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王良一拍惊堂木,震得穆迟一个哆嗦。
“大人,我去见赵元只是为了一些个人的原因。”
“哦?什么个人的原因?”
“因为赵元是我的前夫,我和他一向是针锋相对的。”穆迟说,“他突然主动提出与我和好,这事情太过于可疑,让我,不得不前去探个究竟。”
其实这也是实话,但是王良看着穆迟,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仵作!”王良突然道。
“是。”一个长相如老山羊的男子应道,“小的已验过尸体,尸体所呈现的状态和这位姑娘的口供大致吻合,死者赵元,他的头部有两处损伤,第一处在脑侧,是由重物击打所致,形状与这个皮拍子相吻合,第二处是后脑的头骨破碎,这一处伤口是致命伤,由高空掉落所致的。”
“你可看过穆池脖子上的伤痕?”
“是,小的已看过。”仵作继续说,“此女子的脖颈处有大量的淤青和少量的碎皮、血迹,这与死者赵元手指甲内的血迹相吻合。”
“这说明什么?”
“根据已有证据推断,此女子的脖颈在不久之前经过了大力的掐、按、压。此外女子的后脖也有少量的淤青,根据口供所述,这是死者赵元曾经把此女子按在酒楼二楼的栏杆上所致的。小的已经派人去检验过二楼的栏杆,痕迹确实可对应。”
仵作停止了叙述,又拱了拱手,行礼后退到一边去了。
围观的百姓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声音犹如蚊虫。
“传证人!”
衙役把一小群人带了上来,其中有赵元的几个伙计,包括那日带着赵元进入万家来的伙计和当时门口的守卫。
最后走上来的是富贵儿和小曼,他们两个心事重重的样子,被衙役带上来后,都看了看穆迟,目光里充满了担忧。
这群伙计全部都跪下了,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自报家门。
“小的是赵老板的伙计,当日晚上我们老板特地宴请了这位穆姑娘,为此甚至暂停了营业”赵元的伙计说道,“我把穆姑娘带入了酒楼,不多时就听到里面似乎有些动静,但是小的并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后来,你是如何发现你们老板已死?”
“当夜我们酒楼来了几位贵客,他们以前经常在本酒楼用餐,听说是地位高贵的大人物,小的们不敢轻易怠慢。”伙计说,“所以小的就前去询问老板是否接客,可是开门后却发现……却发现……”
伙计的声音低了下去。
穆迟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赵元的尸体,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头下是一片殷红的血迹。
那个伙计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估计都忘不掉那副场景了。
然而她也忘不掉。
每当她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惨死的赵元。
那副带血的画,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成为她难以忘却的噩梦……
“也就是说,当你看到你们老板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王良缓缓道,他的声音把穆迟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回大人的话,正是。”
“之前可有发现异常?”
“没有,因为在接待穆姑娘前,我们的老板特地叮嘱过,当晚不管听到任何异常都不要贸然进入。”
他的话音刚落,围观百姓的声音嗡的一声就大了起来。
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了,赵元是提早制定了计划,有意谋杀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