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干哑的嘶吼几乎响彻了小半的皇城,直到小金一路奔袭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建宁早已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
瞧见小金的瞬间,建宁想也不想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放肆!驸马病重也是你一个奴才敢言的,来人拖下去杖一百!”
小金不答,死死咬着牙红着眼一字一顿道:
“公主!这是爷吩咐的事情,让我一路高喊着过来!”
一句话便彻底让刚刚惊醒的建宁面色剧变,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登时抬眸看向小金,目光灼灼。
“你刚刚说什么?驸马病重,好!快,随本宫入宫面圣!御医何在?!责令,所有御医今日齐聚,全力救治驸马!”
“倘若今日驸马死了,所有中医院的御医全部拖下去斩首!”
“入宫!本公主入宫之后,公主府所有人严阵以待,挂上白帆披麻戴孝!给本公主取麻衣来!”
几乎是一瞬间,建宁有条不紊吩咐完毕,随即从一侧小莲手中接过刚刚取来的麻衣披在身上。
抬脚迈入轿辇的瞬间,建宁看向小金,漠然道:
“今日你所做不错,随本公主一同入宫,若驸马能撑过去,你便有赏钱!若撑不过去,你就跟着殉葬吧!”
小金闻言连连叩首,起身之时才恍然发觉,自己早已冷汗浸透了一身。
此刻的他浑身湿漉漉的,仿佛是刚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满身冷汗。
公主不愧为长公主,平日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这般压迫力,果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与此同时,京都百官六部几乎齐刷刷得到了消息,其中为首的便是李成一脉,此刻的他正跪倒在地,上方端坐着便是他的义父李光明!
此刻的他满目阴鸷,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堂下跪着的李成,怒不可遏。
“李成!你看看你做了什么?!纠结人去刺杀驸马爷,还是当街刺杀!你可知道你开了一个什么头吗?!”
“大武建国多少年,明里暗里多少人倒在被刺杀的手中,可是你见过谁人敢当街刺杀吗?!你看见过吗?!”
说话之时怒火攻心,抄起一旁茶盅恶狠狠摔在了李成额头上!
李成自知做错事,避都不避,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茶盅应声碎裂,在他脑袋上留下了一个豆大的伤口,往外汩汩冒血。
“义父息怒!当街刺杀自然无人敢做,可是他们本就是一群囚犯匪徒,一切联络都是通过外人,而那外人早已被儿臣解决掉了!”
李成邪魅笑着,随即眼角弯了弯带着几分讨好一般拱手哀求道:
“义父,孩儿已经知错了,如今他不是还没查出来嘛!您放心,我做的事情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绝对不可能有半分错!”
“如今那狗东西也该死了,今日这般羞辱孩儿,孩儿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来说去还是因仇刺杀,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做的这般明显啊。
李光明一瞬间头大不已,门外小太监匆匆禀告:
“长公主连夜入宫,如今已经到了养心殿面见陛下!”
此言一出李光明瞪大了眸子,恶狠狠盯着李成质问道:
“什么时候动的手,她怎么可能这么快?!”
但话还未说完,下一刻小太监便扔出了最为重磅的消息:
“长公主来的时候一身麻衣泣不成声,陛下震怒,此事怕...”
登时,李光明只觉得眼前发黑,转头死死盯着李成怒骂:
“李成!你可知道这一次真就是捅破了天!曾几何时我们为了削弱长公主的朝政之权,费尽多少心思,花费了多少心力才将她嫁出去!”
“如今,不过是你一次因怒而动手,却牵连了这么多人,你可罪该万死啊!”
李光明站在那里只觉得遍体生寒,一盆凉水几乎是从脑袋顶浇灌而下,令他心神彻底寂凉。