闹闹地指点着,一块惊堂木猛地拍在案上,
“安静。”王良高声道。
他瞬间就镇住了场子,围观的百姓全部都静了下来。
“升堂!”
惊堂木再一次落下,衙役将杀威棒敲得轰隆作响,令人瑟瑟发抖,所有人都又是害怕又是敬畏地等待着,就连空气中的灰尘也跟着抖动。
王良垂下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穆迟,开始发问。
“堂下所跪女子可是穆池?”
“正是。”穆迟默默地说道,昨晚她是在顺天府的牢房睡的,那里的稻草太硬了,扎得慌。
“你是花时雪的女老板?”
“没错。”
“清屏县前任县令的女儿?”
“是的。”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回这位青天大老爷的话,小女子完全不知。”
“昨夜你去万家来酒楼赴宴,可是中途却将酒楼的老板赵元亲手推下楼,导致赵元的头骨碎裂而亡,你可承认?”
“承认。”穆迟立即说,“但是那是有原因的!”
“但说无妨。”
“我和赵元之前有一些矛盾,当日赵元主动邀请我赴宴,在宴上又与我说起和好之事,但是我没有同意。”穆迟静静地说,她的声音在整个公堂上回荡着,“于是赵元恼羞成怒,向我冲过来,试图杀死我,我和他扭打了起来,在争执的过程中,不慎将他推下了楼……”
“如你所说,赵元当时意图杀你,但是你一介弱女子,又是如何有能力反抗他的?”
“我先是使用了一个防狼武器。”穆迟说,“是一个皮拍子,中间夹着银子,威力巨大,可以将人拍成脑震荡。”
王良示意衙役呈上一个托盘,托盘内正是那个穆迟令小曼亲手做的波士顿皮拍子。
“可是这个?”王良拿起这个拍子,打量了一眼,又抬眸看向穆迟。
“正是。”
“可是你去赴宴,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此物?”
“那是因为赵元以前曾经试图杀死我!”穆迟说,“他以前曾给我下毒,而且还曾在他的酒楼里当众掐我的脖子,所以我去单独见他,是一定要带防身武器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去见他!”
“可是,既然如你所说,赵元对你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你又为何会去单独见他?”
穆迟愣了一秒种,她当然是为了拿到账本,可是这事又如何跟这个府尹如实交代呢?
首先她不知道这个府尹是否值得信任;其次她不知道这件事能否当众诉说;最关键的是她还不知道这个账本是不是真的呢,以赵元这么谨慎的性格和深重的心机,他或许会伪造个假的账本带在身上也说不定。
穆迟这犹豫的一瞬间,就被王良悉数看入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